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3日 23:43
果可以,以后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来,忘了赵頵,忘了仇恨,忘了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甘心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我永远也忘不了!如果思思在一年之内没有醒过来,或是出了什么事,我永远也不会放过赵頵!”
赵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对南宫延说道:“仇恨是这个世上最可怕东西,它可以毁掉世间的一切,也可以吞蚀自身。南宫兄,有空多请劝劝她,也请多多照顾她。”
南宫延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她的。我本也想多劝劝你,但你既然如此坚决,那我便祝你回去之后化险为夷,事事平安。若是日后我再来汴京时还能看到你,那到时定要与你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甘心抓着赵灏的衣袖,说道:“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人最重要的便是生命,你怎么可以如此不珍惜呢?”
南宫延对甘心劝道:“别这样,雍王也有他自己的决定,人生在世,如果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就算死也是快乐的。”
向赵灏看去,也在他眼里看到赞同之色,南宫延对赵灏说道:“你快走吧,迟了怕会出什么变故。”又轻轻拍了拍甘心的手,示意她放手。
甘心无奈,只好放手让他下车,待赵灏下了车后,向他们挥了挥手,而后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两人目送着他的离去,在无月的黑夜之下,那毅然转身的背影竟显得如此孤单悲凉,仿佛离去之后便是永远的生离死别,让人从心底里为他感到悲伤。
赵灏走后,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当到了城门时,一个守卫向他们走了过来,盘问道:“什么人?不知道此刻已关了城门吗?”
虽知他是花隐娘的人,但心里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下车后将花隐娘教她的暗号说了起来:“请大人行行好,民妇的夫君突然患了重病,急需出城到大名府去请神医张扁鹊先生来为夫君医治。请大人开开恩吧!”
大名府当然没有什么神医张扁鹊,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那些真正的守卫起疑罢了。
只见那守卫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难得有你们这般夫妻情深的人,不过以后可不准再这晚出城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再有下次休想再要我给你开城门!”
甘心连连道谢,见守卫去吩咐人打开了城门,便上了车,由南宫延驾着车毫不停歇地出了城门。
当身后的城门关上的那一霎那,甘心不感轻松,只觉心中的痛顿时由一变百,竟痛得她无法喘息,而眼眶里也不知在何时流下了无法止息泪水。爱情能使人变成神,也能使人变成魔,如果说它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那也不为过。甘心无法原谅赵頵,就算李九年醒过来,也无法原谅。而琵琶呢?甘心无法恨,也不能恨,她以前便一直对她存有愧疚之心,而当琵琶告诉她真相,她便更加不能原谅自己。即使琵琶当场杀了她,她也不会恨她。
直到后来,甘心才深刻地体会到,人这一辈子,千万不能做错事,更不能犹豫,否则你将承受一辈子愧疚的折磨。
从开封到澧阳郡需要半个月左右,甘心每天都守候在李九年的身边,时时刻刻地盼着他醒来,但事情却永远不如人们所愿,随着时间一刻刻的消逝,甘心心中的期望也慢慢成了失望,直到半月后再次来到了慈利县,他依旧没有醒来。
也不知是为何,在他们离开汴京的第二日,竟没有听到任何追捕的信号。他们虽不放心,但也不敢再折回查看,只有一路加快赶路,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到达青岩山。
马车从慈利县西面的沁德门驶进,准备在城中购置些物品后方才上山。一年前,甘心在这里遇到李九年,将他误作是流氓,还打了他两耳光。一年后,她与他再次回到这里,但世上的变故千奇百怪,那时的她又怎会料到他们之间会生这么多辛酸纠葛的事。
看着安静躺在自己怀里的李九年,表情竟是如此宁静温和,似乎在深度沉睡中的他也在感慨他们这一年间所发生的事。
撩起窗帘,甘心看着面貌依旧的南福大街,当马车经过凝香楼时,门口迎客的妓女中竟有一年前命人追打她的那名。但甘心却十分的诧异,只一年中,那名凶悍的妓女竟似老了十岁一般,而当初那份嚣张恶狠的气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看曾经说她是男人的两个小贩依然在原地摆着摊位,虽然辛苦,但脸上却总是洋溢着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