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地不可置信。

他一定以为我受不住打击疯了，这个时候不哭反笑。

胸口下剧烈地疼痛着，我渐渐地笑得没有力气了，喘着气笑问他：“那你们为什么不结婚？”

欧阳晨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惊慌地别过脸去，不敢看我。

仿佛过了许久，他才沉沉地开口：“我跟她是不可能结婚的。”

“为什么？”

“她有老公。”欧阳晨的声音里明明就着不能渲泄的痛，却刻意隐忍着。

“那为什么要跟我结婚？”说出这几个字，我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问出来的时候，仿佛连呼吸里都是痛的。

原来何叔叔早就知道了，那日在映山红中问我的话，似乎是一个警醒，原来所以有的人都知道，只有我蒙在鼓里。

记得结婚前妈妈跟欧阳晨谈过之后，把我单独拉到一边，悄悄跟我说：“小凝，我听人家说欧阳晨有一个女人的，还带回家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结婚。”

我看着妈妈一脸地不可置信：“不可能的，如果有他怎么还会跟我在一起，还会要跟我结婚。”

回答妈妈的话，言犹在耳。

原来妈妈说的竟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大家都明白地清楚着，只有我丁小凝一个人是笨蛋，全世界最笨的笨蛋。

许久许久，他都没有回答我，只是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我们都一直沉默着，只有鸣蝉在树上吵个不停。

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瞪圆双目，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挤出来：“为什么？”

他长长地吁口气，终于地说了出来：“你知道的，我哥只生了个女儿，而嫂子却已经终身不能生育，如果我不结婚，不生孩子那我们家就要断香火了，家里人都不同意，所以……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了。

刚刚的话一字一句敲在我心口上，每听一个字，我的血都仿佛要滴一点血，无比的疼痛。

我接着他的话，继续说：“所以才娶了我，所以才有了浩儿，所以我只是你们爱情的傀儡，所以我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所以……”

“小凝，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抓住我的双臂，摇着头急急地吼断我要说的话。

强忍着要滚出来的热泪，忍着会呼吸的痛，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些都是事实，难道我不说就不存在吗？

挤出全身最后的力气，抬起手，一巴掌打他的脸上，咬着牙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是看着他，狠狠地看着他，两行滚烫地热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我的脸上瞬间变成了滚烫一片。

抬起左手，又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居然不闪不躲。

又是右手，再抬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整个人浑浑噩噩，只知道毫无意识不停地扬起手，左手，右手，左手……

泪眼矇眬中，他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任我不停的拍打，却面无表情。

我好累啊，好累，不要再打了，身子控制不住，人直直朝前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