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5年09月23日 10:47
,围观的人都在各种嚼舌根,说我姐夫原本就是将门之后,而我阿姐不过一个乞丐,实在配不上姐夫。
还说将军府千金肯屈尊嫁给姐夫,都是姐夫上辈子积德,求来的福报。
姐夫穿上了一身红衣喜服,将柳香禾风风光光迎进了江府。宾客满席,好不热闹,只是围观的百姓中,有一寒门书生大跪在江府门口,声泪俱下控诉柳香禾薄情寡义,一面和他恩爱缠绵私定终身,一面又嫁做他人妇,对他始乱终弃。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将军府的人想要上前杀人灭口时,看戏的群众纷纷将那书生包围,满城风雨。
柳香禾恼羞成怒扯下喜帕时,姐夫还漫不经心的看戏,只是在众人看向他时,一脸憋屈,一副迫于将军府威压,不敢不从的样子。
倒是那寒门书生见将军府的人抵死不认,扭曲事实,他便越说越露骨,不少虎狼之词也浮出水面,最终留下一句,「愿柳千金善待我的孩儿」后,在江府门口撞石而亡。
剩下的一切无从查证,众人纷纷看向柳香禾的小腹。
只是经此一闹,柳香禾心心念念的大婚被搅的一团糟,就连婚前不检点的的名声都传遍京城。一时之间姐夫和将军府成了京城的笑柄。
人人都在私下议论,姐夫迫于压力,娶了一只破鞋。
我知道传言是姐夫自己放出去的,他在报复,报复柳香禾在我们一家搬到京城后,对阿姐名声的败坏。
报复她一次次死缠烂打,破坏她的家庭。
她在庆功宴上对姐夫一见钟情后,就开始死缠烂打,不过自荐枕席不成后,就开始处处找阿姐的麻烦,到处放出风言风语阿阿姐不过就是一个乞丐婆,配不上军功赫赫的姐夫。
而如今姐夫只不过是将这些羞辱,一点点加注到她身上。
柳香禾的大婚成了一场笑话,就连她引以为傲的嫁衣,都只不过是一件替代品,还被姐夫染上了剧毒,渗进她的体内。
大婚前,她求着姐夫为她寻来的嫁衣,被姐夫亲自烧给阿姐,而她身上鲜艳夺目的嫁衣,只不过是染上剧毒的普通嫁衣罢了,偏僻她还当个宝,天天穿到我跟前炫耀。
「府中不养闲人,日后江宴辰留给我照顾,你就去刷马概,不然就滚出府后,我可不是你那贱人姐姐,供你吃喝。」
我护紧宴辰,讥笑道,「柳小姐,这后娘不好当,怎么你这名声还想再臭上一次吗?」
面对我的挑衅,她气疯了,喊来下人就要掌掴我,却被及时赶到的姐夫质疑道「香禾,你说你一向大度,可如今这副样子,你是想对赶尽杀绝吗?」
看着姐夫眼里的森森寒意,她羞恼道,「相公想什么呢,我只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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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姐夫将阿姐的牌位摆在正堂,日日轻手擦拭,柳香禾有些急眼,只是姐夫漫不经心的说,「香禾不必和一个死人计较,如今香禾这名声让我在官场上也好生难坐,倒不如香禾大度些,每日起来摆上一摆,权当为了我的前程。」
我朝看重仁义,像我姐夫这样的,在外人看来,发妻刚死,就做了将军府的乘龙快婿,确实不仁不义,加上柳香禾名声又臭的可以,他在官场上确实少不了被落井下石。
柳香禾眼里却是不屑,她一把扫开阿姐的牌位,讥讽道,「她一介乞丐婆,哪来的脸受本小姐拜她。」
姐夫黑发俊颜,深邃的眉眼看似波澜不惊,可眼圈却红了一大片,他生得一副美人面,这副样子竟让柳香禾看呆了去。
只不过下一秒,姐夫一巴掌直接将她扇趴在地,姐夫手足无措的摆正牌位,沉声道,「柳香禾,阿笙才是吾妻,是府中正房,纵使你身份高贵,也不过一房继室,拜她也是理所应当。若日后再有这般不当言论,我可签了放妻书,让你离去。」
柳香禾难以置信,她纤长的玉指摸着自己的脸颊委屈的瞪着姐夫,可目光触及姐夫俊美的容颜时,总是忍不住一阵痴迷。
随即姐夫自嘲的开口,「我原以为香禾待我一片真心,善良大度,可如今看来,不过如此,既然香禾连一介死人都放不过,偏生要争个高低,那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放香禾离去了。阿笙对我有恩,如今我总不能连一个牌位都护不住。」
姐夫低声道,他抬手扯下了发冠上的红玉冠冕扔到地上,就要转身离去。
柳香禾急忙捡起,她拉住姐夫的手,哽咽道,「江郎我待你情真意切,江郎不可妄自菲薄,我听你的便是。」
姐夫这才转身,虚扶了柳香禾一把。
大婚第二天,柳香禾放下了高傲的头颅,规规矩矩对着阿姐的牌位磕头,敬茶。
只是看着面前波澜不惊的姐夫,我却有些胆寒。阿姐,你看到了吗?姐夫如今可是大变样了,他再也不是你眼里那个赤子之心的莽夫了。
这几天的夜里,我总能听到隔壁新房传来柳香禾的嘶喊,一声声都带着放纵和快意。外头都说柳香禾在闺房时便放纵肆意,现在看来倒也一点都不假。
只是心尖传来密密麻麻的痛,为阿姐不甘,也有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蔓延。我顺着府中的皎皎月光来到祠堂前,我想陪阿姐说说话,她若泉下有知,一定很难过。
然而我竟在祠堂外看到了原本被我哄睡的宴辰,他抱着宴辰在祠堂外坐着,怀中还有阿姐的牌位,明明一言不发的他却看上去悲伤的不像话。
月色下,他身子单薄,只有那深邃的眼眸湿润的不像话。
他见我,勉强扯出一抹笑,「阿玉,去给你姐上柱香吧。」
我却径直从他怀中抱过宴辰,拉起他的手走向祠堂,他浑身酒气,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时,他看向祠堂稀薄的光,哭到哽咽,骨瘦如柴的身子让他看上去好像风一吹就要倒。
他就那样压抑的哭,呜咽声绝望的好像他的心都在滴血。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姐夫,以往他都是铁汉柔情,对阿姐也没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可这一刻,我却好似能感受到他的绝望与悲伤。
阿姐,你看到了吗?这个男人爱你,爱到了骨子里。
「阿笙,对不起,我无颜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