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得让我牙痒。

叶微转过身，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

镜子里照出两个人，一个艳光四射，一个苍白可怜。

她说：「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出现，你就彻底输了。」

「我不信，不会的，我们都结婚了，我还有了……」

「结婚又怎样？」

叶微恶狠狠打断我的话，道：「是你先抢了我的位置！」

「那你想怎样！」

我也疯了一样朝她吼道：「是你多年不见踪影，是你不联系他，是你先离开他的！你现在凭什么！凭什么来抢走的我的幸福！你不过是一个过去式！」

叶微拽着我的浴袍，杀红了眼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这些年我在国外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是我不想联系他吗？是我不敢！我爱他，他爱我，你算什么？」

她甩开我。

「当我的替代品都不够格！」

我坐回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平负着情绪。

「你……你要什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她听我这么说，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我这人啊，就是容易心软。」

「如果你当众对我下跪，说不定我就把阿敛让给你了。」

4

章敛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回来了。

我以前竟没发现，原来他最擅长的事是逃避。

我摸着肚子，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妈妈放下工作立马赶了过来，一进门先给我一个拥抱。

「怎么了念宝，为什么要妈妈陪你去医院？」

「妈！」

我瞬间红了眼睛，趴在妈妈的肩膀上。

「我怀孕了。」

我看不到妈妈的表情，只能感受她的手轻轻抚慰着我。

「没事的，没事的。几个月了？」

「三个月。」

「你想去打掉吗？」

我身体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光是想想都痛不欲生。

「我……我曾经每天都和他/她说话，我喜欢这个小生命，我好喜欢。」

「可是……可是妈妈……」

「知道了，妈妈知道了。」

妈妈捧着我的脸，说：「想留下就留下，不用管其他人。他/她是你的孩子，也是我宝贝的小宝贝。」

「不要怕，不要担心，妈妈曾经一个人养大你，现在也可以和你一起养大你的宝贝。」

「好。妈妈，我要留下他/她。」

……

「念念，你看这件熊熊衣！也太可爱了吧啊啊啊啊啊！等宝贝出生了我给她买10件！不！100件！」

「求不发疯。」

「你懂什么，这是来自干妈的爱！」

「我不是？」

我看着微信群里哒哒和小韵的聊天，不禁笑出了声。

我的笑意刚达眼底，章敛回来了。

他见我心情不错，有些讶异，站在门口斟酌了一会儿，说：「念念，你现在有空吗？」

「我们……去把婚离了好吗？」

我盯着他，恨不得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

我问他：「叶微在外面吗？」

章敛愣住了，说：「不在。她怎么会在外面呢？」

我自嘲笑了一下。

也是，我们去离婚她还跟着做什么，在后面放鞭炮庆祝吗？

5

上了车，章敛嘴巴没停过。

「房子给你了，念念。」

「这套房子我买的时候是350万，地段好，升值空间很大，当然了，你不想继续住卖掉也可以，听说现在已经涨到600万了。」

「银行卡在你那里，你知道我有多少钱，给我留20万就行，公司运转需要现金。」

「公司……金融这块你也不懂，我给你20%股份好吗？」

「够了，章敛。」我冷冷打断他的话。

「好。车子你要吗？」

我冷笑一声。

他不敢看我，视线直直盯着前方。

「念念，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

民政部门离婚的人比结婚的人多，我看着众生百态，各有各的悲苦。

像是怕我会反悔似的，章敛穿过排队的人群，走到工作人员面前说了几句话，人家便让我们插队先行办理了。

「离婚多简单啊，放下应该也挺简单的。」我想。

流程结束后，章敛准备送我回去。

我说：「不用。」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放心，孩子已经打了。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走了几步，我又回头。

「如果当时你跟我说，你心里有个放不下忘不掉的人，我绝对不会死缠着你。」

因为我知道，白月光、朱砂痣，就跟鲸鱼身上的藤壶一样，就算最后脱离了，也会留下永远无法消除的痕迹。

比不了，争不过。

走远后，我似乎听见风传来了他的声音。

不是挽留，只是呢喃。

走过一条街，我在一家面包店前停下脚步。

透过玻璃橱窗，我看到章敛那辆的银色Panamera紧跟在我身后。

「你到底想干嘛啊？」

我的心像走入荒野，又像掉入寒潭，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6

婚礼过后，很多人出于各种心理直接或间接向我打探后续。

毕竟章敛一直是大家眼里的完美男友、二十四孝老公。

空降的白月光又漂亮的像个明星。

而我，只是一个运气用完了的可怜的人。

往可怜人身上撒盐，她们乐此不疲。

哒哒和小韵知道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后，把我打扮的跟个复仇女王似的。

订了全市最贵的餐厅，开了一瓶上万的红酒，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写着「离婚快乐，单身万岁」10寸蛋糕。

叫我随意坐在那儿，「咔咔咔」一顿猛拍。

哒哒把我的手机拿走，发了一条九宫格朋友圈。

「百万富婆的晚餐，简简单单的快乐。」

我心想：「挺会整活儿。」

「等等，我不能喝酒你们为什么要开这么贵的酒？钱谁出？」

小韵喝酒如牛饮，「你啊，百万富婆。」

「……」

在酒精的作用下，小韵从一个温温柔柔的江南女子，化身为谁都不敢惹的口吐芬芳大师。

「MD！我早就看那狗日的不爽了，装腔作势！」

「校草有什么了不起？蛇心烂肺的家伙！还校草呢，国草都配不上我们念念！」

「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小韵掐着哒哒的脖子反复追问。

哒哒翻着白眼，说：「是是是！姐！姐！你现在说什么都对！」

小韵放开哒哒，转过身看我。

「早跟你说了！美色误人，皮囊好没用！要看人品！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