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1日 17:21
“你……”毕清奇刷的站了起来,面上表情极是不善,气势逼人,“我等在这坐镇,别说是老鼠,苍蝇想从我眼前飞过都不可能,再加上皇宫首席侍卫队,你是不相信我等的眼力,还是质疑皇侍队的能力?”
皇侍队立刻将那几人围了起来,一时相持起来,剑拔弩张。
“卑职不敢!”萧牧拱手为礼,却丝毫没有退走的意思,“朝廷重臣府邸遭窃,卑职守卫不力,自然难脱其醉,但若王爷执意不肯让卑职搜查,是否会落个包藏祸凶的嫌疑呢?”
嘿,倒还给他安上罪名了!
毕清奇刚待发作,侧桌一白胡老头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王爷,国舅大喜的日子,虽不希望闹这不悦之事,但若因为这样,让贼子钻了空子,岂不得不偿失!”
这老臣是三朝元老,平日里即使当今国主也得卖他三分薄面,正因为朝廷对这些老臣太照顾了,才让那苏茳自认位高权重,生了坐下犯上的贼心。
毕清奇举起茶盏,轻轻的吹吹杯中直立的茶叶,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看我这记性,都忘了是谁府上失窃,是相府是吧!”
毕清奇冷冷一笑,不无嘲讽的道,“这京城中哪被盗不管都行,唯独这相府不行,你既然要搜,我自是拦不了,只是你且说说要搜哪,这洛府女眷众多,你们一群大男人,万一……”
“王爷放心,只搜洛府最右端的那几进院落!”萧牧身后侍卫立刻恭敬得上前禀报。
“哦,最右端的宅院……最右端的宅院……”毕清奇呢喃着思索,狭长的眉眼突地危险的一眯,“你要搜人新房?都说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惹恼了国舅,你等担待得起!”
毕清奇含威而视,众下一片寂静,谁都知道八王爷乃国主胞弟,习惯恃宠而骄,文武百官见他是能避则避,这萧牧与他这番硬顶硬,且不说他不自量力,单他这番闹人新婚,也真是没有眼色。
萧牧垂手而立,神情甚是泰然,丝毫没有玩火的自知。
毕清奇将茶盏往桌上一顿,沉声道,“易影,蓄华陪萧大人走一趟,尽量不要叨扰国舅爷!”
“是!”两人自一边走出,紧绷的局面立时缓了一缓。
“国舅爷,据说今日有贼人入侵,萧大人亲自带人前来盘查,不知您可安好!”易影轻叩喜房门扉,新房里仅余一红烛摇曳,朦胧的红光是一片暧昧。
“很好,不劳费心!”洛青玉的声音带着些鼻音,略有些模糊,口气却是极好。
“还请国舅爷打开房门,萧某只有确认您安全了才敢放心!”萧牧的声音森硬阴冷,此举当着无礼至极,连跟着身后的侍卫都觉得委实有点过分了。
“放肆!王爷有令,不得叨扰新人,屋内乃是当今国舅和御封公主,你就不怕……”蓄华早看不过去,不由得怒斥道。
“萧大人处处替人着想,当真令洛某感动不已!”
紧闭的房门霍得打开,立在门后的男子,一看便是仓促起身,长发轻挽,长袍披肩,面颊略泛潮色,却依旧是温雅秀绝,神情谦和。
“萧大人请!”洛青玉的好脾气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此番虽无明显的怒意,但那略嫌僵硬的语气,是任谁都听的出的!
这倒也是春宵一值千金,被人这么一闹,饶是洛青玉涵养再好,也不可能不动怒,更何况是没凭没据的硬闯,想到此他身后的众人都觉得尴尬,偏那萧牧竟似浑然不觉一般。
黑衣黑靴毫不犹豫的踏进了新房,冷目环视一周,火红金丝地毯,堆积成山的金奁银箱,堆放在一边的珠冠霞帔,目光最后落在红纱层叠的喜床上,影影绰绰中有一个人,乌丝如瀑……
萧牧目光微凝,向前走了一步。
“怎么?萧大人对我的娘子有兴趣?”洛青玉的声音有着微微的寒意,众人不禁打起了寒战,原来平时不易动怒的人,生起气来竟是如此可怕。
“卑职不敢,打扰国舅,望您海涵!”萧牧转目,没有一分不自在。
“不送!”洛青玉举起酒杯,逐客令下得无丝毫商量的余地。
萧牧回望一眼,终于慢慢的退出了新房,竟是没有一丝窘愧,易影,蓄华对视一眼,为新人带上房门,与他们往别处而去。
“萧大人,搜到人了么?”毕清奇挥着折扇,也不知这半夜微凉的天气,他挥之作何,如若是为了增长胜者气势,效果达到了,远远地绕出来的几人,除为首之人外都略显狼狈。
“萧牧鲁莽,望各位大人海涵!”萧牧一扑而空,气势上却不落人半分,也不多说,只一躬身,转身便走了。
“海涵?哈哈,若皇城多几个你这样的统领,苍蝇老鼠还不翻了天,唉,知道为什么吗?你老这样笃笃而来,空手而去,我要是那盗贼,早快马一鞭,跑天边去了,你捉谁啊!真不知是捉人,还是故意捣乱来了!”毕清奇的声音嘲笑味极浓。
“对了,莫忘禀告你家相爷一声,明日给国舅爷一个交代!”在说“你家相爷”时语气极重,没走的官员,颇是识趣的准备离开。
“本是个不错的人才,可惜跟错了主……”毕清奇啧啧两声,语气里不无惋惜。
三五成群的官员,一一来告退,宴席上狼藉一片,洛府内外火红的灯笼扶摇着红光,不一会热闹的酒席便已散得差不多了。
这些人多是看相府行事,见风使舵的主,毕清奇微微抚眉,不知怎得只觉太阳穴突突的疼。
官场怎一个复杂,若是能任他选择,他宁做那江湖中,肆意逍遥的璇玑山庄二庄主,也不想当这生在帝王家,长在皇城中,尊贵非凡,却只能戴着假面具的活死人八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