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02日 09:31
看去,她又看到了那鲜红的花瓣,紫色的花蕊,绿油油的叶子,不过在其之上,冷月也看到了一层苍白,一种让人看到便会在骤然间心碎的颜色。
冷月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你好美,然而你却摆脱不掉自己的静默,你的痛苦又有谁知?我知。可是我的痛苦呢?谁才能真正地体会到呢?”
这个时候,没有草虫的鸣叫,只有月光的照耀,所以这里显得特别的安静,这里也变得特别的森冷,似乎让人有种难以抵御的冷。
不过,任何人所抵御不了的森然,或许冷月都可以抵挡得了,因为冷月原本就是一位冷冰冰的女人,她的整个身子也在变冷,变得比这里的空气还要冷,变得就连她自己也承受不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西域冰毒又在冷月身上扩散了,她所中的毒又开始发作了,这里没有人,所关心她的人冷月已经选择了离去,所以在这个时候,冷月也要坦然地去面对这似乎是上苍刻意要安排自己的痛苦。
也许冷月无时无刻都在等待着毒性的发作,现在毒性真的发作了,冷月也有所准备,她也有着足够的勇气去看自己那一点一点逐渐溃烂的肌肤。刚一开始,冷月觉得有些痛,痛得让冷月嘶叫了好几声,这里没有人,也没有人家,所以在疼痛中,她可以尽情地去嘶叫,她不会怕吵到谁。不过,痛得久了,冷月也感觉不到痛了,顿时也不再喊叫。
冷月再次对望着明月,冷清的月光在同冷月那清澈而明亮的目光交相辉映着,一时间,冷月又重归了平静,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平静。或许是人在濒临死亡那一刻的平静,就类似于现在这么平静。
冷月喜欢月光,所以月光照在哪里,她的目光就扫向那里,她也就越来越向往那里。
或许这时是对于冷月的不幸,现在月光洒在了悬崖之下,不过,照不穿悬崖的尽头。冷月见此,她却笑了。这真的就是天意,今晚,也真的就是她的死期?
现在,冷月已不再矛盾,不过,在她笑过之后,一股热泪如泉水一般涌出,铺散了冷月满脸,就在痛苦与绝望中,冷月轻声说道:“阿雏,对不起,阿逸,我爱你,永远都爱你,阿姐,我要陪你去,你一定要等我,在你看到我的时候,你一定要叫我一声妹妹,你一定不要说责怪我的话,阿姐,等我,等我……”
伴着这两个字,冷月向前跨了一步,追赶着她所喜爱的月光,想要找寻她满腹亏欠的阿姐,她认为这样孤独的离去没有错,她也认为用这样的方式是洗涤自己满身罪恶的最好方法。
天上的明月依然那么冷,人间的冷月还是那么痛苦。在最后,冷月追赶到月光了吗?她真的得到解脱了吗?或许她真的找到自己所要找寻的,因为这个悬崖真的很深,月光都无法将其贯穿。
云萧逸做了梦,很奇怪的梦,他一连几日似乎都在做同一个梦,然而,总之待他睁开眼睛,竟然忘记自己刚才做着什么样的梦,总之,云萧逸认为那是一场噩梦,否则待他醒来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满身是汗的。
梦是关于冷月的,云萧逸在梦境中基本什么都不记得,他惟独记得,在梦里,他看到了冷月。
云萧逸感到了不祥,他找冷月也找了近四个月了,冷月刚被西门豹掳走的时候是盛夏,云萧逸至今也不会忘记今年夏日的酷热,然而现在却是秋,近深秋,树木也开始凋零了。
在这四个月的时间里,云萧逸一直都在打探着冷月与西门豹的消息,也包括黎顾雏的行踪,然而,云萧逸所要找的这三个人,似乎都是商量好了一样,不知他们在某一天里,竟然蒸发了。
到底蒸发在了哪里,云萧逸还是在不断地打探。
在云萧逸的脑海里也一直都在闪烁着冷月的身影,同她相处的时光,她的眼神,她的微笑,还有她那时而所暴露出的冷冰冰的样子……那些一直都在云萧逸的脑海中闪动不停,接连不断,一时间,云萧逸真的觉得自己很傻,简直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可是云萧逸又细细想来,倘若那一日不让西门豹带冷月走,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又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吗?云萧逸很冷静地想了几个月,直到他一想到这件事就变得不再冷静,他还是没有想出,在当时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风,很大的风。是秋风,很凄凉,这阵风可以将原本绿油油的叶子吹得焦黄,这阵风也可以将原本稳稳挂在树枝上的叶子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