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星期，小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娜娜在电话里跟东说过一次，东仅仅敷衍她说，当时的照片是一个自称他粉丝的男人拍的，完全不认识小航，于是娜娜就没有再提过。

东推开伦家的房门，小航已经呆着这里一个星期未出过门。之所以信任东跟伦，是他并不知晓一切都是东策划的，完完全全以为是木老大为夺得蛇头之位，故意这样做的，特别那个司机还是从木老大哪里借来的，而东和伦是被迫参与其中的。

东坐到他身边递过一支烟，小航接了过来，点燃。伦还没回来，他需要把肖老板的资金注入到蛇组里面，然后再用肖老板商标以蛇组的名义开拓市场。至于木老大，也就是现在的蛇头，又恢复了自己软弱性格成为了真正傀儡。

“呵呵，”小航自嘲的笑道：“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东弹了弹烟灰，顿了顿，平静地答道：“这就是为什么蛇头一定要逼你接他位置的原因，木老大是绝对不可能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一旦你接了位置，蛇组的局势就彻底稳定下来了。”

小航捧住自己脑袋，看不到表情的痴笑。

“那为什么要在现在这样做？”

“你不是喜欢站在舞台上，阳光下吗？”

小航一愣，偏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的东。

“木老大接手了蛇组却不公开你是他亲生儿子的消息，蛇头一死，从今往后蛇组跟你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东说这话的时候，将目光移到小航脸上。

淡淡的说着：“你自由了。”

小航呆了、傻了，烟掉落在茶几上都不知晓，空洞的看着东那张俊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东转回头不看他，自顾自己说着：“他不求你叫他一声爸爸，也不求你原谅他，他只希望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否则，一个那样安于现状的男人怎么可能鼓起这么大勇气，去反叛自己跟随了15年的人。”

“那……那……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东笑了，深吸一口气似乎觉得有点可笑，他居然问自己怎么办？明明是他的人生，答道：“你是怨他也好，恨他也好，不原谅他也好，拿着他给你的钱，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吧，除非……”东挑眉说出另外一个结论：“你想要为蛇头报仇，杀掉木老大，接替蛇组老大位置。”

小航犹豫了，东的话没有安慰、没有强迫、没有必须，只是把残酷的事实用平静语气陈述出来而已，也是仅此而已，别无选择。

捡起茶几上的烟，猛吸了几口，不知所措的感觉还在徘徊，一切都那样虚幻不真实，仿佛可能会突然从床上醒来：“能让我再想想嘛？”

东眨了眨眼睛，流露出自然的笑容，“当然可以，你爱住多久都可以。”

小航眼神悄然流露出感激神情，当他心灵受伤的那一刻想到的不是往日朋友，有些话不能跟他们说，只能是东。

小航停身于教室门外，透过玻璃望去，娜娜正坐在窗口的位置，一动不动凝视外面，清风拂起根根发丝，恬静地侧影让人停瞩。话在心里百转千回，竟还是不能出口。

察觉到有人注目的娜娜回过头来，那张已经不会再有婴儿肥的脸庞，满眼迷惑，两个人只是在人群之中悄然注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