更新时间:2011年05月23日 13:18
付琢言微微停步,既而继续向前,离开。
方韶泽拿起餐巾,擦着脸上的酒水,灯光反射下,他的脸,是一种阴沉。
方韶泽回到家的时候,付莞言还没睡,正靠在床头看杂志。脸上的笑罕见地躲藏起来,悲戚留下点滴的痕迹,让方韶泽发觉了。
“怎么,心情不好啊。”方韶泽坐在她身边。
“没什么。”付莞言低头。她始终记得自己要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一个朋友因意外而丧生的角色。恰倒好处的悲哀和不着痕迹的表演,是她最近一周内必需的生活主旋律。
“还在为你朋友的事难过啊?”方韶泽也巧妙地拿捏着氛围。
付莞言躲开他的目光,把杂志合上放到一边,“不说这些了,韶其的事,怎么样?”
方韶泽敏感地望着那本被冷落的杂志,“怎么,全港报道啦?”
付莞言不说话,算是默认。
“ICAC目前还不够证据起诉,不过我想也拖不了多久。”方韶泽无奈地,“放心吧,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希望能帮韶其脱罪。”
“脱罪?”付莞言心一动,抬头看方韶泽,“你也认为是他做的?”
“我认为是谁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ICAC盯着他不放。我们相信他是没有用的。”方韶泽避重就轻地。
“那你到底相不相信他?”付莞言追问。
方韶泽很为难的样子,最后他很郑重其事地对付莞言说,“我相信法律。”
付莞言无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夜深了,依旧无人入睡。
方韶其从ICAC出来的时候,依旧穿着两天前的礼服,连日的盘问似乎并没有让他消沉或是暴躁,只是眼角微微露出的疲倦,令人心疼。
他并不期望有谁会来迎接他,方韶泽是不会来的,来也是做戏,付莞言是不会来的,来也是受命于人。但他还是看见了,那个翘首期盼的俏丽身影。他有些意外,他不觉得她会将自己彻底地抛弃,但他知道她面对的压力,不比自己小。
方韶泽,他总能给人施加莫大的压力,只是三言两语而已,就让人感觉没有呼吸的空间,他一定能找到无数的理由,禁锢琢言前来的脚步,唯一可以与之抗衡的,便是自己与琢言之间所谓的关系。但其实,他们彼此间,还剩什么关系呢。一个未完的婚礼,两份未签的婚书,关系,只是虚空。
但最后,她还是出现了。多多少少,方韶其是惊喜的,意外的,还有些站不住脚的感激。
他们彼此走近到跟前,彼此凝视,时间因此而被忘却。
“琢言……”方韶其想叫她,却被她突然的拥抱打断。
付琢言没有想过要这样感性地处理他们的重遇,一切像是被天导演的悲剧,她的孤寂和哀伤只在一瞬间就占据了她的身体和灵魂。她撞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如同怕他在空气中蒸发不见了似的。她没有说话,她也不需要说什么,再多再美丽的辞藻也不如她没有表演的拥抱来得生动。
方韶其似乎感应到她的恐惧和孤单,感应到她劫后余生的悲悯和感动。他伸手回抱她,轻轻地,静静地,悄悄地覆盖上幸福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