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4月30日 20:15
百丈处,突然倾斜着身子往前跑去,速度之快以至于可以使他脚尖只轻轻一点,就已飞出几十丈外,当空身体顺势往前一倾,右手一握剑柄,一拔,剑已出鞘,往前一挥,一道剑影闪过…
“有刺…”
那一队哨兵连“有刺客”三字还未出口,便已倒下,热烫的鲜血从脖子上那一道细细的剑痕中汨汨流出,少年刚一落地,又借力一跃三丈高,又往前一道剑影挥过,秦军大营外那一杆高高耸立的烫金大旗便立时轰然倒下,落在旗下的一堆篝火里,“哄”火苗一蹿一丈多高,而此时那少年已经单脚站立在那半截光秃秃的旗杆上,剑已经回鞘,少年嘴边一丝笑容一闪而过,从怀中掏出一面黄色小旗,当空一挥,四下里突然传来声“杀”,杀声响彻云霄…
还犹在梦中的秦军,猛然惊醒,手握兵刃,而外围的三重防线已经开始和蜀军交战,今夜的第三次厮杀又已展开,无数的生灵又将湮灭在这无穷的黑夜里,而少年依旧站在旗杆上一动不动,有无数的箭矢朝他飞来,只不过被他右手轻轻一摇,便轻描淡写的粉碎…
无数的秦军朝着这支蜀军杀来,不过有黑夜的掩护,蜀军人数又少,所以,无数的秦军来,又有无数的秦军倒下,有的倒在蜀军的尖刀下,有的倒在自己人的兵刃下,还有的倒在自己的箭矢之下,倒下的人无数,冲来的也无数,鲜血已成河…
一刻钟的厮杀也是很久的厮杀,一刻钟的厮杀已经能够死很多人,一刻钟刚到,少年的剑又出鞘,只不过这次不是胸前挥出,而是冲天一剑,
站在旗杆上,一招旱地拔葱,少年便从旗杆上一跃三丈高,举过头顶的剑直直倒下,有如天柱倒塌,一瞬间照亮了半边夜空,慌乱中的秦军突然直直愣住,而厮杀中的蜀军却悄然而退,犹如他们来时一样,毫无声息…
等到秦军回过神来时,不仅蜀军已毫无踪影,就连那少年也已无踪可觅…
撤退的蜀军又从容地从城南回城,就像他们刚才出来时一样,一样的从容,一样的镇定。
一张张脸上除了沾着鲜血之外,毫无表情,就像刚才不是一场厮杀,而是砍菜切瓜,而脸上的鲜血也不过只是瓜果的汁液而已,但是这些蜀军里面却没有刚刚那少年,那少年究竟何处去了?
当然是找军师去了,就在刚刚
就是他在静静察看四周动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军师的所在,只不过没有言语而已,依旧冷静的指挥战斗,就像是没有见着任何人,
而此刻他却在军师对面,左手紧紧地握着剑,脸上依旧刚毅,但隐隐之中似乎透露着丝丝痛苦之色,然后少年冷冷的道:“你来了”
军师缓缓道:“嗯,好久不见”
少年道:“的确好久不见”语气还是冷冷的,就像是从地狱传出的声响,没有一丝的情感
军师也听出了少年的语气,只是低头无奈的笑笑,然后道:“安好?”
少年望了军师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但是马上又恢复那副冰冷的表情,道:“不好也不坏”
军师道:“他知道我来了吗?”眼神中流过一丝痛苦,就像是那少年的一样,也是一闪而过便又不见
少年这次怔怔的望着军师看了好久才道:“知道”
军师点点头,喃喃自语说道:“他应该会知道的,”然后抬起头问那少年道:“他还好?”
少年道:“一切都好”
忽然又道:“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他还好不好”
就连军师也听不出那少年的语气间究竟蕴藏着什么意思,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讥笑…
那少年见军师不答话,又笑笑,问道:“你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
这次军师终于听出了,那是中无奈的讪笑,无奈的讽刺,就像是两人决战,一人不是另一人的对手,或是一人已经败下阵来,但是另一人却不杀他,甚至连伤都不伤他,而且还要放他离开,那人除了用言语的讥讽之外已经别无他法
——因为他已经在好友面前夸下海口,说要取这个人的性命于手下
只听见军师道:“我可以去吗?”声音很低,好像是很害怕
——军师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不是那么的厉害么?
——军师当然也有害怕的,害怕很多人,害怕李建、害怕林玉箫
——就连眼前的少年也是军师害怕的人
——军师害怕并不是他的武功或者是智谋不如他们,而是他觉得对不起他们
——他有些心虚
——心虚就必然会害怕
少年深吸一口气,就像是做了个很艰难的抉择一样,硬憋着一口气道:“只要你想”言罢,转身便往益州城内掠去
军师忙追问道:“李仁…”
那少年却再也没有回头,只是身后只传来一声冷冷的话语:“他让我给你带话,今夜卯时,益州城楼见,去与不去由你”,之后再无声息,只留下军师站在高台上,迎着微风,落魄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