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4月07日 08:26
而已,怎么能惹凌魂断如此火气大发,她也不明白,一点儿也搞不懂爹爹是怎么了,她反而认为阿爹总是在挑剔自己,所以她此刻真是满肚子的委屈。
此刻,凌潇潇骤然间变得哭笑不得,道:“我有怎么了,不就是忘记给他喝次药吗,见他刚才醒来,象是无病无痛的,我还以为他痊愈了,不用再喝药了呢,真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要贬低我,总是挑我的不是。”
听凌潇潇对自己出言如此之冲,毫无知错之意,凌魂断更是火冒三丈,要比刚才的火气还要大几许,道:“你以为,你以为,总是你以为,你何时能以为对过,你能不能凡事都虚心些。”
“好,是我的不对,都是我不好,我最大的不对就是不应该听你的话,照顾他,为他熬药,我最大的不是便是看到他醒来,兴奋不已,匆匆地把你们找回来。”说着,凌潇潇匆忙地端起了桌子上的那碗已经是凉的通透的草药,极不稳地推门而出。
走出之时,又将门狠狠地带了上去,门登时“嘭”的一声响,这也更加让凌魂断恼火,恼火的已然是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冲着门,同时也用手指向了门道:“你,你……”
凌魂断此刻微颤,想必这次他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倘若他真是一位有病的老人话,见他现在的姿势,即使他一会儿抽过去,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的。
孟元这时一下子扶住了凌魂断,道:“师傅,消消气,消消气……”
张鸿此刻也推开了门,对凌魂断说道:“师傅,我先出去看看师妹。”说着,他便推门走出了西华房。
凌潇潇正站在外面的火炉旁,她又将草药重新倒进了锅里,试图再为萧七热一碗草药。
她点起了火,不过,心不在焉。
凌潇潇很少会真的不快乐,可是她这次却真的不快乐,是不是因为刚才凌魂断对她的指责真的过了火呢?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稍许闷热,她的内心更烦了,从来没有有过的烦,垂丧着脸,轻轻地扇着扇子,试图将火炉中的火再次灼燃。
可是扇了好半天,火依然没有着,因为她没有用心去扇,因为她现在所最厌恶的就是这碗汤药,她又怎么能去用心去熬那碗药呢?
由于凌潇潇心中烦闷,所以张鸿已经站在她身后好半天她都没有察觉到。
当她意识到身后还有个人的时候,只是因为她听到张鸿那熟悉的声音。
今年,凌潇潇已经有八岁大了,张鸿要比凌潇潇年长五岁,平日里,凌潇潇也是与张鸿接触最多了,她早已把张鸿当成了自己的哥哥,换句话说则是一份依靠。
相比与自己的父亲,凌潇潇认为在冰凌大陆上,最疼惜关爱自己的则是这位哥哥。
平日里他们俩有说有笑,有时候,凌潇潇在被父亲责骂时,张鸿也总是会想办法为她开脱或是给她打掩护,自然,他们之间是无话不说,不过,这次张鸿却没有象往常一样,站在她后面兀自吓凌潇潇一下,或者是给她个什么小惊喜,或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什么的。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凌潇潇的身后,他看得出凌潇潇现在很不好受。
平日里,凌潇潇嘻嘻哈哈,任性调皮,看上去她不会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会搁在心上,藏在心里的,无人倾诉时,也会暗声啜泣,就象这次一样,她太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所以她只有一个人默默地抱着委屈,毫无力度可言地扇着扇子。
凌潇潇虽然只是个孩子,可是孩子有她的天真调皮一面,也有着她思索的一刻。
张鸿看着潇潇那伤心的倩影,不由得说道:“既然无心去再熬这碗草药,为什么还要再熬呢?”
一听到是张鸿的声音,凌潇潇一时似忘却了所有烦恼,暗下,悄悄地将落下的眼泪擦拭干,转过头微微地对张鸿道:“怎么是你,你何时跑到了我身后?”
凌潇潇虽拭干了眼泪,不过她的眸子尚且红润。
在这个世上,有太多的痕迹不易擦尽,尤其是泪痕。
不过,张鸿见凌潇潇看到并没有把心里的情绪带出来,也没有一开口就说阿爹的不是,他也很随和地对凌潇潇笑了笑道:“我都站在你身后半天了,难道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凌潇潇看到张鸿额头上那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不停地溢出,滑落,知道张鸿并没有说谎。
因为凌潇潇熬药的灶台恰好是在一棵树下,然,张鸿所站之地与凌潇潇的距离已有一丈,已然是到了林荫之外,站在了阳光最充足的地方。
凌潇潇道:“那你站在我身后干什么,有什么不轨企图,瞧瞧你热的那个狼狈,呵呵。”
“是吗?我很狼狈吗?”张鸿疑道:“我倒觉得我很精神啊。”
凌潇潇很天真地笑了笑,道:“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有凉快的地方不呆,偏偏跑去阳光下晒着。”
张鸿这时上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凌潇潇同时也走进了林荫。
此刻,凌潇潇从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丝帕,丝帕同她的衣装一样,素雅的很。随之,拿起丝帕,轻轻地为张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道:“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跑到我身后干什么呢。”
说着,张鸿额头上的汗珠已被凌潇潇擦干,随之,她又将丝帕收回,满面置疑,直勾勾地看着张鸿。
这时,张鸿一指伸来,点了点凌潇潇的额头,道:“看看你这傻傻的样子,为什么不用你的丝帕将你的眼睛擦一下。”
凌潇潇疑惑道:“怎么了,我的眼睛怎么了?”
她依然在用很不解的眼神看看张鸿,因为她的确不知自己刚才有多伤心,她也并不了解,泪痕是很难用手轻轻一擦,就可以擦干净的。
张鸿收起了笑容,道:“红了,很红很红,你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