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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冷读术魔女

书名:这姑娘谁喜欢谁带走 作者:公子建 本章字数:9951

更新时间:2011年04月24日 08:54


第五章冷读术魔女

六月的夏季,蝉躁初歇的夜晚,窗外下着急促的雨,我看到大半个天空变成灰色,看到楼下的一双双脚丫子溅起泥水走来走去。

盒装绿茶的纸盒太好看了,拿起来便是满满的绿茶香气,许多个一起摆放在桌上,像是夏天的馈赠。

从教室里课桌上收回家的二十来个绿茶空盒,刚好能够在床上排成一个圈。我懒散地坐在圈子里,被浅浅的绿意围绕着,随意摆个姿势,自觉意境美好。

夏天浩浩荡荡地开过来,不断地升温,我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里,我甚至不怕变老了,我想如果我穿平底球鞋穿到三十岁,我便不会老!

可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很久了,我什么时候才会被带走?

我卧室的一面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照片,全是我自己的照片,从我周月,一岁,两岁一直到我十七岁,一张不落。我妈有个习惯,我每次生日的时候她都会拿家里最老的那台胶卷相机给我拍照,然后只冲洗出两张,一张留给我挂在卧室的墙上,至于另外一张,我从来不知道我妈放在哪里了。也许,也许被她压到她房子里那个旧木箱底了。那个旧木箱我妈从来不允许我打开。

民主家庭的小孩也并非没有禁忌!

尽管我会呆在我妈的身边寸步不离,但我开始渴望有人说要带我走,只是说那么一句,让我听听自己心跳的声音就好。

高考后的第一天竟然陷入了这样艰深的思考,这让我很意外!

于是我换着去想某些轻松的画面。

想当年高一,赵莫和他的足球队在A市六所中学的足球联赛中夺了冠,便拉着我和一帮子同学去学校东门外的烧烤店腐败。

本来已经吃完了,但忽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而我们全部没有带伞,于是只好等着雨停。我们等啊等,等到烧烤店都快关门了,雨还是不停!

烧烤店老板指着墙角那把海边用的大号遮阳伞说这把伞借你们吧!

众人无语,但想来别无他法。最后七八个人共同打着那把大伞壮观地走回学校,接受学校各年级学生的注目礼。

那次我脸红的不行,躲在男生身后,用赵莫备用的球衣遮着脸;而赵莫因为个子最高,被推在了最前面直面所有迎头扑过来的眼光。

打那之后,很多人都来打听赵莫的名字,有个小女生把“赵莫”听成了“着魔”,再加上赵莫在球场上出神入化的射门技术,便给他起了“魔法师”的称号,好一个着了魔的魔法师!

接着我又想起我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的我很内向,很少和街坊邻居的同龄孩子玩,好不容易有一次赵莫拉着我去和一大群孩子玩捉迷藏。一群人选择在月湖边的林子里玩。那里有一些颓败的墙体,加上杂草丛生,很适合玩捉迷藏。

玩了好一会儿,轮到我捉人了,等小伙伴们一个个都藏好后,我就直接回家了……

赵莫一群人等了足足一个小时都不见动静就纷纷跑了出来,赵莫满头大汗地领着大家到处找了一遍我,没看见我人影,以为我掉到旁观月湖里去了,便哭着跑到我家来找我妈,结果令赵莫目瞪口呆的是,我正在家里手舞足蹈地看着一本足球漫画……

结果是赵莫没收了我那本漫画以示愤怒,并且再也不肯带我出去和那群孩子玩;看了那本足球漫画以后赵莫还迷上了足球。

所以我可以很自豪地对赵莫说,我是他的足球启蒙恩师!赵莫以后很多比赛还真的邀请我去观看,并让我给他提意见。他有一次告诉我说,只要有我在场边观看,他就精神百倍……

高考完了赵莫说不定正在哪个角落和柳艳艳庆祝呢!

不过说到柳艳艳,看来并不是精神病人,要不然怎么能自由出入疗养院,还能让赵医生答应替他们给赵莫陪考呢。

她不是病人,那么就应该是疗养院的医生或者护士,是护士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如果她是一名护士,怎么能够帮助自己护理下的精神病人逃走呢?

即使那位病人已经恢复健康,也应该按照正规的出院手续办理出院吧!

我决定明天上午就去找柳艳艳弄个明白。

我也帮助了王晓晓的爸爸逃走,我不能无视这可能带来的灾难性后果。

……

平日里月湖疗养院不说是守卫森严,也绝对是闲人免进。每一个探视的家属需要进行严格的身份核查才能够由医务人员带进去,家属不允许在疗养院里自由走动。

我在门口就被保安拦下了,我先问有没有一位叫柳艳艳的护士,对方说了一句没有。

我又问医生中有没有一位叫柳艳艳的,得到的回答仍然是一句冷冷的“没有”。我不死心,小心翼翼地问收治的病人中是不是有叫柳艳艳的,保安已经很不耐烦了,转身进了门卫室。

正当我准备离去,听见身后保安拉开了门卫室的玻璃窗,见我转过身,他递出来一个小册子:“你自己查,病人名字都在里面!”

我仔细地翻看了小册子上面的名字,也没有找到柳艳艳的名字。

这可太奇怪了!

保安见我没有找到什么,便从窗户里伸手抓回了那本小册子,然后关上窗户,再也不愿理我。

我很想找个地方理下头绪,只觉得整件事情乱成一团。

赵莫也说过那个女孩是这所疗养院的,怎么会找不到人呢?难道柳艳艳这个名字是假的?有可能!

想起那次在疗养院大门对面的石凳上遇到她,这个名字还是她主动告诉我的,按理说没必要弄个假名字骗我啊!

王晓晓的爸爸不是也知道柳艳艳吗?

我不是一个善于推理的人,我不太爱看悬疑小说,所以遇到这种事,我的状态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乱!

我转过身,重新去敲保卫室的玻璃。那个保卫拉开玻璃窗户,几乎是吼一般对我说道:你是神经病吧,有完没完啊你?

“赵为民医生今天来上班了吗?”我郑重地问。

“谭小然啊,你找我?”旁边突然传来赵医生的声音。赵医生适时出现了,穿着一身便服,应该是在早晨例行查房后准备回家。

“小李,我们这里接待来访者务必要热情周到,不能带着消极情绪!”赵医生对着那个保安认真地说,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不乏批评的意味。

“对了,小乐,你知不知道赵莫去哪了,高考完了赵莫说在外面散散心,然后就一夜未归!”赵医生看着我说,脸上没有表情,像是在压抑怒火。

“赵叔叔,我不知道!”我认真答道。

“那我得赶快去找找他!”赵医生说完就大步往外走。

赵莫去哪里了?这个问题我也同样关切!

他难道离家出走了?因为高考成绩不够理想?

不会的!

高考对于赵莫来说只是例行公事,虽然他成绩一直都还行,但高考的结果对于他来说不会比第二天的天气情况更重要!反正下不下雨,他都不会带伞。

我突然发现这时候我对赵莫一无所知!——

赵医生走出去并不远,我很快追上了他。看见他一脸铁青,便知道他的坏脾气又上来了。

看见是我,赵医生勉强收起大部分怒色,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谭小然,什么事?”

“我帮你一起找赵莫吧!”我礼貌地说。

“哦,好啊!小乐你说他会去什么地方,会不会去了哪个同学家?”赵医生耐着性子问道。

“赵莫他特喜欢踢足球,我想他高考后干的第一件事应该和足球有关!”我说不出赵莫具体为什么一夜未归,但直觉告诉我,这事肯定和足球脱不了干系。

“这小兔崽子!”赵医生控制不住怒火,脱口骂道。

如果我和赵医生一起走,说不定带着他找到赵莫后,赵莫便会遭到一顿暴打。我最好还是和他分开走,抢先找到赵莫,让他想好办法应对。

我把提议向赵医生说了,他并不反对。

在去找赵莫之前,我先回了一趟家。

我残留的一份自信告诉我,赵莫如果要“消失”一阵子的话会给我打电话。

赵莫不会离家出走,但离家出走一直是他的渴望。也许他真的需要出去散散心,这时候他可以瞒着父母,但是会告诉他的朋友,值得信任的朋友。

我应该会成为这样一个角色,我渴望成为这个角色,被赵莫信任!

事实证明我想的是正确的,在家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接到了赵莫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听出是赵莫的声音后,耳边随之传来人群嘈杂的声响,隐约还有播音员的声音,似乎正在播报着列车到站的消息。

“小乐你猜我现在在哪里?”赵莫问我。

“火车站?”我猜测着说。

“对呀,”赵莫开心地说,“就是火车站,跟你说,我马上就要上车了,去B市!”

没见面我也能感觉出他的高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兴。

“是吗?”我的情绪顿时受到了他的影响,也不禁笑了起来。

“喂,小乐!”大概身边太吵闹了,赵莫听不太清楚我的话。

“你要离家出走?”我大声问道。

“我才不会离家出走,我是去B市的一家足球俱乐部面试,通过面试我就能正儿八经地踢足球了!”赵莫答道。

“这事你爸妈知道不?”我明知故问。

“等一会儿你估摸着我上火车了就给我妈说一声,让她别告诉我家那个老顽固,世界杯开幕之前我一准儿回来!”赵莫认真说道。

“这样啊……你面试完就赶快回来,不然指不定你爸会……”我有点不忍心瞒着赵医生,赵莫要离开三天,赵医生肯定得发狂!

“就这样了,我马上上火车了,拜!”赵莫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按照赵莫的嘱托给他妈打了电话,说了赵莫去B市的事,让她不要太担心,还请她答应暂时瞒着赵医生。也许母子之间天生容易相处,赵莫的妈妈竟然对他儿子的行为表示理解。

我想起赵妈妈也可能知道柳艳艳,便赶紧问她。

“阿姨,你认识柳艳艳吗,就是去给赵莫陪考的那个女孩,她……”我鼓起勇气问道。

“她啊,她是B市医学院的学生,来赵为民单位实习!这孩子很优秀,到过我们家几次,和赵莫也认识!”赵妈妈提起柳艳艳似乎很来劲,话语中透露着对柳艳艳的喜欢。

“哦……我还说高考完了找她玩呢,可惜没办法联系她出来!”我撒了个小谎。

“这样啊,我这有艳艳的手机号,你可以记一下,”电话那头很快听见赵妈妈翻电话本子的声音,然后她便对着话筒念了一串数字,我赶紧记下来。

“谢谢阿姨……赵莫的事情就是这样,那阿姨再见!”我有些激动,终于可以找到柳艳艳了。

但我没有想到,柳艳艳这阵子也在找我。

我拨了柳艳艳的手机号,和她约好在第一次认识的地方见面,也就是盲校和疗养院之间的那条长街。

依然是第一次认识时的那处石凳,她比我早到,粉色的棉质带领体恤衫,下身是一条黑色运动短裙。我到的时候她正端坐在石凳上翻看一本书。

“谭小然!太意外了,竟然接到了你的电话!”柳艳艳站起身笑盈盈地望着我,银铃般的声音很动听。

“柳艳艳,不好意思,打扰你上班了吧?”我有些冒失了,忘了问她是否有时间就把她约了出来。

“没事,我做完床检正好有时间。我这阵子都想再见见你,正愁找不到你呢!”

“找我吗?”我有些意外,脑海中闪现出这一阵子遇到柳艳艳的所有场景。

“没事,找你玩呢!上次你教我把高跟鞋改成平底鞋的法子很好使,后来我都没舍得扔掉那双鞋,干脆就留着穿了!”柳艳艳一脸和煦。

我留意到柳艳艳的脚上正好穿着那双由红褐色高跟鞋改的平底鞋。

“你在看什么书?”我看着她手里那本书,看见封面上汉语书名下面还有一行日文单词。

柳艳艳也不说话,伸手把那本书递到了我手上。我看了一眼,书名叫做《瞬间让对方相信的说话术—冷读术》,翻开封面,第一页上有作者简介:

石井裕之,1963年出生于东京,精神疗法师。领导有以催眠疗法和心理谘询的义诊经验为基础的独特研究会,把能活用于人际关系、工作、恋爱、教育等的所有沟通以及任何人都能轻易实践的潜意识技巧对外公开。他也受邀许多企业演讲,主张“提升公司职员的工作动力、营业力及沟通技巧的崭新Know-how”,受到很高评价。

我继续往后面翻,看见正文里有一句话是:冷读术是一种瞬间打开陌生人心扉的方法。翻了几页看不大懂,于是我没有再翻下去,将书还给了柳艳艳。

“挺有意思的一本书,我看过好多遍呢!”柳艳艳把书放在身旁石凳上,然后说道。

柳艳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很愿意和她聊天,我突然想我是不是被她施了所谓的冷读术?

“其实,我之所以想认真研究下,是觉得书里面很多知识能帮助我和我的病人进行更好的沟通!因为要和他们交流,光是真诚是不够的,如果我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不能了解他们的想法,我就连和他们真诚交流的机会都没有!”柳艳艳注视着我,仔细地解释。

我发现我在柳艳艳面前的被动让我整个人看起来太过于孱弱,这让我不舒服。我不了解你,你同样也不了解我。你都不惧,我又何必惧你?

“下次有机会找你学冷读术!”我笑着说。

“好呀!”柳艳艳仍然是一脸真诚,“我们走着聊吧,前面那个废弃的幼儿园挺有意思!”柳艳艳说着起身,不容我拒绝。

我只好起身和她一起走着。

靠近幼儿园的那段马路两边植有巨大法国梧桐,树干粗壮,两三个孩子伸直手臂才能围抱起来,树荫搭起深绿的枝叶凉蓬,树影憧憧。石板铺就的人行道缝隙里,长出些茁壮的野草,草丛里一群群麻雀起落不定。

整个幼儿园就掩盖在道旁树荫里,只有走到近前,才能看出它的所在。

我突然觉得这片地方有些偏僻,看了看旁边的柳艳艳。柳艳艳脸上挂着自然笑容,边走边看那些扑展着翅膀飞出野草的麻雀,自得其乐。

在柳艳艳面前,我就像一个幼稚的小孩,被她大姐姐般强大的气场所笼罩,由不得我不顺从。我看到过她帮助精神病人出逃,如果她知道了这一点,不知道会做出何种反应?

小乐你要小心,我对自己说,情况不对的话就走为上计。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那座幼儿园的铁门,门口没有什么异样。就在这时候柳艳艳小声地对我说:“小然,后面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我立即紧张起来,刚才这一小段路上的紧张感迅速升级。我用余光扫了一下身后,没看见有人,但又不敢直接转身。如果冒失的和跟踪者正面接触,对方有可能会被迫提前展开袭击。

我停下脚步,倾耳聆听,“扑通”,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有个脚步声正一点一点地接近我和柳艳艳。

我微微转过头,看见柳艳艳正朝着我眨眼睛,示意我不要回头看。

我情不自禁地往柳艳艳轻移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想从她身上找到安全感。

那个声音很小,像是一个人蹑足尾随的声音!我实在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奇怪的是近旁并没有人,而几米之外的地方则因为树荫和杂草而遮住了视线。

这时候快到正午,街上人很少,遇到歹徒我们根本找不到人求助。

既然能被柳艳艳发现,说明尾随我们的人并不高明。但越是这样,当我们和对方遭遇上,对方进犯的可能性越大。

何况任何持有凶器的歹徒都是我和柳艳艳难以对付的!这阵子的一系列遭遇甚至让我对被跟踪并不感到意外。

也许,也许只是有路人经过而已!

柳艳艳对我小声说:“咱们快点走!”

走到了幼儿园门口,柳艳艳示意我不要进去。诚然,如果真是歹徒,万一歹徒有两个人,一个人来堵住门口,另一个进去搜索我们,我们就无处可逃。

这段街区我比柳艳艳熟,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走完这段相对偏僻的街道,走到前方的主干道去。

柳艳艳对我的意见没有一丝异议,只是点头。

我俩加快加快脚步往前走,眼看着距离前面的主干道只有仅有十数米之遥了,我的胆子大了起来,这个时候即使和歹徒四目对上,我也能拉着柳艳艳跑到热闹的主干道上。于是我向柳艳艳使了一个眼色,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转回身怒斥道:“你有完没完?”——

等我把自己慌乱的视线聚焦起来,环视四周,仍然不见一个人影,把视线延伸到街道另一侧,也是一样。整条街道上连神色稍微有那么一点异常的行人都没有。

真奇怪!

可是一路上身后细碎的足音却听得真真切切,但等到我视线收回来的时候,一时之间愣在那里,惊呆在原处。

柳艳艳见我愣着没什么言语或者肢体动作向她示个意,忍不住轻抓我的手小声问道:“小然,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还是没什么反应。

柳艳艳也转回头,待她张开眼的时候,便听她近乎惊叫的一声:“呀!”

在我俩的后面只有一个白晃晃的家伙,一条很小很小的狗,刚从草丛里蹦出来。我突然明白麻雀从草丛惊起的原因。

它为什么会坚持跟踪我们这么久?看它呼吸间露出的尖小的牙齿和一身的乳毛,能看出它还处于哺乳期。

柳艳艳想伸手摸摸毛茸茸的它,但是手伸到一半就停下了,征求我的意见说:“小然你说,要是我摸下它,它会咬我吗?”

我也喜欢小狗,只是现在的情况让我很是无语。

柳艳艳蹲下了身,伸出手招呼身前的小白狗。那个小狗听见她的招呼表现得十分配合,雀跃似的跑到她的手边,半蹲着站起来,然后伸出小小的红红的舌头就准备舔柳艳艳的手,柳艳艳的手也不躲,任由小白狗舔着。

小白狗舔完又用鼻子在柳艳艳的手心里来来回回的嗅着,然后还得寸进尺,绕到柳艳艳身体一侧,在她的腿边嗅着。

“这小家伙也喜欢艾佩芝的香水啊!”柳艳艳快乐地说。

我想起我帮赵莫给柳艳艳挑的艾佩芝香水,也许现在柳艳艳身上喷的就是赵莫送的那支。

柳艳艳把手翻过来,在小白狗的身上摸了几下,然后把手放在它的鼻子上方逗它玩。

看着柳艳艳和小白狗玩得其乐融融,我也蹲下来。小白狗马上转过来想舔我的手,我把手放在它的鼻子上方一厘米的地方,轻轻移动着逗它。小白狗看用鼻子够不着就颤颤歪歪地站起来,想用前爪要来碰我的手指,但总够不着,试了几次后,就干脆站在原地用小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柳艳艳有些不忍,伸出双手把小白狗捧在手心,眉飞色舞地说:“我们带它走吧!”

“要是它的主人找不到它怎么办?”虽然不想扫她的兴,我还是照直说。

“会不会是流浪狗?”柳艳艳对小白狗爱不释手,问完又自己回答道,“应该不是,不会有这么小的流浪狗!没有主人,也会有狗妈妈!”

柳艳艳说完万分不舍地把小白狗放在地上。

小白狗刚在地上走了几步,前方草丛里就窜出一条灰色的狗,直奔我们过来。是条灰色的大狗,瘦骨嶙峋,毛色很差,但看起来很干净。

我有些怕狗,拉着柳艳艳想跑,柳艳艳却站着不动。

“格拉丝!”柳艳艳欢快地喊道。

听柳艳艳喊完,便看见灰色大狗慢了下来,走到小白狗的身边便不再前进,也并没有攻击我和柳艳艳的意思,只是盯着柳艳艳,不停地晃着尾巴。

“格拉丝是我收留的流浪狗,没想到小白狗是格拉丝的孩子!”柳艳艳拉着我笑着说。

我很疑惑,愈发搞不清状况了。

“走吧,我给你讲我遇到格拉丝的故事!”柳艳艳说完俯下身用双手捧起小白狗。只见灰色大狗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晃着尾巴。

我只好跟着柳艳艳往回走,那条被柳艳艳叫做格拉丝的灰狗便跟在我们身后。

走到幼儿园的地方,柳艳艳带着我拐了进去。“我给你看看我给格拉丝建的家!”柳艳艳兴奋地说。

一路走着,上了那座城堡状教学大楼的走廊,向右转,走出一段之后,再向左前方走。

和上次我偶然遇见柳艳艳藏包裹的路线一样,也是走动了最里面那间教室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突然觉得这地方过于僻静。如果柳艳艳察觉到我跟踪过她,还知晓了她的秘密,会不会被迫对我做出……我不敢继续往下面想。

今天的事情如果也是柳艳艳刻意安排的,目的只是为了把我引到这个僻静的地方,那我就惨了!

想起柳艳艳那本关于冷读术的书上的话:冷读术是一种瞬间打开陌生人心扉的方法。很可能柳艳艳对我的想法一清二楚。

我开始努力保持平静,避免被柳艳艳看穿!

柳艳艳却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异常,径直走到教室前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没有选择,只好跟了过去,走到门前,才发现我似乎多疑了。

墙角用细木条搭了一间狗舍,里面铺着几件旧衣服,衣服里面竟然躺着两条和小白狗一样大小的小狗,一条黑白相间,另一条则和它妈妈一样,是灰色。狗舍旁边有一个不锈钢的大碗,里面还有半碗清水;另外有一个塑料盆子,里面还有几块没有吃完的面包,面包上还挂着面条和鸡蛋。

“格拉丝是我疗养院附近遇上的,那时候它怀了孕,还受了伤,身体很虚弱,连老鼠都打不过。我给它吃面包和鸡蛋,它便信任了我,我便把它领到这里来……”柳艳艳缓缓说道,不时抚摸一下小白狗的后脑勺。

我知道了格拉丝和柳艳艳之间完整的故事。柳艳艳第一次看到格拉丝时,它很明显已经在街上流浪了有些时日,柳艳艳已经无法帮它找到主人。格拉丝身上系着一块狗牌,上面写着“小草”这个名字。“小草”的英文是“grass”,柳艳艳便把这个单词音译成“格拉丝”,最为它的新名字——既不完全抹掉狗狗的原名,又能让它开始新的生活。

柳艳艳的讲述中也提到她藏包裹的事,她从疗养院里面收集了几件病人不要的旧衣服,拿到了幼儿园,准备在安置格拉丝的教室里搭建狗舍,但那天她却发现格拉丝并不在教室里。想起格拉丝怀着孕,伤也没好,就放下包裹出去找它。

找了周围很多地方,柳艳艳都没找到格拉丝的踪影。直到狗舍搭建好,柳艳艳在教室里放了食物和水,也不见格拉丝回来。

“格拉丝把它的孩子们领到这里了,太好了!”柳艳艳高兴得手舞足蹈。

我一时释然,总算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联想到赵莫说柳艳艳因为在月湖边放生水鸟被地痞流氓纠缠的事,我开始对柳艳艳的善良感到由衷的敬意。也许柳艳艳知道我目睹她私放精神病人后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也许柳艳艳帮助精神病人出逃另有隐情,或者在她帮助下逃走的中年男人确实不是精神病。但如果不是精神病人,还有必要深更半夜翻墙逃跑吗?堂堂正正办手续走正门不是更好?

看着柳艳艳和几条小狗玩得正欢,我硬生生地把疑问咽进了肚子里。如果我问出口的话,柳艳艳说不到会当场翻脸,毕竟这事非同小可,被院方和公众知道了的话,对于柳艳艳这样的医学生,肯定会被毁掉前途。此事关系柳艳艳的前途大事,她再善良,也不可能轻易对我说一个字;相反,更可能会对我产生敌视,处处提防。

如果这些事我都没有碰见该多好啊,我现在只用守在电视机前等待世界杯开幕就行了。我肯定已经把那首世界杯主题曲歌词背得滚瓜烂熟,还能够不跑调地全部唱出来。

南非约翰内斯堡肯定已经聚集起来自世界各地的足球迷们,他们肯定也一边等待着世界杯开幕之日,一边高声唱着:

WhenIgetolderIwillbe

strongerthey'llcallme

freedomjust

likeawa`vingflag

andthenitgoesback

Ahhhoahhhoahhho

我只是一个差一个月零两天满十八岁的女孩,我需要给自己眼前的纷乱划一个句号,然后痛痛快快地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不就是跑上千米抓了一名倒霉的小偷,看到了一起医务工作者协助精神病人出逃事件,以及发现了一起监考人员协同高官子女作弊事件吗?我只是普通人,我大可以不管不问。

是的,我就不管不问怎么了,谁也不能阻止我过幸福的生活!

想着想着,我满心的激昂。我要重新去过我的简单的生活,和我妈在一起享受两个人的小幸福!

过去的几天,我差点认为我就要做一个当代版的福尔摩斯或者神探柯南,我要为市民们找出真相,排除他们身边的安全隐患……

被这种难以言状的紧迫感压地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我一下子清醒了,无比轻松。轻松下来的感觉真好!我再也不用因为身后跟着一条小狗,就误以为是被歹徒尾随,而弄得自己神经过敏。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柳艳艳抬起头看着我,以为我也是被小狗们的憨态逗乐了,便招呼我加入和它们之间的游戏。

我踩着小碎步走到了小狗们的身边,然后只见围在柳艳艳身边的四条小狗齐刷刷地跑到我边上来,摆动着尾巴,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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