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年08月12日 15:11
,直接把碎掉的碗扔过来。
我反应迅速,替奶奶挡下。
额头被划出一道血痕。
「爸!你干什么!」
好巧不巧,张寄出来了。
他皱眉,眼里满是戾气。
没人知道,我是故意的。
小时候饿狠了,我就去跟猪抢食。
人人嫌弃的猪潲水却让我吃得狼吞虎咽。
害怕被发现,每次都提心吊胆,也因此练出了副好听力。
张寄走路的动静怎么逃得过我的耳朵。
混乱中,我把头侧向左边,敛眉咬唇,挤出泪花。
这是我照着他房间里藏在枕头底下的照片,练了无数次,最像照片中女人的角度。
此招虽险,胜算极大。
6.
反响不错。
「她是我的东西,你怎么敢动她!」
听上去深情的话却如此让人作呕,我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他的占有欲作祟。
我在他眼里,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个泄欲工具。
「反了你了!我是你老子,就算我要了她你也得给我忍着!」
「妈的,听不懂人话是不?」
父子俩剑拔弩张,奶奶还在一旁拱火:
「哎呦呦,连儿子的东西都抢,臭不要脸!」
她巴不得见到张寄对我上心,早日抱上曾孙。
毕竟当初我就是被她下药送到了张寄房间。
我退得远远的,看着他们狗咬狗。
没人注意到我藏了木盒子在一旁的橱柜底下。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我爸回来了。
他几番劝阻,混乱的场面才得以平息。
「贱货,还不过来给大家道歉!」
熟悉的称呼让我愣了愣神,下意识往回看。
这是他们为妈妈取的名字。
为了满足他们的恶趣味,也为了彻底抹除曾经的痕迹。
可我知道,妈妈有名字,叫薛颖。
她还给我偷偷取名,叫薛乐安。
我没长歪,一直是她的骄傲。
第一次逃跑前,她摸着我的头一脸温柔:
「乐安,逃出去后,妈妈希望你这辈子都快乐平安。」
可她带着我这个累赘,毫无意外被抓到了。
那天晚上,祠堂很多人。
动静很大,我躺在猪圈里听得一清二楚。
妈妈的哀叫,女人的谩骂,男人的哄笑。
这是一场施暴者的狂欢。
6.
没人愿意认错怎么办?
那就把所有过错推到一个最低贱的人身上。
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爸爸拧着我的胳膊拽到众人面前。
双脚的铁链响个不停。
我跪在地上,任由他用力按着我磕头。
一下又一下。
地上很快出现三处血迹。
「奶奶,我错了!」
「二叔,我错了!」
到张寄时,我顿了一下。
「阿寄,我错了!」
他看了看我的脸,移开了眼。
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是最愚蠢的决定。
这是血淋淋的教训。
等所有人散开后,我才顶着青紫的额头清理现场。
夜晚,我一如既往被锁在那个小木屋。
屋里的气味刺鼻难闻,腥臊味、腐臭味、发霉味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却是我唯一安全的地方。
敲门声响起,奶奶到点给我送晚饭。
说是晚饭,其实就是他们吃剩下的残渣,甚至上面还有被啃得一干二净的鱼刺。
她看也不看,嫌恶似的一丢,饭菜撒出一大半也不管。
我故意在她离开前叫住了她。
「奶奶,阿寄前天给了我个盒子,好像是贵重礼物,我不小心落在二叔家橱柜下了,怎么办......」
我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贪婪。
看我急得快哭出来,她才假模假样担忧:
「村里老鼠多,说不定早就被叼走嘞!」
「这样吧,迟点我去看看。」
看着她迫不及待远去的背影,我幽幽一笑。
那可是我花了几天几夜,精心准备的「惊喜」呢。
7.
第二天,没人给我开门。
鸡鸭饿得叫个不停。
我不在,当然没人喂。
爸爸睡醒了,伸个懒腰,定睛一看。
「死丫头,又偷懒!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没有公主命,倒是一身公主病!」
我听着越来越近的谩骂笑了笑。
门被用力地踹了一脚,没开。
他显然愣住了,隔几分钟后我才听见钥匙的声音。
「你奶奶忘记开门了不会自己喊人吗?!嘴巴是死的?」
我沉默着不说话,任凭他又打又骂。
身上的伤口又裂开。
他发泄够后,我才一瘸一拐走进厨房。
只是没一会儿,外面起了大动静。
「妈?!妈!你怎么了?!」
我兴奋地舔了舔唇,循着声音跑去。
「爸,发生啥......」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奶奶的尸体瘫软在地上。
口吐白沫,死不瞑目,整个身体呈现黑紫色。
一旁的盒子空荡荡。
很好,我放里面的蛇都跑光了。
说来讽刺,村里的人视女人为工具,却又极其重孝道。
爸爸双眼恍惚,低声哀吼。
二叔听到动静急忙出来,结果被猛地砸了一拳。
爸爸红着眼,双眼欲裂,骑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很快就见血了。
「妈的,老子弄死你!」
不怪他先入为主认为是张二叔干的。
昨天才与奶奶吵了架,今天就在他家发现尸体,哪能这么凑巧。
更何况他们还有陈年旧怨。
张二叔,本该是我的爸爸。
8.
当初张二叔攒了好久的钱,终于打算出手再买个老婆。
他看上了我妈。
结果被奶奶高价截胡了。
不仅如此,奶奶还故意在第二天领着一身痕迹的妈妈上门炫耀,明里暗里骂他没用。
他恨死我奶奶,日日在我家盯梢。
也因为这样,成功抓住我妈妈的几次逃跑。
爸爸为了感谢,大方分享我妈妈,两家人才冰释前嫌。
「你他妈有病啊!我什么都没干!」
张二叔被激怒了,两个人扭打起来。
没多久,张寄出来了。
场面很快变成二打一。
我躲在角落,甚至在混乱中补上几脚。
很快爸爸就落入下风,被打得晕了过去。
他们走后,我把爸爸拖回家。
菜刀对着他脖子比来比去,又忍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没想到第二天,我突然被叫到大堂。
一群人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那一瞬间,我又记起了睡在猪圈的那一夜。
张寄拿着那个盒子,盯着我的眼睛阴森森。
「这个盒子,我在你身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