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谁都没有料到这个事情的发生,原本也没有串通过,现在的戏一样很逼真。
假装没有事情发生,因为他假装着。
“塨,你破坏约定了?”商禁不住的要问:“难道你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知道。”塨似是执迷不悟的,从眼神里压根不曾表露过后悔,说道:“但是我再也忍不住了。”简单明了的答案,周边的所有人看他们一下,纷纷走完。
“小羽,你要不要去买个东西。”
“买什么?”看她一脸担忧,一直在他们的中间耿耿于怀,心里偏执哪边谁会不清楚。却让徽这样的一句奇怪的话,打乱了她所有的方寸。似乎这一句意味深长了些…
的确,这里重要的恰巧不是他们两个。徽自从与艾香相好了以后,自然就不跟这约定有关了。而羽,是最不应该听到这些的人。
“走吧,我可能拿不动。”徽和善的摸摸她谙世不深的小头,任她的头发可以梳理顺直,却不能把思路搞得明白。
她不肯走,是他强拉的…最后才走的。少了个人,也就不用再回避的说话。车站外面同样吵闹的内道车站,夏日炎蝉…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再多几年让我安心点不行吗?”蛟着实只有这样一句话,两只没有近视的眼睛眯起来。忽然有了一种怨恨的意思,夹杂尘埃的陈醋味浓郁着。
“你…不会明白的。我也不明白。”
商似是有点吃怒了,愤道:“像羽喜欢你一样吗?你本来就不明白,但是你偏偏不让别人明白。”
“比这更揪心。”塨只是皱起眉峰,颇感无奈的说:“总之,让姬冷静些,安静点离开。”
商叱道:“这话应该对你说吧!”蛟撒手不管这事,隔着商,两个人彼此疏远。只留了一个妒忌的眼色给塨,然后生气的别过脸去了。
这次的澎湃,洗刷不掉他们的阴影,冲不淡他们的缺憾。塨认可的点点头,没人顾得到他的另外半张脸上的泪痕。因为感慨,因为可悲。商低着头,嘴里不是滋味,就跟心里揪成一团了一样。
塨思索着,然后他们一起上了车。
“羽,你在家这么无聊,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啊。”商强颜要躲过孙羽的视线,可是即使塨已经坐的很远了,她好像依然还在盯着他一样。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商也没觉得什么可恨。
即使一路上,她都一直想紧随着塨,哪怕再做作的表情。她也只是坐给商看的,他这样想着。
“搞什么飞机…”商对徽失落的抱怨着,他也只是笑笑而已。抚摸着孙羽的小头,说道:“在这边这么久,难道还没把塨看腻啊。”
在过去这个玩笑是常常开的,可是今天的场合听来,却有点深意。公车的颠簸,注定客人的艰辛。即使没有什么乘客,这条路依然显得狭窄。
“他这几天都没来找过我,明明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羽忧心忡忡的低下头,两鬓无故多了几丝垂髫,白嫩的皮肤反而掩盖不住太阳穴暴露的青筋。她也同样憔悴的…
商平着嘴,发干发涩的唇颇显难张,浅的几乎无色。刚刚的怒火过后,担忧却欲盖弥彰。
“小羽,等下回去跟你去吃饭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徽怂了她一下,羽才闷闷的说道:
“啊?不要吧…”
“算啦,我知道不行的。本来就要当你默认的了,都怪徽提醒你…”商鄙夷的看看陈徽,然后漠然的笑了笑,没心没肺。
“切~”孙羽学着不屑的对他说:“你做饭就来啊…”
“可以啊!”商也自然的跟着起哄道:“那我就来了…”
“哥~”她害怕的把头靠后,想用凳子挡住他的视线,然后又装作得说道:“帮我赶他走。”
“算啦,今晚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就在你家开个炉做饭就好了。”徽摊着手,不知道是打了什么鬼主意,对忧心忡忡的蛟耸耸眉。蛟好像发现了,又好像没发现,只是瞳孔张合了一下,转了过来。
“随便…没什么胃口。”蛟冷漠得不能再冷漠,堪比冰冻三尺,而他只用了片刻时间。
“放开心点,等过几天塨就正常了。”商点点头,想想过往的所有日子,也不过是闹个几天。
“好的…”羽哀愁的把背靠在徽的手臂上,即便在车的空调下,她也沾湿了一些棉丝。黑黑的好似愁绪的经络,恨不得一把洗涤。窗口玻璃外是一片栏循,逛街的市民。她望着玻璃上的人影,叹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啊,暑假都要被浪费掉了。”
“总之,别人的事少管吧。”徽淡定的说:“明天开始我就要补课了,可能不出来了,别忘了找我玩啊。时间你懂的。”
“每天做那么多的练习,你还要补课?”
商不满的说。
徽淡然的眯着眼说道:“是哦…”
“去死吧!”商蔑视的看了他两三遍,下车了。又留下了自己一个人…羽拿着眼镜,从他身旁失魂落魄的走过。现在看她跟他的相伴,总觉得是另一种滋味。
难道羽不觉得自己像个宠物么…
商无处投诉…
最后的无赖,只好无奈的说:
“小羽,能不能陪你走一段。”
孙羽一直对着徽眨巴眼睛,陈徽也看看商他们,说道:“我方不方便…还是说…”
愣一愣,心灰意冷。停一停,万籁俱静。
羽无所谓的说道:“随你,今晚你们怎么弄乱的,就怎么收拾好。不然明天我直接告诉我爸妈。”
“没关系,反正徽认识阿姨和叔叔的。”
徽很不解的问:“你的意思是要我背黑锅?”
“心照啦。”商拍拍他的干瘦的胸脯,提起行李包说:“等下我放完东西就找你们。”
“顺便买两斤青菜,几根黄瓜…”
羽笑了笑,没想过这几个大男人是这样的性格,做饭也是。此时的孙羽掏出手机,信箱里依然是几天前的天气预报。光秃秃的机壳,却不见那个挂饰,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徽很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蛟,你要不要先放东西。”
“放你家怎么样。”
黑夜的天空被一笼黑烟盖过一般,只剩下如同靛青色的蓝,透着一种绝望如世界末日般的光。一丝丝黑色的圈线,囊括白日衡光。路灯一亮,骤然黑的更加耀眼。
有色的灯光照在蛟的头发上,不知不觉的一种褪色感,从蛟的海滨短裤,从他的白色衬衫,从他的手表处慢慢扩大。只觉得这像是即将要离开世界的人,无形中无时无刻不在消失着。
夜幕是家里的一道色彩,在虚掩的窗户外,几道长长的白光射入的感觉超脱惊悚片的静,而是夜的谧。
日的蝉鸣,转而夜的虫歌。
蛟就是那样坐在那里了,沙发凹陷下去,像是承载一个过于沉重的东西。
“今晚吃火锅吧,不行就啃黄瓜了。哈哈。”徽驾轻就熟的在抬锅,羽微微笑,开了空调。
商来了,也不过如此。只是姬也来了,带着对蛟的不满以及愧疚。火药味迅速从楼下炸到了她家门口,并且好像是铁幕一样的严肃。
商站到门口,忧心忡忡的看着大厅里的两个人,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诶。”然后将手机放到了桌上,逃匿般地往厨房走,听见锅铲的声音都已经很诱人了。
羽警惕的戴上眼镜,看了看他,半天才傻傻的问:“唔?”商也应声的回头了,透过眼镜看到的两个人,眼睛都大极了…
“你的近视真是够严重啊。”
她气得鼓起嘴,不满的抱怨道:“切~我以为你说谁呢。”看到是商,她却又有些失落了。商随即让她逗笑了,也不解的问:“你那个是什么表情嘛,是不是太想要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啦!”她婉婉的摇头,再继续调味。商偷了根黄瓜。
秋日将至的天气,将悬在夜间高空的和谐,万物都应当宁静的时候。
“等下打球吗?乒乓。”商问道。
“不拉,有夜盲症。”徽八卦的答道:“还是说你想出去喂蚊子。”
“如果塨在的话,他肯定会跟我出去把球打烂啊。”
“你跟南塨很熟?”羽微笑着问。
商无聊的坐在餐桌凳子上,一边监视大厅,一边伸手拿菜。
“有什么熟不熟的,兄弟嘛。”
羽也出来放东西,看了一眼孙姬的表情,不禁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塨是不是一直都对别人这么冷漠啊。”
“噢~这个啊…”
“呵呵。”在厨房切东西的徽首先笑了出来,然后两个人竟然都是不说话,眼睛向右下角飘忽了一会儿。随后说不上来,也不敢随便乱说。将就着在厨房这附近沉默。
客厅的电视机被打开,音量大的根本隔不住,好像是讲财经的。内容当然不重要,因为接下来的正文应当是姬和蛟之间的对话了。只见两个人坐在凳子上,各用一只手托着头,太显懒倦却火气十足。
他们两个的舌战开始…
厨房里拴上门,也还是比较安静的,只是让火烤的稍微有些热了。
羽好奇的质问道:“喂,你们两个到底是要说还是不说。”
商含着筷子,嬉笑道:“说不上来啊,不是不想说。”
“他现在连电话都不打给我了!真是…”
“想骂就骂吧,他反正也是个重色轻友的样子。”他笑得咧开嘴,她却楚楚可怜得像个泪包子。商想来也是,自己天天能看到旧情人,旧情复燃的可能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