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3月31日 11:05
着无数挥泪离别的场景。不过,他大多都是看到情人之间,但是,他此刻所看到的却是雪菲与马的惜别。
船家摸了摸他那花白而修长的胡须,一时诸多感慨似乎油然而生,不由得说道:“飘雪凌梅叶,等盼望君归,血泪相似曲,夜弹晓声歌。”
好熟悉的一首诗,是雪菲一辈子也无法淡忘的一首诗。当她听到了这首诗的时候,她已将自己沉醉于萧郎的世界之中,一位她此生最爱而且也是今生最恨的男人。
“什么,你认得萧郎?”雪菲激动地追问道:“船家,你见过萧郎?”
船家并非认得萧郎,他只不过是见过萧郎。他所摆渡过的人太多,不过,在那么多的人中,他一个人的名字也不知道,让他记忆犹晰的只是这么一首诗。
船家摇头道:“我并非认得叫萧郎的人,也许你口中的萧郎正是吟下这首诗的人。那个人是也正是七年前我在那个渡口多摆渡的人,他是位深情的公子。”
“七年前?”雪菲道:“真的是七年前吗?”
船家点了点头道:“七年前,不错,整整七年,七年后我同样来到了那个渡口,但是这一次我遇到的是你,看样子,你与那位公子很有缘,怎么,你知道这首诗?”
“飘雪凌梅叶,等盼望君来,血泪相思曲,夜弹晓声歌。”雪菲呆呆地吟着这首诗,又不由得失神道:“不错,是他,七年了,我们相别已经七年了。”
船家道:“那么,莫非你就是那雪之城的雪菲了?”
“不错。”雪菲说道:“怎么,他提起过我?”
船家这时又摸了摸他那长长的胡须,道:“那首诗既然是他写给你的,他又怎么会不提你呢?”
雪菲激动地说道:“真的,能否为我讲下他的故事。”
船家叹了口气道:“唉,说起那位公子还是真的很深情,他曾对我说过,他这一辈子,只有别人对不起他,不过,天下间,他只是亏欠你。”
“哼!”雪菲这时厉声长叹,道:“深情,天下间的男子最薄情了,我这辈子是不会原谅他的,他抛下了我,他选择了水月情,难道一声我至今才知道的对不起就能够换回我七年的青春吗?”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有负于谁,又存在了怎样的误会,船家并非想去知晓,他也根本就无心去理会,他只是说道:“难得的爱,赤子的情,有些事情或许只是不知,有些情只是不明,唉——可怜天下有情人,却要天下有情人在不停地追问着情是何物。”
船摆摇摇,微波荡荡。雪之城已过,迎来了一屡和煦的阳光,很灿烂的光彩。雪菲脱下了她那厚厚的大衣,一身青衫,亭亭的身躯,可想而知,倘若时光倒转七年,她又是何等的迷人。
然而,美丽的女人不一定会有一段美满的婚缘。
雪菲听到了船家所说的那翻话,不过,她并没有听懂,也许只是由于她所受到的创伤太大,也许在潜意识里,她对萧郎的恨已大过了爱。
或许雪菲的恨也是来源于自己怀抱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而是萧郎的骨肉。
一位将自己所有都奉献男人的骨肉却不是自己的孩子,这对于女人而言是何等的悲惨,雪菲觉得这根本就不能有理由去不恨。
雪菲黯然泪下,泪如雨滴,滚烫的热泪在日光下蒸发,不尽的,则是回荡在脑海中的往事。
往事随风早去,却又随波而来。
逝去的日子,或是远去的梦,或是遥远的迷雾,但也叫人念念不忘。
那还是有梦的日子,她还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梅花开几度,入梦望冬颜。
经年此去多,日落下西边。
白雪飞飞,落雪皑皑,只有两个人,两个人的世界时而甜蜜,时而冰冷。
甜蜜,比蜜糖还要甜。冰冷,比冷风还要萧瑟。
他,萧郎,手握着那把血泪刀,背对着雪菲,遥望远方。
远方并不多彩,对萧郎而言,却是满布荆棘。
“不要离开我,好吗?”
“菲儿,我必须走。”
“为了那个女人?”
“恩,是我对不起她。”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就不顾虑我的感受吗?为了你,我甘愿将我的一切奉献给暗夜星王,帮助你从暗夜星王的手中拿走了血泪刀。”
“我明白,可是,我,我不能做一位不负责任的男人。”
“好,你无情,就算我当初有眼无珠,选错了人。”
那是雪菲所深爱的男人,而今,也是她所最恨的男人。
那一刻,雪菲忘不了,她松开了紧紧握住萧郎的那只手。松开了一个人的手有的时候就等同于放弃了一个人,放弃了他的一切。
萧郎不语,他依然是背对着雪菲,他不忍回眸,同时,她也不敢回头。
“你走,你走。”雪菲决绝地说道:“你这个负心汉,我恨你。”
“不,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会回来,你知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
“笑话,只爱我,难道爱一个人就是要背叛她去缠绵另一个女人?”
“可是,我……”
“你说不出来,你解释不了你的行为了?“
“不,只是我说你也不会相信,因为我的解释,就连我自己都感到很荒谬,所以我不会解释给你听,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在我萧郎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依稀的啜泣声让萧郎觉得好怕,因为血泪刀。
萧郎手中的血泪刀,是会叫人血流至竭,泪流至尽的。
“菲儿,不要哭泣,你要记得,我会回来的,等我,一定要等我,我只爱你,可是我又不能不负责任,我是有苦衷……“
“不要再说了,你走,你走,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我也不会再为你流一滴眼泪,再见!”
“再见!”伴着一首:“飘雪凌梅叶,等盼望君来,血泪相思曲,夜弹晓声歌……“
萧郎走了,一走就是七年,雪菲也在等他,可是一等也是七年。
没有泪水的等待是最寂寞的,没有人拭泪的感觉又是何等的漫长。
可是,雪菲没有等来所要等的人,但是却等到了一个自己所不想看到的结果。
那把血泪刀已经不存在在萧郎的手中,她明白,那只有一个意思。
雪菲又看了看萧七。
却无语,泪成行。
她只是在静静地为萧七祈祷着,她也是在慢慢地等待着这只泛舟的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