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8月15日 23:12
听,别人一听都逃了呢?”
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影,风满楼的心中已经升腾起一种不好的感觉。来人的功夫不差,虽说单个的内力不及玄苦,但是人数多了,这事情也难办。况且来人口气不小,似乎有所凭借,万不可小觑。
蛛丝也没有必要收回了,刚刚为了腾出布阵的时间已经让含章受了伤,大敌当前,用最强的杀阵应对也不会过分。只是那些人说的话,让风满楼有些在意,似乎他们并不以蛛丝为惮,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不多时,几个人自人群上方飞掠而过,落到蛛网之前,竟是七个黑衣老人!最让人诧异的是他们在眼上缚着黑色长布条,左手提一根明杖,右手持一把折扇,能解释这诡异情景的只有一个答案--这七人均是瞎子!
又一人落到七人身前。这人一身雪白,眼未盲,身后背一把大琴,两手均提着巨大的囊袋。站定后,他将手中的囊袋向着前方掷出,黑色的液体自翻滚的囊袋中漏出,洋洋洒洒扫过一大片领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风满楼皱眉,是火油!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人已经拿出了火折子,轰然大火升天而起。淋了火油的蜘蛛丝在火种无所遁形,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在空中形成令人吃惊的网,在风满楼的操纵下形成各种奇异的阵型,如此精致华丽的武器,也算是第一次展现在人前。
白衣人沉默地看着空中的刀丝,伸手自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手中拿过一根明杖,腾身而起,往各个结点攻击而去。
风满楼飞快地变换着阵型,胸口疼痛愈加,气力有些不接。
白衣人斗了片刻,忽然不耐烦地用明杖缠上蛛丝。也不知那明杖是何材质,被刀丝强力绞杀竟然未有丝毫痕迹。白衣人骤然发力,风满楼只觉自蛛丝上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自己又气血凝滞,一时不查,竟被强扯着出了掩身的树梢!刀丝亦在强力牵扯下根根断裂!
风满楼毅然脱去十指之上形状各异的指环,自腰间缓缓抽出佩刀,冷冽地将那人望着。
白衣人却只是将明杖自松垮的蛛丝中取出,还给原本的黑衣人,自己走到一边,卸下琴,盘腿而坐,将琴置于腿上,十指一动,竟然弹起琴来。只是音调不成曲,一味刺耳急躁。
这时候,七个黑衣人动了起来,将风满楼围在中心,绕着风满楼慢慢转着圈子,毫无规则地舞动明杖,包围风满楼的圈子越来越小。
风满楼寻了一处突击,却被周围三人的联合攻击打回来,一时无力脱身,只得一边观察七人,一边暗自琢磨突阵方法。这七人看似分散,各自为营,实则攻守配合良好,如同一体。
琴声越发急促,黑衣瞎子的脚步越来越快,明杖的舞动也越来越急,而七个人包围的圈子,则渐渐缩小,产生的压力,也渐渐加大,就好像一张织好的网,正在逐步收紧。
风满楼只觉胸口窒闷,呼吸渐渐困难。勉力运气向上突围,刀举过头顶,与身子成一直线,身体开始高速旋转,手中的刀化成绞肉的机器。一时之间乒乒乓乓的交接之声响个不停,自上方而来的压迫力却没有丝毫减退,风满楼的攻击再次被压制,颓然落地,嘴角流下一道细细的血线。
片刻之前的猎人此刻竟然变成了猎物,风满楼苦笑。刚刚一击耗尽了他积攒下来的气力,此时伤口崩裂,再没有反抗的力气,风满楼以刀拄地,呼吸急促。
黑衣人自然也知道风满楼的疲惫,攻击在此时开始发动。坚硬的明杖化出叠影万千,七团灰色的影子向风满楼招呼而去!
风满楼举刀护体,却只余花哨的空架子,挡不住几下,就被明杖击中脊椎上的穴道,无力地趴倒在地。攻势有片刻的减弱,风满楼趁机将手中银针全力掷出,银针四散而开,急速向黑衣人射去!
因为距离太近,银针去速太快,黑衣人目盲,反应全靠琴声指挥,即使白衣人立刻弹出铿铿两声琴响,也已来不及救黑衣人,七个黑衣人竟有四个中了暗器!
同一时间,七根明杖大力砸上风满楼的身体,风满楼立时吐出一大口鲜血,却忽然开始大声笑起来。
“死之前还能拉上几个垫背的,甚好甚好。只是你们几个老不死的长得太寒碜,实在不合大爷我的胃口啊!”
话音落,又是一阵重击,风满楼痛得再说不出话来,只觉腰部以下已经开始麻痹。
就这样莫名其妙要死了吗?风满楼迷迷糊糊地想,拖了这许多时候,雾和泽应该已经带着弟子们平安离去了,所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已经安全,自己的重任终于可以卸去了。
背上的重击渐渐失去效力,风满楼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一下重杖击在风满楼的头颅上,鲜血瞬间涌出,流了满脸,连视野都变成血红色。风满楼用最后的力气凝出一个微笑,安心地闭上眼睛。
“风满楼!”
混沌之中,撕心裂肺却让人无比眷恋的呼唤响起在自己的耳边。风满楼笑意更浓,原来死去也并不如想象般痛苦,来接自己的鬼怪还懂得化成诗儿的模样来勾引自己,真是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