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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被后妈虐黑化了

书名:我被后妈虐黑化了 作者:春野阳 本章字数:5178

更新时间:2025年09月16日 11:54


我爸和隔壁村的一个寡妇好了之后,半年没回过家了。

听说他在谢寡妇的蔬菜大棚挥汗如雨,两人养起了谢寡妇的儿子。

「我要去上洪村,我要找我爸。」 我上小学的弟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起去。」我拿上了家里所有的钱。

1

大年三十,我和弟弟守在冷清的家中,我上高三,我弟上小学三年级,下学期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前不久,我给我爸打了好几个电话,他说没钱让我先问大姑借。

大姑做生意失败,身上背了几十万债务,早就一筹莫展。

窗外飘进来诱人的年夜饭香,家里冰箱里空荡荡的,只有冷藏室里还有两盒饺子。

我问弟弟想吃什么,他看了我一眼,拧眉说:「姐,爸什么时候才回家啊?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垂着脑袋没法回答他。

以前阿爸为了多挣点钱,大年三十出去兼职开出租车,但无论多晚,他都会买烤鸭啤酒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家里穷,我和弟弟都很争气,每学期期末考试都在班里名列前茅。阿爸把奖状贴在墙上,反反复复端详,一脸自豪地说我们姐弟俩以后一定有出息。

可是现在……

他已经半年没有回来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寂。

弟弟突然站起来跑到我的卧室里拿了手机,直接当着我的面拨爸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

冰冷的机器女声回荡在客厅里。

弟弟还是不死心。

正当我要劝阻时——

那边竟然接通了:「喂,佳佳吧,我正吃饭呢,人多,太吵了听不见,等会给你回电话。」

然后毫不留情地挂断。

我和弟弟在客厅里等了两个小时,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手机放在茶几上没有动静。

弟弟回到屋里背上了书包,气冲冲地要往外走。

我站在门口拦住他:「大半夜的,你去哪?」

「我要去上洪村,我要找我爸。」泪水兜在他的眼睛里。

「一起去。」我转身到卧室收拾东西,把所有的现金都凑在一起。

我们姐弟俩从未出过远门,一路查询问路,先到火车站坐火车,又转长途汽车,再坐大巴,最后在镇上坐上了摩托车,到达上洪村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一中午了。

村里人告诉我们,我爸和谢阿姨住在东头,有两层楼,大院子的就是他们家。

我和弟弟走到门口,院子里一个穿着厚睡衣的女人正蹲在水泥地上刷牙,她端着搪瓷杯,一边哼歌,一边吐牙膏沫。

小黑狗从院子里跑出来,对着我们狂吠。

我把弟弟护在身后。

女人听到动静扭头朝我们看了一眼,黏糊着声音问:「谁啊?你们是哪家的亲戚?」

我正要开口,这时我爸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他看到我和弟弟,先是一愣,接着斥责说:「你们怎么来的?怎么不打招呼就跑来了?」

谢阿姨站起来,伸手抹去嘴边的白色泡沫,瞟了我们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这两个孩子怪有本事的,D县离俺们村几百里路都能找过来。」

2

我和弟弟赶了一夜的路,又冷又饿,弟弟年纪小,嘴唇冻得青紫,看着院子里挂的肉肠、咸鱼、咸鸭,馋的直咽口水。

我爸钻到厨房给我们热了点饭,饭是昨天他们吃剩下的。想到大年夜,我和弟弟饥肠辘辘地来投奔他,而他却和别的女人其乐融融的过年,在蒸腾的热气中,湿润了眼睛。

谢阿姨有个儿子,上幼儿园,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过年也接了过来。

五岁的小孩子拿着玩具水枪到处乱滋,弟弟的衣服被他滋湿一大片。

弟弟性格急躁,握着拳头正要发作。

我上前夺了那孩子的水枪,他嘴巴一瘪便哇哇哭起来。

谢阿姨听到声音狂奔进来,蹲下来把孩子抱在怀里:「乐乐乖,乐乐不哭,谁欺负你了和妈妈说。」

见我拿着她儿子的水枪,不由分说地指着我骂:「你这丫头怎么心这么狠啊,小孩子都欺负,你们大年初一找上我家门来,我给你们吃,给你们喝,你们就这样报答我?」

「我们是来找我爸的。」弟弟站起来,倔强地说,「不是到你家吃饭的。」说着他把碗往前猛地一推。

谢阿姨抱着孩子站起来,用刻薄的语气说:「吃饱了摔碗骂娘,你们还真是俩白眼狼。」

「你胡说,你才不是我娘。」弟弟怒气冲冲地顶回去。

我拉住了弟弟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向来听我的话,不情不愿地低下头。

我爸在门头偷听了好一会儿,这才走进来打圆场,舔着脸笑道:「素玉,我这俩孩子从小没娘教,不懂事,等会我教训他们。」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从小到大,我和弟弟听话懂事,阿爸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现在他却为了这个女人要教训我们。

3

谢阿姨在农村这栋二层小楼是前夫留下的宅基地自建房,上下各三间,一楼两个卧室,一间堂屋。

二楼三间都存放粮食。

晚上吃过饭,谢阿姨把阿爸拉到院墙下,故意提高了音量说:「我们俩还没结婚呢,我和你同居,村里人已经说三道四了,现在又来两个拖油瓶,我家庙小,住不下。」

「一楼不还有一间空房吗?实在住不下二楼倒腾倒腾也能放两张床凑合睡。」

谢阿姨伸手在阿爸胳膊上拧了一把,嗔道:「老刘你想什么好事呢,我养着你,还帮你养俩孩子。」

阿爸把手做成祈祷状:「好好好,老婆,先在咱家凑合几天,这俩孩子我也半年没见了,怪想的,过了年初五我送他们姐俩到镇上坐车。」

谢阿姨把我们都安置在二楼,在粮食中间摆了两张小床,天气冷,我和弟弟都只有一床薄棉被,两个人蜷缩着身子。黑暗中,我听到弟弟隐忍的啜泣声。

我无声地看着天花板,一直失眠到半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听到楼下的吵嚷声。

「乐乐过年的压岁钱,我昨天明明放在卧室抽屉里了,今天一数少了五百,这家里遭贼了不成。」谢阿姨嗓门尖细,穿透力极强。

隐约听到阿爸的声音:「你再找找,可能是乐乐不懂事拿出来玩了,昨天晚上大家都在家里,不可能进贼啊。」

「不怕有外贼,就怕有内贼!」她意有所指。

弟弟一下子坐起来,他大概早就醒了,嘴唇抿得紧紧的。

我披了羽绒服坐起来,和弟弟走一前一后走下楼梯。

走到谢阿姨和阿爸跟前,我把左右两个口袋都翻过来,弟弟也有样学样。

「爸,我们没拿。」弟弟带着哭腔说:「我和阿姐没钱交学费,捡了一个寒假的矿泉水瓶子,阿姐去打寒假工,洗盘子把手都冻伤了,才攒了一千五百块钱。」

我把钱包拿出来当着他们的面清点,谢阿姨垂着眼,瞥见我手上的冻伤,鼻孔里冷哼一声:「谁知道你们俩是不是串通起来撒谎。」

「你才撒谎,你这个狐狸精,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爸爸。」弟弟控制不住,冲上去就要打她。

阿爸见状,上前就是一巴掌,把弟弟推到地上。

「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她以后就是你妈,你跟你妈能这么说话吗?」

「她不是我妈,她是狐狸精,都是因为她,你才不要我和姐了。」

「你这臭崽子,」阿爸满脸怒意,抬起手

,还要再打,被我冲过来抱住:「爸,你从来不打弟弟的,你忘了妈临死前怎么和你说的了吗?」

阿妈说,要爸爸照顾好我们。

阿爸年轻时喜欢吃酒赌钱,阿妈为了支撑这个家,起早贪黑地在学校门口摊煎饼,攒了十年的钱才在县城买了一套老破小,而她因为长年劳累患上了肝病,怕花钱硬拖着不去治疗,四十多岁就去世了。

许是阿爸心里还残存一丝对阿妈的愧疚。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谢阿姨道:「这两个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品性随我,不会干偷东西的事,素玉,就几百块钱,别计较了。」

4

我和弟弟在谢阿姨家住了三天就回县城了。

临走时,阿爸过来送我们,他还像从前送我们上学一样,忙着跑去买弟弟爱吃的板栗,我爱吃的砂糖橘。

我和弟弟坐上了大巴,阿爸站在窗下,他翻遍了口袋,凑了两百块递给我,「佳佳,等爸爸和你谢阿姨的蔬菜大棚挣了钱,爸爸就给你寄钱。」

「给你弟买滑板。他不是一直想要嘛,还有你,你老早就说想买吉他,等爸有钱了,都给你们买。」

心里泛起酸楚,原来他都记得。

可是他不知道,我和弟弟最大的愿望是一家人团圆。

弟弟坐在旁边,撅着嘴,不愿意看他一眼。

大巴车就要开了,我踌躇了半晌,想说点什么,没有说出口。

车开出去很远,我伸出头望见阿爸站在树下,泪眼婆娑地目送我们。

他黑了,也瘦了。

5

转眼到了高三,我起早贪黑地看书刷题,弟弟主动承担了做晚饭的任务,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上一年级就学会了刷碗拖地,此刻我看着他煎黑的鸡蛋、煮糊的米粥,忍不住笑出声。

阿爸偶尔打个电话来问候近况。

言语间能听出他近来心情很是低落,今年冬天格外寒冷,加上养护不当,大棚里的蔬菜焉得焉死的死,亏了两三万块钱。

谢阿姨整天发脾气,说他吃软饭不挣钱,要和他分手。

我几乎恳求道:「爸你回来吧,我马上考大学了,暑假能去打工挣钱。大学有助学金、助学贷款,我能养活自己。」

阿爸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佳佳你不懂,我对不起你素玉阿姨,虽然她口口声声赶我走,但我知道她是不想拖累我,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丢下她,那我还是人么?」

我微微皱眉,过年在上洪村的那几天,村里的老奶奶有意无意和我说谢阿姨脚踏两只船,和隔壁下洪村的庄稼汉暗度陈仓,两个人经常在麦秸垛后面滚做一团,我爸瞧见过一次,谢阿姨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撩了撩头发,只说麦秸堆的太高了,请男人帮忙,不小心摔倒了,两个人才抱在一起。

阿爸不知道是真的信了,还是假装信了。

他一腔热血和深情都给了那个女人,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高考那两天,天气炎热。别人的父母都守在校门口,等孩子出来上前打伞递水,我挤过熙攘的人群,孤独地站在路边打车,只有发培训广告的阿姨殷勤地过来和我搭讪。

许是压力太大,连续两晚我都睁着眼睛到天亮,考试的时候头昏眼涩,把身份证号错填到准考证那一栏,才刚开考心态就有点崩了。

慌乱地做完选择填空,盯着数学题最后几道大题大脑一片空白,手却是抖的。

等考完试,我走在夕阳下,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无论结果好坏,我都已经尽力了,如果考不上,我就去打工,正好可以挣钱供弟弟读书。

6

我在湖边逛了很久,直到天色擦黑,才往家走,路上顺便批发了一包弟弟爱吃的雪糕。

还没走到单元楼门口,就接到了阿爸的电话,那头却是谢阿姨慌乱无措的声音:「佳佳,你爸晕倒了,我刚把他送医院了,医生说是脑梗,要住院。」

我大脑轰的一声,手里的塑料袋掉到地上。

她又急切地说:「佳佳,现在医生要预交住院费,我哪里有钱,但你爸不能不治啊,你去问问你大姑,看能不能借点?」

阿爸和谢阿姨网上聊天那段时间,前前后后给她转了七八万。后来谢阿姨撺掇阿爸提前内退去搞蔬菜大棚种植,阿爸走的时候带走了家里所有积蓄。

大姑气阿爸辞掉稳定工作,早就不理他了。这两年,大姑看我和弟弟可怜,经常送点食物和衣服,现在,怎么好意思开口再问她借钱。

谢阿姨见我没有吭声,声音变得严厉了一点:「佳佳,你爸现在半边身子不能动弹,医生说还好我送来的早,才捡回来一条命,要是好好治疗,以后能恢复八九成。」

「要是没钱住院,做康复治疗的话,以后会不会落下残疾,就不好说了。」

「谢谢阿姨,你帮我照顾他,我想想办法。」挂了电话,我慢慢蹲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连日来的压力和焦虑在这一刻崩塌,我抱着膝盖大声痛哭起来。

弟弟下楼倒垃圾的时候在花圃边发现了我,他以为我是没考好难过,一直在说安慰我的话。

他说:「姐,没事的,你上不了一本还可以上二本、三本,如果你上不了大学,那我好好读书,以后我挣钱养你。」

我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他才上六年级啊,本该是天真淘气的年纪。

可是现在阿爸生病了,这个家塌了,我瘦弱的肩膀能扛的起来么?

我用手背擦干眼泪,把弟弟带回家后,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犹豫再三给还是大姑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大姑二话不说给我转了五千块钱,她说:「医保能报销一部分,可买药康复都要花钱,佳佳,你爸不争气,但是大姑是真的心疼你们姐俩。」

我泣不成声地说:「大姑,这些钱我以后都会还你的。」

钱到账后,我全部转给了谢阿姨,我买了车票想去医院陪护,谢阿姨却说:「佳佳,你弟弟还在上学,你过来了,谁照顾他呢,你爸爸这里我来照顾,你放心好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说:「你爸已经醒了,就是半边身子没法动弹,这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哩。医院这点地方只够一个人陪床,你来D市要开宾馆,车费也是一笔花销,眼下能省一点是一点,你说是不?」

我想了想,才点头答应。

阿爸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我每天给他打电话,都是谢阿姨接听,我要求和阿爸通话,她总是以阿爸说话不清楚拒绝。

弟弟放暑假那天,我一整天都心绪不宁,鬼使神差给县医院打了个电话,报了阿爸的名字,工作人员却说:「杨先生半个月前就出院了,说是没钱住院,几个男人用担架抬走的。」

我向后瘫坐在沙发里,楞怔了一瞬,才疯狂地拨打阿爸的电话。

良久,那边终于接通了,阿爸口齿不清地说:「佳佳,爸爸想你了。」

「爸,」我哭着问:「你在哪?你怎么样了?」

阿爸说他被谢素玉接回了村里,谢素玉一天给他做三顿饭,其余时间都不见踪影。

「爸,谢阿姨她骗了你,她拿了大姑给的钱却不给你治病。」

「佳佳,你素玉阿姨是为了挣钱给我治病,她做生意要有本钱啊,都是爸没有用,拖累你和淼淼了。」

我没想到他被谢素玉洗脑到这个地步,挂了电话,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阿爸接回家,把钱要回来。

可没想到,第二天,我就收到了阿爸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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