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8月15日 09:45
的,而是用眼睛去看的,看她的面孔,看她的样子,看得久了,也自己就可以体会得到,她究竟想对自己说什么,她的内心又是怎么想的。
西门豹很了解冷月,所以他很容易便看出来冷月想对自己说什么,即使冷月还是在沉默。
西门豹也很愤怒,他并非是因为冷月说出这些话而感到愤怒,而是因为冷月为什么要变得这么聪明,为什么她现在会理智地去思考问题而愤怒。
其实西门豹这次却想错了,冷月绝非理智,她说这些话也是她的一时冲动,因为她从未想过这些,也不曾想过会说这些,她只不过是由于一时的冲动,才说了这么多话。
西门豹问道:“难道我的一巴掌还没有打醒你吗?”
“打醒我?”冷月还是显得那么倔强,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倔强过,也许正因如此,所以西门豹才会很轻易地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发,可是很轻松地欺骗她近二十年,冷月道:“也许你早就应该打醒我了,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让我不象现在这么伤心,因为我有一位恶贯满盈的阿爹而伤心……”
西门豹听不下去,他不想再听,于是连忙打断了冷月的话,说道:“你说够了没有……”
冷月还没有说完,她尚没有把自己所有的痛楚都发泄出来,她自然不想让西门豹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于是冷月也打断了西门豹的话,亟亟地说道:“我还没有说完,你欺骗了我二十年,你让我这二十年都过着孤独,无依的日子,难道你对我所做的这一切,仅是我三言五语就可以全然发泄出来的吗?”
冷月说着说着,她也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她原本是不想让自己流泪的,不过,她却忍不住。
冷月是脆弱的,她有所有的女人共同的脆弱,也有着似乎在所有的女性身上存在的痴。
对情的痴,无论是对爱情还是对亲情。
正因为如此,所以冷月经受不了一丁点儿感情上的欺骗与打击,更何况,这种欺骗是她一直以来所最为尊敬的父亲给她的,她受不了,所以她潸然泪下。
看到冷月在哭,西门豹缓缓地向冷月走去,他走的很慢,冷月也在缓步后退,同西门豹几乎是相同的速度后退,她不想让西门豹靠近自己,她不想让恶魔靠近自己。
现在,冷月已然将西门豹当成了恶魔,一个很可怕的恶魔,只有恶魔才会如此欺骗,如此地摧残着自己,让自己的内心饱受煎熬。突然之间,冷月觉得自己好傻,傻的不敢相信,自己又怎么会在这种欺骗里活了二十年,这是痛苦的二十年的,但是冷月却不曾觉得痛苦,她所拥有的仅是孤独。
孤独对有些人而言,的确是很痛苦的,然而对冷月而言,孤独并非是种痛苦,或许是因为她可以接受这份孤独,而且接受的却很坦然。
然而,冷月可以接受这份谎言吗?她可以坦然地去接受自己所最尊敬的人对自己的欺骗吗?
不会,任何人都不会,谎言的分量要远远的超过孤独,尤其是自己认为最亲近的人给予自己的欺骗,而且还是对自己二十年的欺骗。
冷月承受不住。
现在冷月一脑子空白,她有着说不清楚的凄伤。
冷月还是在后退着,西门豹也依旧是向冷月缓慢地走去。冷月不敢正视着西门豹此刻的脸庞,然而她又不得不去正视,因为现实是不容许人去逃避的,现在,西门豹就是一种现实。
西门豹是现实中的人,他所操控的一切,也都是发生在现实中的事。
现实,在有的时候很残忍,它的残忍有时让人所看不到,不仅看不到,而且还会让你在潜意识中觉得很美好,美好的象梦,其实它就是一场梦,一场很容易破碎的梦,当在某一时刻,梦真的碎了,你若真的清醒地看到现实有多么的残忍,然而那时你会觉得它更加的残忍,残忍的不能再残忍。
人可能会因此而沦陷,人也可能因此而不想再留在这个世界上。
就象冷月现在这样,她现在好想成为一个疯子,至少疯子不会因此而伤痛太久,或许不是,也许每一个伤通太久的人才会成为疯子。
冷月还没有真正地成为疯子,因为她现在才刚刚猜想到事实,她还没有痛苦的太久,但是冷月却很肯定,自己一定会疯掉的,因为她并不清楚会将这份伤痛而延续多久。
也许是一辈子,倘若冷月这辈子都不会疯,她真的会在此生都会品尝着这种痛苦的滋味。
因为被一位抚养自己二十年的人欺骗了二十年,这样的痛苦是多么叫人所刻骨铭心。
冷月向后退,可是她现在已经后退不了了,因为后面是湖,这座桥并非是两岸直接相连的,而是一端连着湖岸,另一端在湖中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