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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书名:沒有被遺忘的海 作者:木宇曦 本章字数:5684

更新时间:2013年03月29日 10:04


夜色笼罩着整个的乡村,家家户户都关上了大门准备一天之中最重要的晚餐。

而今天对于沈家来讲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沈父开心地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一张脸上始终挂着憨厚的笑容,他的表情感染着他的儿子女儿媳妇,沈天凡从来就没有见过父亲像今天一样的开心过,他想妹妹能够回家确实让父亲得到不少的快乐。

“爸,够了,已经这么多菜了!”佳海见父亲做了一大桌根本就吃不完的菜还再继续做,心里感动地阻止道。

沈父摇着头开心地说:“不够,我还没做你喜欢吃的虾呢?你去客厅坐着,我马上就做好,姑娘家的不要进厨房!”

“爸,我爱你!”

“我也爱你,女儿,听话,去客厅坐着,别被烟薰了眼!”

“不要,我要陪着你!”佳海红着眼眶说着,她很想赖在爸爸的身边,这样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回家了,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沈父听着女儿的撒娇好笑说:“好,随便你!”说着就熟练地做起了佳海从小就喜欢吃的蜜汁虾。

等到这道菜做完后,佳海端着这道她最爱的菜出了厨房,沈父手里也端着今天的汤上了桌。

一家人和和气气坐上桌,吃着沈父用心做出的菜肴,每一个人心里都乐滋滋的开心得不得了。

沈父一边拼命地夹着菜往佳海的碗里堆一边说:“多吃点,瞧你瘦的样,在外肯定吃了不少苦!”一想到女儿吃了不少的苦,作父亲的心里面就是难受得不是滋味。

佳海一边努力吃着一边安慰着父亲说:“没有啦,我过的很好,爸你不要担心,你也吃啊,不要尽是叫我吃。”

“是啊,爸,我知道你开心,但你别再夹了,海儿碗里都已经堆积如山了,再堆下去就装不下了!”沈天凡也附和地阻止着。

“叔叔是太开心了!”佳宁笑着说道。

沈父反应过来看着佳海碗里确实堆不下于是收拾筷子地说:“我是高兴过了头了,海儿,别愣着,赶快吃啊!”

“爸,恩,我吃,你也吃啊!”说着也夹起菜往他碗里放,他开心得连忙夹起女儿的菜吃了起来,眼眶又开始乏红起来。

大家见父亲的样子都很有默契地吃起饭来,他们知道父亲得适应一下这开心的事情。

吃了八分饱的佳海接过父亲盛的汤喝了起来,喝完之后她对着沈父说道:“爸,这回我回来我就不走,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

“你不走了?”

“恩,不走了!”佳海开心地说。

沈父以为女儿只是跟他说着开心的,于是笑着说:“我还没老,用不着你照顾,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不用顾着我!”

知道父亲误会了她的意思她连忙说:“我毕业才没一年,而这一年里发生太多的事情,我也没能好好地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这回回来我就是决定要在这里生活,与其说照顾你,还不如说我需要爸爸的照顾,我决定在这边的学校找份老师的工作。”

听着女儿的解释沈父不相信地问:“真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只是想回家生活?”看着女儿的气质沈父觉得女儿应该是属于大城市,不应该呆在农村的。

“是,爸爸不想让我回家吗?”

“当然不是,女儿回家天经地义,哪有不想的道理,我都想到十几年了,你突然就回来了,我的心脏都受不了这个刺激!”沈父夸张地说道。

得到父亲的认可佳海知道她的幸福生活即将开始,她要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照顾为他担忧十几年的父亲。

就这样,佳海终于回到了沈家,回到了自己的家,她能够想到以后会平静安逸地生活在这个纯朴的乡村里,过着属于她的幸福,而心底的那个他应该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里,从此不再有纠葛,不再见面,不再有所联系了。这样很好,牺牲他们的幸福换回的是大家的幸福,是大家的快乐,很值得,不是吗?

佳海躺在躺椅上久久感受不到睡意,脑海里清晰地回想着小时候在曹家生活的画面,挥之不去的画面一二再,再二三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无法假装自己不痛苦。

“你会幸福的,是吗?”佳海在心里面祝福着曹禺洋。

可是永远也听不到他的回应,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丢掉了心,再也找不回来,痛得让她生不如死。

沈父也同样睡不着地来到客厅,可是经过女儿房间发现房间里灯还亮着,不解地敲了敲门地唤着:“海儿,你还没睡吗?”

挂满泪水的佳海听到父亲的声音连忙用手擦干眼泪回应着:“恩,我还没睡,爸,你怎么也还没睡。”

“我睡不着,你也睡不着吗?”沈父听着女儿声音怪异,于是问道。

佳海离开躺椅来到房门把门打开地让父亲进来地说:“恩,也睡不着,爸,你进来坐吧!”

沈父进了女儿的房间,眼尖地发现女儿眼眶红红的,心里面大概明白了什么?

“咱父女今晚好好叙叙旧,跟爸讲讲你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

“恩,好!来,爸,你坐着,我慢慢讲给你听,故事有点长!”佳海听了不反对地说道。

沈父听了点点头坐在了躺椅上,佳海面对面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把她离开家之后的生活讲了一遍,沈父认真地听着,时间在佳海的故事里悄悄流逝,当佳海讲完以后已经凌晨三点的时候,可父女俩却依然还是没有睡意。

听完女儿讲完她是怎么长大的经过沈父心里面酸涩不已地说:“孩子,你受苦了,都是爸爸的错没能好好保护你,才会让你受到伤害地离家出走。”

“爸,你不要这样说,不是你的错,这是我自己的命!”听着父亲的自责佳海连忙否认着,她从始至终就没有责怪过任何的一个人,只是她有点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她,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才会对她恶语相加。

“爸,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我,好像很恨我?”佳海忍不住地问出了口。

沈父没有想到女儿会问出这个问题,他一时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着这个让他难过的问题。是告诉她吗?还是继续隐瞒呢?在心里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她祈盼的眼神他突然不敢说出口,孩子受到的苦够多了,难道还要告诉她,她心里面的家其实不是她的家,而她亲生父母却抛弃了她吗?虽说抛弃太过严重,可事实是她的父母并没有想让她回到她的身边,这对她来讲是多么一件残忍的事实,他不可以说出来,不能再伤害她了。

“爸,爸,你怎么了?”得不到父亲的回应佳海看到他突然走了神连忙唤着。

沈父反应过来地说:“没事,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睡一会儿吧,我也得去眯一会儿,到五点还得去一趟集市!”

“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知道父亲在逃避这个问题,她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如果她不问清楚她会很不甘心。

“海儿,过去的都过去了,何必再纠葛这些,现在重要的是你回到爸爸的身边了,以后爸爸会照顾你,会弥补你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说着并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佳海听着父亲的照顾与弥补心里面还是很难过,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会那么对待她,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痛恨的事情,她有权知道的不是吗?她隐约地感觉得出父亲在隐瞒着什么?好像跟自己

有很大的关系,她有一天一定要把这秘密挖出来,不然她会一辈子都开心不起来。

在外学习工作的沈天凡回到家感受着乡下的空气是那么的舒适宜人,突然间也有了不想离开的念头,但是他知道这不现实的,所以尽情地带着佳宁佳海四处去玩,然后再决定回到工作岗位上继续努力工作。

“哇,好漂亮啊!”佳宁看着面前的大海开心地大叫着。

佳海也感染到了佳宁的快乐不自觉地也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看着这熟悉的大海,她小时候上学必经的路。

“是啊,好美,没想到十几年了,还是一样也没有变!”佳海忍不住地感叹着,想着自己十几年不曾回过家,居然到现在这海边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幻,依稀还能记得当年的小女孩背着书包慢步在海边,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生态环境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现在很多的邻居大叔还是会靠海为生!”沈天凡解释着海边为什么没有变化。

“靠海为生?什么意思?”好奇宝宝佳宁跑到他面前不解地问?

“捕鱼为生啊,这都不懂?”

“活鱼吗?那岂不是很鲜新。”佳宁从小对海鲜食物爱吃得不得了,一听到有鱼她就迫不及待地想吃上一口。

见她馋嘴的样沈天凡好笑地说:“是啊,特鲜新,知道你爱吃,爸一早就去集市买去了,中午就让你吃个痛快!”

“真的,你没骗我?”

“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啊?还骗你!”

“嘿嘿,你最喜欢逗我嘛,我当然得问清楚,不然白欢喜一场多亏哦!”佳宁正义凌然地说着。

“你哦,怎么小心眼特别的多?”又爱又恨地让他舍不得再放手,一想到她那时候没有希望地要离开他时,他很绝望,但幸好她活了下来,不然他会悔恨一辈子。

一旁的佳海感受着哥哥与佳宁之间的爱意,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不禁有点羡慕,可是更多地是她感觉幸福的味道离得很近,海风吹散了她的发,她眼神期待地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心里呼喊着:“我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吗?”曾经每天与你相处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回到你的怀抱了,你感受到了吗?我能感受到你的爱,是你的爱让我支撑着小时候的生活,让我不至于童年没有美好的回忆,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是大海给予我的,真的幸运,我的名字也有一个海,我们很有缘分是不是?

佳宁与沈天凡停止他们的打情骂俏,突然间看着海儿,感觉她的神情好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她没有一丝的烦恼,他们不禁在想她真的放过自己了吗?她曾经是那么的期待曹禺洋的出现,可是突然之间选择放手,这该有多痛,她真的没事吗?他们不禁有点佩服她能把伤口藏到让他们发现不了的地方。

没有人能知道海儿心里的伤口有多大,但她却勇敢地面对了,没有爱情她还需要创造未来,不管有多痛,始终要走下去,悲悲凄凄过一生,还不如笑着过一生,最起码表面是属于幸福的,至于心口里的伤只要不去碰还不至于让她无法活下去罢了。

“海儿,你在想什么?”沈天凡突然很想知道妹妹此时的想法,这地方久违了那么多年,不知道她有没有一点想念。

“我在心里问着大海,问它有没有把当年的小女孩忘掉!”佳海露出淡淡地微笑对着大哥说着。

“得到答案了吗?”佳宁也凑上一脚地好奇问?

佳海摇着头说:“不知道!”

“它不会忘记的,你是海的女儿,海怎么能把自己的女儿忘记呢?”沈天凡这么说的意思是告诉海儿,不管她走得有多么远,有多久没有回来,她的家在这里,就绝对不会把她忘记。

聪明的佳海怎么能听不懂哥哥的话,瞬间感动地红了眼眶地感激:“大哥,谢谢你,我永远会记住你的话。”

“没有被遗忘的海,海儿,你的善良,你的大度,你的可爱,每个认识你的人都会忍不住地喜欢你,你不用害怕我们把你忘记,因为我已经想忘记也忘不了了!”已经在心里深了根,发了芽,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会被忘记呢?

海儿听着迷茫地说:“会吗?每个人都喜欢我,可是我自己的妈妈却是那么讨厌我!”海儿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把这个遗憾藏匿在心里,她真的很渴望得到亲生母亲的疼爱,可她偏偏从小就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爱,她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而要被老天爷这么惩罚。

“海儿,你!”沈天凡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妹妹,事实是母亲一直就很恨海儿,他曾多次地想搞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父母始终不肯正面告诉他理由。

“哥,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小时候我以为只要有你跟爸爸的爱,即使没有妈妈,也没有关系,其实我是自己骗自己而已,哪个小孩不希望自己的妈妈能够抱抱自己,能够好好地爱自己,以前总是刻意地去遗忘我的亲生母亲是什么样的,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要努力养活自己而没有时间去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到这里我就想起妈妈的影子,我真的好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我们母女之间这么大的仇恨,她连笑一下都不肯奢侈给我?”

盘旋在心里的疑问一下子全部吐了出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隐藏下去,自从跟父亲谈过以后,父亲的极力逃避时,她知道他们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她,而这个秘密将会是造成她与母亲之间的隔阂最大问题所在。

这是沈天凡第一次听到妹妹诉说着她想得到母爱的话,他不禁觉得自己的母亲太过残忍,居然会伤害妹妹那么深,他同样也没有办法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妹妹这样的人生,如果他们能像正常的家庭一样,幸福而快乐,那海儿也用不着离家出走,而父母也不会因此而离了婚,自己的童年将会更加的健全,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大家都已经长大成人,有些事情就应该必须地搞清楚,这是对自己,也是对大家一种负责的做法,想到这里,他决出了一个让他即使后悔也要做出的决定。

“海儿,你想见她吗?想不想亲自问问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佳海听了之后很激动地问:“可以吗?”

“你想吗?”

“当然想,我有权力知道真相,不是吗?”不想再拖下去,只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好,我带你去找她,找她当面问清楚,但你要答应我,不管是什么理由你都不能难过,也不能让自己痛苦,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我,还有爸爸,我们都很爱你!”沈天凡预先做着准备,他也不敢想如果有什么意外的原因而造成妹妹更加痛苦,他将会恨自己今天作出的决定,就当他自私吧,他再也承受不了失去妹妹的痛苦,当年四处奔波寻找,结果无功而返,让他明白妹妹永远都会消失时,他觉得他的世界变了。

可他怎么算也算不到真相是海儿无法承受的,也彻底将海儿打入地狱,无法翻身。

决定一旦做了,那么他们就很快地付出了行动,沈天凡带着佳海佳宁去了母亲现在的家,他母亲离婚不到一年后就把自己嫁给了邻村老实巴交的李子,李子家一直很穷,没有钱娶媳妇,他母亲离婚后就嫁进李子家,还生了一个儿子,听说儿子非常的替俩老争气,从小就聪明的很,上学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小学考初中都是保送到城里去上的学,算算那孩子也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必尽海离开家也有那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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