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晟毅静静地望着她，她的眉间，还看得见愁思。这些时日，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伸手替曲念凝搭了搭脉，不知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竟变得这般虚弱了。曾经那冷然的面色此刻写满了苍白，望着这样的她，他深叹，“你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走近床边坐下，“曲念凝，既选择嫁给我，又还我自由，明明你是这般无所谓，自己却已这般劳累。”

“管家，这个账目有问题。”突然她的呢喃让他迷惑，亦让他微微皱眉，“账目？”裴晟毅恍若初醒，当时只顾着一时气，却不想竟然此生第一次忘记了照顾着府中生意，想到此处，他的眉蹙得更紧了，她该不会是为了替他隐瞒而自己在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吧？想到此，他急急地找到了管家。“管家，怎么回事情？”

老管家原原本本地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回房的路上，他竟一时失神差点撞到了院中的寒梅。再次回到了她床边，他的目光静静凝视着，“既然无所谓，又何必这般倔强？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又到底装了些什么，而你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裴晟毅望着她紧闭的双眼，竟然，她不眠不休了这么多时日，只是为了替他善后？

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脸颊。真是可笑，这本该是寻常夫妻之间最常见不过的动作，此刻他甚至不敢去碰触，竟然迟疑了很久。她的脸颊带着柔和的凉意，下意识地，裴晟毅为她轻轻拉上被角，“明明你我是夫妻，我虽不愿被婚姻束缚一生，但我终还是娶了你。”

不过此刻他对她的兴趣又多了一分。明是大家闺秀又不似，明是冷然如冰又并非完全如此，她与他此生见过所有的女子都不同。不为他出众的外貌吸引，更是让他时不时碰钉子，对很多事情都是无所谓甚至到了随便的态度，可为何就在让他确信自己眼中的她是如此的时候又展现给他一个如此倔强的模样。很多的为什么，面对此刻紧闭双眸的她，都浮现在了脑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伏在她床沿睡了几个时辰了罢，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显然她的双眸已经渐渐平复了，但还是未苏醒，先前为她搭脉之后他也察觉到，她熬夜已然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也难怪娘在得知她昏迷之后如此暴跳如雷了。

凝望着她，裴晟毅一时竟然不知所措，这样一个女子，他该怎么应对？向来在花丛中来去自如的他，此刻如此安静地坐在她面前，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儿子。”身后是白璟妍的声音。白璟妍其实早就开门进来了，按照自己儿子一贯的警觉性，这是她第二次察觉到他的警觉性因为曲念凝变得一丝不察。“娘。”裴晟毅起身，“你——”

“我什么我。我来问问念凝怎么样了。亏你还是她相公。”白璟妍故意一脸难看的样子，但她心里多少是有点底了，裴晟毅这小子，在你娘面前还能装出什么，我可是从小看你长到大的，你有多少种心思我都能给你排出类型来！不过此时她必须做她作为念凝婆婆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无限制质问和责骂自己这个儿子。

“她身体有些虚弱，所以导致了昏迷。”裴晟毅再次担忧地望向床上还在昏睡的人。白璟妍又故作镇定地坐了下来，“虚弱？难道她——”

裴晟毅当然知道自己的娘现在想到哪个层面了，可笑的是，他除了成亲之日出于所谓的自尊心吻了她之外，什么都没对她做过！可是想到他此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