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4月23日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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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心第一次骑马,准确的说,是被马像行李一样驮着。经过连夜的颠簸,几番的挣扎叫喊,滴水未进,头晕目眩,精疲力竭之下,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的昏了过去。
醒来后,甘心发现自己正睡在一辆马车内,撩开车帘,见那驾车之人是官差甲和官差乙,顿时吓得面无血。
官差甲正自打盹儿,官差乙听见响动,回头见她正看着自己,朝她露出了一口黄牙,“嘿嘿”的笑了一声,又扭过头去专心的驾车。
甘心心里打了个突,本就猥琐难看的笑容,再加上一口从未清洁过的烂牙,竟是说不出的恶心反胃。
忍住胃里的翻搅,向官差乙问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官差乙头也不回头,只道:“去你来的地方。”
甘心心道:“我从什么地方来,你怎么会知道?”虽不明所以,却知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道:“我知道,你们是要把我卖到青楼去。”
这时官差甲醒了过来,对甘心笑道:“比起将你卖到青楼,那个地方的赏金可高多啦!”说完,与官差乙相视一笑。甘心只觉两人的笑容十分地讨厌,但却又无可奈何。
本想再问,官差甲却道:“为了不让你逃走,昨晚我已喂了你足量的软骨散,如果感觉还有多余的气力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加点量。”
甘以本以为手脚酸软是因饿得太久才致,却不料竟是被人下了药。心中恼怒气忿,却又害怕之极,想要破口大骂,却是一句也不敢骂出来。
“如果肚子饿了,包袱里有干粮和水,我们俩也是慈悲善良之人,日后可别诬赖我们虐待于你。”官差甲道。
甘心在心里骂道:“如果你们也算善良,那这个世界就没有恶人啦。”然却不敢说出口,只将车箱角落里的干粮和水取出来吃了。
这一路,两名官差时常逼她服下软骨散,虽不致命,但晕晕沉沉的甚是难受,于是索性便睡了起来。途中时睡时醒,只吃饭和方便时方才醒来,昏睡连连,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这一日,甘心又被迫服了些软骨散,药性发作后便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梦中,甘心回到了那座醒来时的山里,却见一个身穿灰衣,满头银发的白胡子老头拉着她要让她跟他走。
甘心生怕那白胡子老头像那几个官差一般将自己卖了,大哭大喊地要挣开白胡子老头的手,那老头见她不肯跟自己走,叹了一口气,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罢啦,是我太痴心妄想,你正是芳华妙龄,而我却已是这副老态残年。”那老头说完便转身离去,待甘心欲上前追问时,忽听有人在耳边说道:“小姐,快醒醒,老爷和夫人来看你来啦。”
甘心蓦然醒来,只见面前有一张颇为清秀稚嫩的脸,自己竟睡在一张风雅别致的大床上。甘心吓得连忙往后缩了缩,道:“你是谁?”
那张脸的主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只听那女孩儿故作伤心地道:“小姐离家这么久了,都不认得我个丫环吟霜了么?”说完颇为调皮的笑了笑,道:“小姐总是爱捉弄人,过了这许久了都改不了这习惯。”
那个叫吟霜的丫环侧了身,对甘心道:“昨日老爷和夫人就来看过小姐啦,只是小姐这段日子颠簸太久,身子想必是极乏了的,一直都叫不醒。老爷和夫人疼惜小姐,故换了今日来探望啦。”
甘心向屋内另两人望去,只见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文士,瘦高的个子,面貌并不俊朗,但却予人气度沉凝,深邃莫测的感觉。又看像那妇人,生得倒也端庄温婉,约莫三十来岁。
甘心问道:“你们就是老爷和夫人?”
话刚说完,那中年文士立即怒道:“什么老爷夫人,你连爹妈都不会叫了?不肖女!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私奔离家就已丢光了我们邢家的脸面,如今更是气煞人也,居然连自己的父母不认了!”
妇人连忙劝道:“老爷,你消消气,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又对甘心道:“你就莫要再气你爹了,那小子有什么好,没家势,没地位。爹娘也是为你好,可别不知好歹!你看把你爹气的。”
甘心无辜道:“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们,你们认错人了,我叫甘心,不是你们的女儿。”
吟霜小声劝道:“小姐,求您向老爷讨声饶吧,老爷真的生气了。”
中年文士又说道:“孽女!老夫养了你十六年全都白养了,还敢改名换姓,你甘心,你老子我可不甘心!不管你愿不愿意,明天你都得给我乖乖地嫁给曹王,若是你再敢忤逆,老夫就以家法伺候!”
这时,一个家丁模样的青年在门外恭敬地道:“老爷,曹王府的朱管家来了,左管家已经将其带到了丹青阁,伺候了茶水待老爷前去。
中年文士看了甘心一眼,“哼”了一声后摔门而去。
那妇人看了看甘心,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便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