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24日 20:22
似乎颇为不满。
甘心正欲生气,忽听见马车外人声嘲杂。赵頵向车外望了望,对她说道:“我们下车去看看。”
也不等甘心回答,自己便先行下了车。甘心此时心中又是难过又是失望,虽无心下车查看究竟,但还是起身下车朝赵頵走去。
刚一下车,但见车前围了一大堆围观地好事者,本来前方已给围得水泄不通,但挡在她面前的人见她衣着华贵,又是从车上下来的人,心知她的身份不凡,便主动给她让了一条道。
人群中央,一个手持长鞭,长相凶恶,约莫三十来岁的农家汉子正抽打着匐在地上的一个女子,那女子已被抽打得浑身鲜血淋漓,嘴里一边哭一边嘶哑着声音尖叫着。纵然那女子看上去极是可怜,但那汉子也丝毫没有停下鞭打之意,而那些围观的众人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阻止。
甘心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忙上前去阻止,但身形甫动却被赵頵拉住了手臂,只见赵頵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可上前。甘心知他不愿去招惹事非,怕惹祸上身,但一颗已被怒火引燃的心如何能被轻易的浇灭?
那农家汉子正打得起劲间,只听面前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竟敢当众行凶,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那汉子与围观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穿着华贵的妙龄女子指着汉子怒目而视。众人当下一片唏嘘,农家汉子看着突如其来的女子前来阻止,停住鞭打,骂道:“哪家的小婊——子如此不懂规距,竟连别人家的家房事也要管,活得不耐烦了?”
甘心思及自己好歹也是个王妃,竟被别人骂了小婊——子,心下更是大怒,说道:“把你的嘴放干净些,你骂谁是小婊——子!”
农家汉子见她竟不畏缩,丝毫没有惧怕之色,持鞭上前一步,面露狠色地说道:“骂你了又怎样?信不信我一鞭打花你的脸,叫你以后再也没脸见人!”
甘心也是个极爱美之人,平日间哪怕是脸上沾了一丝污点也会痛惜不已,这会儿,被那汉子吓了一吓,一时竟也不敢再逞强。正手足无措间,忽听身后传来赵頵的声音:“若是本王的爱妃当真受了一丝损伤,你的下场一定会比死更难过。”
虽是一句不温不火的话,但那汉子听到后脸上顿时惨白如纸。赵頵缓缓地走向农家汉子,一个脚步平稳,另一个却已是颤抖得扑通一声硊倒在地。赵頵微皱眉头地扫视了一众围观的人,而那些人也甚是知趣,如有默契一般一齐硊在地上向他行了一礼后悄然无声的离去了。
赵頵对那在上的汉子说道:“妻子,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自己去刑部领四十棍,滚吧。”
甘心从不知他也有如此酷的一面,一时心里竟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那汉子向赵頵与她行了一礼后便走了,而那被打的女子却仍在地上匐着,一边抽泣,一边颤抖不停。
感激地看了赵頵一眼,便走到那女子的身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姑娘别怕,那恶人已我们赶跑了。”
那女子止住抽泣,缓缓地抬头,直到,能与甘心对视为止。
“啊!”甘心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女子的脸。赵頵见状,忙问道:“怎么了?”
那女子奇怪的看着甘心,但甘心的眼眶却越来越红,直到哇地一声抱着那女子哭了出来。
“王……王妃,你怎么了?”那女子问道。
甘心一边哭,一边喊道:“琵琶,琵琶,我是甘心呀,你不认得我了么?”
只听那女子也是啊的一声,说道:“你是,你是甘心,你是甘心?”
甘心连连点头,嘴里说道:“是我,是我,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街上虽然仍是人来人往,但对于这一幕却没有人敢上前好奇的围观,一时间,只听得两个女子哭声凄婉,但其中却又夹杂着重逢的喜悦。
出门之前,本是艳阳晴天,微风中带着丝丝的暧意。但此时,却忽然吹起了一股冰凉地寒风,而万里晴空的天上,不知何时却已多了一丝阴霾。毕竟是入了十一月的寒冬,每年例行来临的风雪又怎能不降至?
赵頵听着两人的哭声,怔怔地望着天,脑海中只浮现出一首诗句: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