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4月27日 23:30
儿身份出现。在这半月内,琵琶从未来探视过,甘心初时还以为琵琶在生她的生气,不肯再理会于她。直到后来,鸾雁告诉她,花隐娘已给琵琶许了户好人家,甘心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替她担心起来,生怕她所遇非人,受苦受难。
又过了半月,甘心已能行走自如,活蹦乱跳,虽然很是厌烦,想要离开鸣凤馆另寻觅处,但放眼望去,又有何处可供她安身?一旦离开,走至别处,谁知是否又有一个姜琵琶?
因此,甘心便又以厨房跑腿小厮的身份继续留在了鸣凤馆内。想来那邢府的人并不曾想到甘心的藏身之所竟是眼皮底下的青楼内,虽在汴京里时有一些官差拿着她的画像四处寻察,但谁又料得到,此时的甘心就算眼在他们眼前也未必认得出。
冬去春来,不经意间已过了一季,原本还吹着瑟瑟寒风的潘楼街,此时已是皎阳似火,汗如雨下。尽管如此,街上的行人小贩却是只增不减,似乎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现下这般的焦躁炎热,都抵挡不住他们对上街的热爱。
“小二,鸣凤馆的仙醪酒再送十坛过去。”这时,任店街的忻乐楼内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嗓音。
楼内的店小二忙应了一声,随即热情的向门口迎去,只见喊话的人穿着一身油腻腻的粗麻衣,戴了一顶灰色的小厮帽,似被锅灰抹成了黑色的脸蛋上两只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这不是甘心又是谁。
店小二笑嘻嘻地道:“哟,原来是甘小爷,仙醪酒前几日才送过十坛,这么快就没啦?”
甘心笑道:“客人太多啦,又加之你们的仙醪酒味道纯正香浓,这不,没几日便都用完啦。”
店小二道:“我们店的酒是一回事,可你们凤鸣馆的生意却是没活说的。你且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叫几个人来帮你送过去。”说完,转身向里间走去。
甘心拱手道:“谢啦!”
甘心在店内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等候,因早上忙得晕得昏头转向,不曾吃饭,这一空下来,便听得肚子“咕咕”地直叫。
此时已临近正午,来此吃饭的人已是不少,见人人面前菜肴丰富,色香味浓,甘心却只能捂着不停抗议的五脏庙,准备出门买几个包子来解饥。经过一桌时,忽听得“哐当”一声在身后响起,回头一看,原来是她经过时,不小心撞掉了桌上客人的一把剑。
甘心捡起了剑,连忙向那正吃饭的客人道了一声对不住,再看向那客人时,只见他竟是个气宇不凡的翩翩公子。
那公子停下箸,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道:“不妨。”
甘心本欲离去,但听寻公子的声音,再瞧了他的脸庞,竟有些面熟,但一时却记不起在何处见过。甘心心有不甘,干脆就一屁股坐在桌旁,直愣愣地盯着那公子,这段时日里,她似乎已完全习惯了扮男子的生活,心里竟没有想过一个女子这样露骨的看着一个男子,是不是有些不知羞?
甘心笑眯眯的对那公子道:“公子,英俊潇洒的公子,我们在哪儿见过吧?”这副笑容本来是极温和的,但甘心面脸锅灰,整日做着粗活,手粗不说,连原本有些微胖的鹅蛋脸现在也变成了削尖的瓜子脸,是以这一笑出来,味道竟变得有些痞气。
公子斜眼扫了她一眼,看不出喜怒,亦不说话,只自顾自的饮酒吃菜。
然甘心却是极不甘心,不停的向那公子问东问西,也不管别人是否答话。
半晌过后,店小二早已差人将酒送去了鸣凤馆,甘心只顾与那公子说话,也没有在意。只是那位公子倒是出乎意料的沉得住气,从头至尾,都没有正眼地瞧过甘心一眼。
膳毕,公子付了饭钱,走至门口,头也不回地对甘心道:“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甘心“咦”了一声,一时领会不到他的话意,待那公子走远时,她才琢磨出这话的意思,顿时撒腿便追了出去,任店街上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行人来来去去,更休提诸多的行脚小贩,哪里还有那伴持剑公子的身影,甘心险些气晕了过去,朝那公子消失的方向大声骂道:“你爷爷的,当我是乞丐啊?”
这时,街上的几个花子不约而同的看向她,目光毒辣辣的,似要将她就此活活的毒死一般。
甘心干咳了几声,恍若没事人一般晃悠悠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