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2日 10:59
经死去,尸体长眠于地下,意识飘离于躯壳,我有什么必要醒来呢?醒来之后,我只会发现自己已经是个死人罢了。这样想着,揉了揉微痛的脸,我那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慢慢的看清了台上那老师大致的轮廓。
在黑暗之中,我的眼睛没有找到光明,我看到的是一个干瘦挺拔面目有些狰狞的男人。这是一个十分具有教科书意义的表里不一男,他有一张狰狞的脸,却说的一口淡雅而流利的普通话。
也许,这就是他不开灯的原因?他将自己藏于黑暗,不惧光明在外试图将其侵蚀。
不过光明最终必定将战胜黑暗,在黑洞之外,大门豁然大开。扑面而来的是刺眼的阳光,和随之清晰起来的眼前景物。我正身处一个狭长的黑暗空间,我隔壁左右三排,前面还有7,8排的样子。
在光芒大盛下,我们转过头,看到彭东东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台上的表里不一男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两人交头接耳不知说了些什么,携手匆忙离去。在这两人离去之后,剩下一屋的人像是没有老师的初中自习时的教室,立刻炸开了锅。
在这滚烫的锅里,蹦达着一群躁动的泥鳅。泥鳅们无知而又盲目,激烈讨论着如何才能发财的问题。
有讨论就一定会有改善的方法,只不过泥鳅们的讨论显得有点片面。他们所探讨的致富之道就是如何将自己的业绩提高上去,给公司再发展几个人。
他们对自己眼前不甚美好,甚至有些恶劣的生存环境似乎显得并不在意。可能他们真的相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类的鬼话吧,他们坚信自己通过努力就能改变自己的生活。
而在自己改变生活之前,自己需要的却是适应这生活。
这让我很想不通,因为我不明白,有什么必要为了改变生活而去适应生活。而当自己适应了这曾要改变的生活之后,是否还有动力想要去将其改变?在生活日复一日的软磨硬泡下,各种坚持,不值一提。更别说这群泥鳅已经变的日益扭曲的世界观。
“别吵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喝了一声,这炸开的锅瞬间整合起来,恢复了起初的平静。黑子打开了灯,昏黄的吊灯在他头顶,旁边飞着几只蛾子,蛾子扑在灯上,撞的那灯有些摇摇欲坠。
长发在我的右手边轻轻拍了拍我手,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兄弟,他交了5000会费,是我们的高级会员,他是我们大组长带来的,以后你们要看着点,多多支持这位兄弟的工作!”我看着他,被他脸上的严肃,和满口的官腔给惊住。
看来这长发在这还有点地位,他一说完,在短暂的静默之后,屋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应诺声。
不料这事情还没完,站在讲台上的黑子突然大喊一声:“要不,我们请这个老板兄弟上来讲几句,给我们做点指导!”说完,这黑子完全不顾自己说过的“要不”之中所包含询问的意思,直接大喊一句欢迎,然后热烈的带头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