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5年06月05日 17:22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捂着脸,嘴里呢喃。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我的哥哥,在李舒予没来之前,是出了名的护妹狂魔。
在看到有女生对我说重话时,会拿出大哥的范儿警告她们,在有男生递我情书时,会恶恶狠狠地替我赶跑……
沈墨琛似乎也唤起了内心深处的记忆,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思绪收回,我趁机想要离开。
却又被熟悉的身体拦住。
薛瑾文站在我身前,居高临下,脸上是不容探究的冷意。
“道歉!”
我看着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强装镇定,做最后的挣扎。
“我若是不呢?”
薛瑾文似乎没想到我会跟他对着赶,垂了垂眼眸,耐心渐渐消逝。
李舒予见状,又换上了绿茶的面孔,出来假意劝和。
“文哥哥,算了,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
后面三个字她咬的极重,生怕别人听不出我就是故意的言外之意。
闻言,薛瑾文再次开口。
“你知道我的手段!”
一句话打破了我最后的尊严。
三年的经历再次浮现。
饭菜里的口水、厕所里的虫、枕头底下的蛇,还有身上的伤口,以及霸凌者口中的话:“薛少的指令,好好‘招待’她”。
这一切都令我毛骨悚然,条件反射的抱头蜷缩。
薛瑾文见状,眉宇间染上了愠怒。
“别装了。”
见我的反应愈加激烈,由开始的抱头到抓挠身体,再到嘴里不停的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周围的人群议论声逐渐加大。
“看她这样子不像是装的。”
薛瑾文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试图触碰我,却被我一把甩开。
“别碰我!”
薛瑾文这才意识到我的身体异样,皱起眉头,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不顾我的挣扎和众人异样的眼光,强行把我抱起,离开了现场。
03
恢复意识时,是在薛瑾文的私人别墅。
这个曾经我们朝夕相处的家,一景一幕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却丝毫没有令我感到安心。
见我醒来,薛瑾文柔声关心。
“你醒了。”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
他将掌背贴上我的额头,试探着温度。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向后稍倾,语气虚弱无力,却无比认真。
“薛瑾文,我不是简单的感冒发烧。”
他错愕的看着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我没有心情观察他的反应,探究他的真心,因为这些早在三年前他亲自将我送进去的那一刻,便烟消云散了。
我绕开他,进了浴室。
正当我褪去衣物,露出那些可怖的伤痕时,他焦急的抱住我,眼里都是疼惜。
“谁干的?”他的手触到我颈间利刃交叉的刀痕,心疼的问。
我条件反射的迅速将褪去一大半的衣服重新套在身上,看向他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
回想起那句“薛少说了,好好‘照顾她’”,我浑身充满了凉意,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谁干的,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薛瑾文!”
听到我的话,他一时顿住。
“什么意思?”
脸上的无知不像是装的。
可我已经没有心思看他的表演了。
见我没有回应,他只当我还没恢复,靠近我,柔声道。
“我帮你洗。”
说着,便要帮我脱掉上衣。
我一个侧身,反应激烈。
“不要碰我!”
他收回停在半空的手,眼里的担忧不像假的。
“好,好,我不碰你,你慢慢洗,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叫我。”
我洗完出来,薛瑾文靠在浴门外,手中叼着卡比龙。
见我出来,他摁灭手中的烟,拿起毛巾就要为我吸干头发。
从前亲密无间的熟悉动作,此刻却处处令我心生恐惧与厌恶。
我无视这一举动,快速的拿起吹风机往头上胡乱摆弄。
见状,他夺过我手中的吹风机,先是用毛巾为我吸干湿漉的发梢,再温柔的替我吹头。
边吹边自言自语的解释道。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可你刚刚实在太过分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舆论闹大,是会影响她的仕途的。”
“阿予她母亲五年前在疫情中救了我,不幸感染离世,我不能让她出事,用你的三年来还救命恩情算不了什么,之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泪水划过眼角。
他不知道,我母亲五年前在疫情中逆行,是当时的主治医师,为了救一位青年,感染离世。
而那个人刚好姓薛。
我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声音哽咽。
“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对你感恩戴德?”
见我流泪,他慌了。
手足无措的替我擦拭眼角的泪痕,声音也放软了。
“救命之恩我不能不报,但如今已经报完了,你所受的委屈,今后我会加倍补偿。”
可是晚了,薛瑾文。
明天,我们便再也不见!
04
翌日,沈墨琛来接我回家。
说是想聚一聚,只有我知道,他还在想为昨晚的事,替李舒予讨一个公道。
不过我也想趁此机会,回去收拾东西,便欣然答应了。
“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我问向一旁摆弄碗筷的薛瑾文。
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嘴里随意应着。
“不了,我还有事,晚点去接你。”
说完看了眼手机,早餐也来不及吃便离开了。
余光瞥见,那是李舒予发来的消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沉思许久。
这是他距离真相最接近的一次。
吃完早餐,我便和沈墨琛回去了,一路上他都在絮絮叨叨说着昨晚的事,无疑是在责怪我不懂事。
却也担心我昨晚的病情,没说什么重话。
我懒得听,闭上眼沉睡。
回到沈宅,沈墨琛收到同样的消息也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快速收拾完行李,将那张与母亲的合照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交代好家里的阿姨,便离开了。
临走前,我给薛瑾文发送了最后一条消息。
收到消息的薛瑾文,迅速赶到我家。
我看着实时上传的监控,心里五味杂陈。
薛瑾文,当你知道真正的救命恩人是我母亲,而你却报错恩,将恩人的女儿亲自送入狱,惨遭非人折磨三年时,你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薛瑾文着急的跑进我的房间,发现空无一物。
他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似乎想要找到一件我遗留的物品,以此证明我只是像从前那般出去散散心。
可最终,他什么也没找到。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来到我的床前,终于视线对准了床头柜上那张醒目的合照。
他渐渐靠近,拿起来仔细端详,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震惊。
“来人!”
他呼叫着,叫来了家里的保姆,询问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照片上与我合照的女人是谁。
保姆一五一十的回答。
“这是我们夫人,是一名出色的医生,只可惜五年前的疫情中为了救一位青年,不幸离世。”
“可怜我们小姐年纪轻轻就失去了母亲,同父异母的哥哥还偏帮养妹,至此我们小姐再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这也就罢了,还落得犯罪入狱的下场,蹉跎的不成人样。”
“真是命运不公啊……”
阿姨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的流泪,似乎在替一位天之骄女的陨落感到哀痛。
薛瑾文拿着相片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嘴里呢喃着。
“这,这怎么会……”
似乎是回想起他对我做的事,他开始痛苦自责起来,瘫坐在地。
“错了,一切都错了……”
“啊!”他看着手中的照片,痛苦的怒吼。
可还未悲伤多久,噩耗接踵而来。
“薛律,有人在江边打捞出一具尸体,身上穿着夫人今日出门的衣物,请您去确认。”
他抓着助理的双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面色苍白,询问的语气也显得虚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