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4月28日 15:10
旁,却不敢伸出手去,生怕自己轻微的触碰会带给他更大的痛苦,只得眼睁睁看着,胸腔中的一切被搅得天翻地覆,泪水夹杂着心痛喷涌而出。
风满楼在忍耐,然而身体里的巨大痛楚却让他觉得生不如死,全身的经络好像被钝刀如激流一般扫荡而过,早已定型的经络被体内强大的真气硬生生冲击开去,只消一丝一毫的扩张,便能激起让人断了生之念想的痛。在这种没有尽头的折磨中,要保持神智清明已经很不容易,更不用说维持自己的正常表现。身体里的气力被疼痛一丝丝抽去,肌肉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装模作样的安好再也无以为继。
真气冲刷经络引发的疼痛不止第一次了,但像现在这般脱缰野马似的爆发还是第一次。要说之前的疼痛还能在谈笑风生中挺过去,这一次,却是连呼吸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是身边有压抑的哭声,即使自己没有睁开眼睛,诗儿此时的担心模样却明白无误地显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心中渐渐泛起无力的苦笑。
风满楼深深吸口气,把仅存的力气调往脸上,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睁开自己紧闭的眼。视线模糊一片,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用力眨了眨眼,依然没有改善,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把叹息声吞进胸腔。风满楼放开抓在胸前用来克制疼痛的手,想要触摸眼前的脸,抹掉让人心烦的泪水。然而手到半路之时,一阵波涛汹涌的疼痛忽然席卷全身。风满楼痛得弯下腰去,不可抑止地倒吸冷气,冷汗猛然覆上身上每一寸肌肤。手不得不无力滑落,却被一双软软的小手紧紧握住,不留一丝缝隙。
风满楼虚弱地抬起头,艰难地凝聚起一个微笑,克服了牙齿的颤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声音却在喉咙中打转:“诗儿,我……知道……你私藏了……不错的……mi……药,嘿嘿……稍微借点……给我……止疼吧!”
一句话出口,笑容还来不及还原,风满楼已经烂泥般倒下。墨诗抢在风满楼落地之前,已经把他的身子抱进了自己怀中。风满楼身体的颤抖清清楚楚传进自己的身体,即使昏迷中,他的牙齿依然格格作响,眉间的痛楚浓到无法稀释。
墨诗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干脆利落地把风满楼背在自己背上,佝偻着身体,一步步向着小楼走去。两个人的重量压在地上,小小的脚印深深压进松软的土地中。
室内青烟袅袅,掺了mi药的安息香静静地燃烧着,沉睡在竹榻之上的人,终于安静下来。蚀骨的疼痛在刻意营造的幻境之中被极好地掩饰起来,虽然对身体的伤害没有丝毫减弱。
墨诗坐在榻上,手中拿着早已经冷透的包子,有一口没一口地摇着,目光静止在风满楼苍白的脸上,眉目之间的神情却是极度坚定:还有五日,五日之后,所有痛苦都解决了。
这五日之中,除了吃饭饮水,风满楼基本上都在沉睡,也只有在沉睡中才能逃避刻骨的疼痛,只是这假假的睡眠也不安宁,风满楼睡梦中咯的血已经浸湿了墨诗数块帕子;身子的虚弱如此明显,不过短短几日,风满楼的脸型更加消瘦,青青的胡茬从下巴处冒出来,墨诗不知如何处理,只得任由它们颓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