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用力吸气，却怎么都已经呼不到洁净氧气，血腥味让人作呕。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蛇头倒下的瞬间，那是一种早知如此的眼神。心里悄悄地问：蛇头，既然知道自己会有这种下场，又何必当初如此固执？

冷静地木老大大吼一声镇定了所有错乱的保镖：“还不赶紧追！”

一切都来得太快，措手不及，小航愣愣地把视线从破碎的窗口移回到地上，显眼的红色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事情，缓不过神来。大脑一遍一遍问自己：刚刚……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

安排好保镖去追强的木老大走到小航身边，大手扶他的头，唤道：“小航？”

呆滞小航环望了一眼整个包房里的人，只有他一个在惊讶，打开木老大的手，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冷静？”忽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吼道：“啊？？？你回答我啊？？”

没有去追的保镖都应声默默低下头。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回答我啊？？”冲到东面前，摇晃着东喊道：“东，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又奔到伦面前重复的问，所有房间里所有人挨个的问，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他。

怎么回答他？回答他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希望的，只是因为木老大还忠诚着蛇头所以不反抗？现在既然木老大决定反叛了，他们当然是守口如瓶。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小航一个人发疯，只有他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米妮的酒吧还在装修，东一个人坐在吧台里，端起一杯红酒轻轻地摇曳，脸色非常不好，伦跟木老大在处理后面的事情。米妮双手捧起东的脸，怜惜的望着，小声安慰：“东，你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呵呵！”

有些喝多了东笑了，笑得那样勉强，硬牵动嘴角勾出一个不协调的弧线。睁开迷离的眼眸，嗤笑道：“米妮，我仅仅是一切的推动者而已，就算没有我，木老大早晚也会为了自己亲生儿子小航的自由推翻蛇组；就算没有我，强早晚也会为了自己父母报仇；就算没有我，一切的一切早晚还是会按照命运的轨迹运行，那……我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不！”

米妮抬起东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柔声说道：“不，东，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你，强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被带到蛇头面前。如果没有你，凭木老大的性格，可能为了小航就直接不把自己是亲生父亲的事戳穿。如果没有你，命运将会是另外一种人生，你做了这么多，实现了这么多人的愿望，不就是为了你的目的吗？”

晃了晃东，蹩眉问道：“你的目的呢？”

东不会再说下去了，紧闭眼眸，嘲讽的笑了起来。

是啊，他做了那么多，实现了那么多人的愿望，不过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为了让那份对自己独一无二的爱始终都在。摇晃的从吧椅上下来，自嘲道：“人还真是自私呢！”

明天？

明天东还是东，即使是片刻的迷茫，也无法阻止他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