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4月16日 17:09
坐在凌无辰身后那年近不惑的男子,一袭青衣颜色虽素,但质地却是非同一般。常与富贵人家打交道的她,只一眼便认定这锦锻乃是用了上等的苏州蚕丝所制。
“至少,迄今为止从未失过手。”这次应该不算是失手吧?毕竟她是说成了这门亲事,新娘半路逃跑关她什么事啊?
凌无辰重重地叹息,万分无奈地道:“这可麻烦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治之症?不然他的言行举止为什么总是那么异于常人?桑柔不解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像你这么厉害的媒人,媒金一定不菲,普通人家怕是请不起吧?”
相处十余天来,他从未主动提过“媒”这个字,然而此时,他却一直说个不停,桑柔可以肯定他是另有用意。
她心中一动,悄悄瞥了眼那男子,再瞧眼凌无辰笑得诡异的脸庞,蓦然间明白了他打的什么算盘。她暗自哼了声,此时晓得姑奶奶有本事了?
她心中虽是嘀咕不已,面上却是杏眸一弯,笑自满面,杏眸自然地弯成月牙状,唇角上扬,夹起一颗肉丸子就扔到了嘴里,随后,自信满满地道:“好说,好说……这与人为媒也要看缘份的,并不是什么人的媒我都接的。”
“那姑娘都接什么人的媒呢?”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自桑柔前方传来。
抬眼望去,那男人已经站到桑柔桌边,坚实的身体稍稍前倾,粗犷的脸上满是笑意。
桑柔暗自窥视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将他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自知他非富即贵,对他的身份也猜出了几分。再加上之前祝小蝶的描述,让桑柔可以肯定,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在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后,她却也没有想要请他坐下的意思,笑得也格外夸张,但出口的话却是一针见血:“不知冯员外是否要为令公子作媒呢?”
“你怎知我姓冯?又怎知我是为犬子的婚事而来?你又因何得知我是员外?”冯维先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同时满脸惊奇地看着桑柔,也不管是否有人请他落坐,便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桑柔的侧面。
桑柔眼底闪过一抹轻蔑,她不落痕迹地侧了侧身子,语若连珠:“员外爷一身素服所用的料子是上等苏州丝绸;头上的青石发冠更是身份的象征;腰间玉佩有一冯字,料想这便是您的姓吧?”
“桑姑娘果然是观察入微。”冯维先故作镇定,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他在心底提醒自己:不能小看了眼前这名乳臭未干的女娃,这广信第一媒的称号可能并不是虚有其表。
而桑柔,也没有忽略掉他眼底那抹一闪而过震惊。眼底的笑意更浓,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深,心里更是乐不可支:这回你还跑得掉?
这人呢,都喜欢听奉承的话,特别是那些有权有钱有势的人,就更是喜欢人家讨好他,可这话又不能说的太露,太露就肤浅了,让听的人也感到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