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4月12日 09:22
?”尽管齐英凤把所有的内力都用在了说话上,可是陆万恨与齐英凤出现了相同的效果,都听不到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
“抓紧我。”
明知道对方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但陆万恨依旧是大声地喊道。
那种叫喊,是在困境下不由自主的关心。
那种叫喊,是在困境下依旧想着要相互照应。
那种叫喊,也是想形成与对方之间某种的默契。
两人在顶着那风雪严寒顽强地靠近对方。两人都低着头,那模糊的视线已看不到地上的积雪,只能看到那风吹动的飘雪呼呼地在视线中徘徊着。
“抓住我。”
两人逐渐地离近了,直到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这时隐隐约约地能听到对方的话语。两人相互搀扶着对方,脚塞在了那厚厚的积雪之中。尽管如此,两人依然飘忽不定,有种快被风刮走的感觉。
他们已经僵在了那里,无法前行,更无力后退。只能吃力地站在那里,祈祷着这阵飓风可以快些的停下来,而且能在这场冽风下不出什么意外。
风在两人的共同祈祷下,终于变得不再那样的猛烈,两个人回转过身,看着那刚被风刮过的地上的雪痕,不由得长叹一声,似乎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呼吸了。
这里的空气好冷,两人的脸冻得发青,手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
“剑在哪里?”齐英凤见一向剑不离手的陆万恨,剑已经不在他的手上,赶忙问了一句。
顿时,陆万恨猛的一慌,在冰天雪地之中变得一身冷汗,头上的汗还没等到成形,已经成了那一块块细微的冰晶了。
“家父的剑。”
眼下除了脚印之外,还有那剑留下的印记。陆万恨连忙弯下了腰,将手伸进到那厚厚的积雪之中。积雪下的剑一下子黏到了陆万恨的手上,手一下子像脱了一层皮那么的疼痛。但是陆万恨依旧神情自若,很紧很紧地握住了那把剑,希望不要让那把剑再滑落下去。
离山的顶峰真的还有着好远的一段路程呀!确切地来讲,他们连山的一半都没有爬到,余下的路他们是否还敢去走呢?
山愈高,路愈难,脚踏冰雪更难行。风呼啸,雪浪高,内心颠簸如海潮。只见雪山之巅耸云霄,云中藏躲亦飘渺。
山越弯,路越漫,天籁作音为怒吼。人渺小,山无边,雪中持剑僵双手。不见山中树木成林站,风吹叶落满山头。
渴求着山巅的那一种灵性,面对着如浪的风雪也决不回头。没有人会在理想的旅程中绝望,只有人会在放弃理想之后去失望。没有人嘲笑在风雪之中弯腰的人,只有人会藐视在风雪中后退的人。
“你真的肯定在山巅会有你要找的东西吗?”齐英凤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从来不会怀疑我的想法。”
“好,但越往高走,我们所遇到刚才的那种情况会越频繁。”
陆万恨也已经想到这点了,因为他还未到那座冰屋的时候,就已经遭遇过那种情况了。虽说没有刚才那次那么猛烈,但是那也险些要了陆万恨的命。他还想到再往上去,风雪会更大,有可能某个雪崩就会盖住自己,会将自己变成雪人,夺去自己的命。
陆万恨又觉得如此冰冷的地方,倘若再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下去,不说被突来的雪崩埋了,也会活活的被冻死。
陆万恨知道齐英凤是一位痴于刀的刀客,于是笑道:“齐前辈,你一生用刀,又对刀了解多少呢?”
齐英凤对陆万恨的问题很感兴趣,但见他那被冻的发紫的脸上的笑容,知道他又傲慢上了,齐英凤也发出同他相同的微笑道:“你虽然善于铸刀,可是你要与我讨论刀的问题,你就差远了。”
听了齐英凤的话,陆万恨大笑几声,似乎觉得齐英凤有些大言不惭。
“那你可知你手中的霜刀为何会成为刀中极品吗?”
“因为这把刀是第一铁匠你铸的。”
说完,两人都大笑起来,因为那是一个很滑稽的回答。
“因为……”
陆万恨刚要解释,就被齐英凤突然打断了,说道:“嘘——可不要班门弄斧呀,还是我来回答吧。”
陆万恨很随意地笑了笑,似乎对齐英凤的回答不报有一点点信心。因为他在铸那把刀时的心得,与铸刀时的火候和精华只有自己能够深切地体会,即使一位善于使刀的侠客,也无法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凡是一把好刀,都有经过不同的时段,不同的气候,以及不同的火候打铸。霜刀则是在落霜时节所铸。你将打好的刀身在每天清晨放入你积聚而来的霜中一个时辰左右,这样增其寒性。每天中午,你都要使其在阳光下暴晒一个时辰左右,这样可增加其韧性。每晚,你又要使其在月光下照一个时辰左右,这样可加其灵性。这样的过程你大概持续了十九天。你所铸兵器与他人所铸的不同的则是,不但你铸的钢韧锐利,而且还有其它兵刃所不具有的灵性。”
齐英凤说的很沉稳,说的也极为的在理,仿佛这把霜刀就是她自己铸的一样,这样的答案叫陆万恨绝没想到。他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似乎他还认为这雪山之上是给予人们以梦幻的天堂。他吃惊地愣住了。
看着他那冻的有些发青的脸,呆滞的眼神,齐英凤还以为他是被冻僵在了那里。
于是齐英凤很焦急地说道:“卢贤侄,你怎么了?”
听了齐英凤的召唤之后,陆万恨乍得一惊,摇晃了一下脑袋,但是并没有很快地说话,他似乎依旧沉浸在齐英凤刚才回答之中。
见陆万恨晃动了身子。齐英凤知道他还是有知觉的,这才放平了刚才自己那颗慌张的心,叹息了一声,道:“唉——你可真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陆万恨此刻依旧没有做声,好似变哑了一样。齐英凤那颗慌张的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怎么,卢贤侄,你没事儿吧?”
陆万恨这时才像个正常人一样,答道:“我没事。”
齐英凤依旧心存疑惑,问道:“你刚才是怎么了,像中邪似的。”
陆万恨略带笑容地说道:“我真的很诧异,您怎么能将这霜刀铸成的经过讲的淋漓尽致?”
“哈哈……”在雪山之上,齐英凤发出像男子一样爽朗的笑声。
“您笑什么?”
齐英凤道:“笑你的健忘。”
陆万恨猛的一下,变的豁然开朗,笑道:“齐前辈,好象我在铸这把刀的时候给你讲过这些。”
沉浸在那种说笑之间,两人似乎已忘却还存有那种凉风透骨的寒。
沉浸在那种说笑之间,两人似乎已不再有前路渺茫的漫。
沉浸在那种说笑之间,两人似乎已不再有攀爬雪山的难。
并非山高远,是我内心慌。
并非路漫长,是我觉渺茫。
并非风雪疾,是我自感伤。
一切事情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简单,但一切事情又会比我们做起来要难。我们不要把一些人看的太过伟大,更不要将一些人看的太过平凡,其实大家都一样,仅是为了心中某一信念而生存,徘徊于做与不做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