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说：“是的。”从来她的梦都是最奇怪的。她一直以为梦就是梦，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梦也会成真。不，她现在似乎更不能肯定的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到底是在现实里还是在梦里，也许这都是梦吧，魁邪子是梦，斌斌是梦，那个奇怪的算命婆婆是梦，眼前的慕雅是梦，之前出现过的白衣女人也是梦，以及她曾经失去过影子的手也是梦。所以有一天梦是会醒的，等她醒来的时候也许她还睡在静水的床上。所有奇怪的梦都是从静水的床上开始的。真的是梦也好啊，梦里好过现实。

慕雅完全不知道龙牙现在的胡思乱想，她说：“在我们的魔界的中心有一个炼魔池，那里的水是从万魔大帝的心脏里流出的第一滴血所化。魔的灵魂是最强大的，尤其是善于战斗的魔，传说只要能找到战死的魔完整的灵魂和躯体，将他们投入魔池里，他们就能复活，当然这样的复活不是真的复活，只是将他们的灵魂和肉体重新结合在一起，让他们在魔池里接受淬炼，成为新的不死之魔，不死之魔永远不死，他们没有思想没有痛觉，他们只会拿起武器战斗，他们是活死人，要想杀死他们除非将他们的灵魂和肉体一块被毁灭。”

龙牙说：“你是说我梦到的地方会是炼魔池？”

慕雅说：“不，我不能肯定，我从来没有去过魔界，更没有见过炼魔池。”

龙牙说：“但是那个女人说过你是魔王的后代。”

慕雅略显嘲弄的笑声在黑暗里响起，她说：“我是魔王的后代，可是我也有一半人的血脉，我不是纯净的魔，我只是为了维持一个家族的存在而出生的。”如果可以选择，也宁愿只做人或者只为魔。

龙牙又不再做声了，慕雅是美丽的，也是哀伤的，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龙牙就这样觉得，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龙牙才会总想着帮她。

慕雅说：“从这里，到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点距离，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龙牙点了点头。

慕雅在黑暗中陷入回忆。还一会儿才说：“龙牙你觉得我现在像多少岁呢？”

龙牙说：“大概二十一二吧！”

慕雅说：“不，我已经八十岁了。我出生的年代的是个动荡的年代，整个国家不但有内忧还有外患，就在那一年一个举着太阳旗的小小岛国侵略了我们的国家，而那一天正好是我出生的那天。你知道那是什么日子吗？”

龙牙说：“不知道。”

慕雅说：“是九月十八日。侵略的战争是早有预谋的，并且就在我们的国土上打响。”

龙牙想了想说：“你说的是九一八事变？”

慕雅说：“是的，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十年，可我一直都记得被战火洗礼着的人是怎样地痛苦挣扎，里面当然也包括了我的母亲。是的记忆力我只有我的母亲，再没有过其他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