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笑出声。

托关系？是托了我爸的关系吧。

“程小姐真是有钱。”我淡淡地说。

“那当然，我爸说了，女儿就要用最好的。”程诗雅眼里闪着炫耀的光，“像你们这种人，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一个包的零头。”

底下几个同事羡慕地看着她的包，纷纷夸赞。

“程小姐的品味真好！”

“这个包我在杂志上见过，得十几万吧？”

“不愧是江总的女儿，出手就是阔气！”

程诗雅笑得合不拢嘴。

我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想起包里应该还有我当时放的小纸条。

上面写着：“生日快乐，江小雨。”

不知道她发现了没有。

3

程诗雅升任项目经理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她把一摞至少一百多页的数据表，“啪”的一声砸在我桌上。

“今晚，把这些全部整理完，明早我要用。”

我翻了翻，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需要重新分类、排版、校对。

这工作量，没十个小时根本下不来。

“怎么？做不了？”程诗雅抱着手臂，冷笑着看我，“江小雨，搞清楚你的身份。我是经理，你是实习生。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点点头：“好的，程经理。”

我抱着资料走出去，身后传来她得意的声音。

“对了，以后开会你就不用参加了，专心做好你的后勤工作。”

下午，我正埋头整理数据，程诗雅的尖叫声又响了起来。

“江小雨！咖啡洒了！还不快过来收拾！”

我走过去，看见她面前的桌子上，一滩棕色的液体正在蔓延。而她那只肇事的杯子，倒放的位置，显然是被人故意推倒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和同事们买新的咖啡来！二十杯，少一杯都不行！”她提高声音，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了过来。

这是嫌一个通宵还不够，准备让我跑腿跑到半夜。

我看着她眼里的恶意，没说话，拿起纸巾开始擦桌子。

“怎么？嫌多？”程诗雅冷笑，“江小雨，你一个实习生，凭什么跟我顶嘴？”

我握紧了手里的纸巾，正准备开口。

电梯“叮”的一声，顾君衍走了出来。

程诗雅瞬间换了副面孔，嗲声嗲气地说：“顾总，没什么大事，就是小雨不小心洒了咖啡。”

顾君衍的目光扫过桌面，最后落在我身上，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江小雨，你桌上那份数据，整理完了吗？”

我愣了一下，回答：“还没，工作量有点大。”

“是吗？”顾君衍点点头，然后转向程诗雅，语气瞬间变得冰冷，“程经理，盛世集团付你薪水，是让你来管理项目，不是让你在这里监工实习生整理数据、买咖啡的。”

他指了指我桌上那堆小山一样的文件。

“这些数据，今晚六点前，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初步报告放在我桌上。如果完不成，”他顿了顿，看着程诗雅，一字一句地说，“你这个项目经理，就不用干了。”

程诗雅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君衍会直接插手部门内部的工作安排，而且是以这种不留情面的方式。

“顾总，我……”她想解释。

“还有，”顾君衍看都没看她，直接对我说，“咖啡不用买了，现在立刻回你的工位，开始做报告。”

“是，顾总。”我心里暗爽，把手里的湿纸巾往垃圾桶一扔，在程诗雅杀人般的目光中，径直走回了座位。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程诗雅，这个刚刚还作威作福的“项目经理”，此刻像个被当众训斥的小学生，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我知道，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而顾君衍，他这已经不是“解围”，而是“宣战”了。

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