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22日 00:48
日后再来接她,几个宫女应了声,但驾着马车回宫去了。
两人进了邢府,左江彦先人命人通知了邢恕,再将她二人安排在丹青阁,但甘心却说不必,既然身为女儿,便应该亲自去见患病的父亲。左江彦也不推辞,只是又命了一人前去邢恕房里通知,两人这才由着左江彦引着路,往邢恕的房内走去。
不到一会儿,三人已来到房前,左江彦敲了敲门,说道:“老爷,四小姐回看望老爷来了。”
这时,房内响起了邢恕微显虚弱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左江彦轻轻推开房门,领着二人进了房间。邢恕的房间乍一看,说不上有多富丽堂皇,但细细观之,却发现每样物品皆是极其讲究,虽不显得很名贵,但就算是单摆出来,也很是雅致。
走至床边,见邢恕背靠着床头,颇为无力地说道:“你来啦,那边有凳子,自己坐吧。”
这时左江彦已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好了门。甘心拉着宝思思坐到一旁的桌子上,说道:“你的身体要紧吗?”
邢恕笑了笑,笑中微泛苦意,说道:“身体倒是不要紧,就是我这职位啊迟早保不住。”
甘心从不闻朝政之事,也不知他说这些是何用意,只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而一旁的宝思思此时却是极听话,竟是只坐在一边乖乖地看着他们。
邢恕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你心中一直都在恼我,但我也是身不由已啊。你知道在朝为官有多不易么?每日,总是提心吊胆地害怕被别人拉下来,所以,唯一自保的方法,便是去将能拉你下来的人统统拉下,让他们没有能力再去对你不利。但你自己也要想方设法的一步一步往上爬,有时候,牺牲一些你身边的人是再所难免。你道我真的便是十恶不赦么?”
甘心淡淡地说道:“既然为官难,那便辞了官,做一个平民老百姓岂不好?”
邢恕摇摇头,说道:“当初既然已经踏出了第一步,那便再也不能退啦,若是辞了官,没有身份地位,那些曾被你拉下的人又岂会让你好过?”
甘心说道:“你今日为何跟我说这些?”
邢恕脸上满是悲凉,说道:“我可能活不长啦,能跟人这样放心的吐一吐苦水也是好的,若是到死了也不说,那么到了阴间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他初时只道是甘心一人,是以没有在意,这时他瞥见了宝思思,于是问道:“这人莫不是王爷收留的那位公子?”
甘心咦了一声,说道:“你见过思思吗?你怎么知道?”
邢恕说道:“我只见过他一面,只是时隔了有一些日子,是以记不太清了。”
甘心点了点头,只听他又说道:“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他如此问,甘心虽知,但却不好承认,只说道:“这倒不知,你知道?”
邢恕嗯了一声,说道:“两年前,他是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宫里的,那时我们正在上早朝,他突然便跑到了殿内。当时有人正在朝堂上与曹王争执着他与魔教勾结一事……”
“等等。”甘心打断说道:“他……王爷和魔教勾结?他不是不上早朝的吗?”
邢恕继续说道:“那时候曹王每日都在上早朝,只是那日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上过早朝了。那日,有几个大臣说他殿内藏有魔教的妖党,说是要请皇上派上去搜察,并且治了曹王的罪。但曹王自是矢口否认了,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便见这公子闯了进来。那几个大臣见了他,顿时便说道那妖人就是他,当时皇上也震怒了,忙押了曹王与宝公子当场盘问,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因他们发现,宝公子竟是神智不清地残障之人。咳咳咳……”
他说到这里便咳了起来,甘心见他是长辈,又是个生了病的长辈,虽然心里很是不愿,但仍是在桌上倒了一杯水去递给他,邢恕没料到她会如此,怔了一下,忙接过了杯子,连声道谢。
待他喝了水,润了润嗓子,才继续说道:“原本他们以为宝公子是装出来,直到后来经过几番的试探之后方才相信。后来,皇上问了曹王宝公子为何在宫中时,曹王才说,宝公子是曹王见他可怜,收留来的。本来,那几个大臣是想借以此事来扳倒曹王,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皇上因曹王的慈悲善心,竟还给了许多封赏。虽是如此,但从那以后,曹王便不再去上朝了,常常称病在家,以至后来,不上早朝已成了习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