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5月04日 16:45
分为四餐吃亦绰绰有余,脑海里快速掠过一遍它生前的英姿,亦无甚感觉,冷魂的第一餐如她在家的每一餐一样丰盛,四个人吃着不断的望向窗外,抑谈笑,有着久违的明色空气迷漫在厨房上空。饭后,亦又是母亲一个人在忙,二点,冷魂的一个舅舅来到她家,是盟的侄子,与盟甚像,神貌抑或古董式的单车以及说话或点烟的动作都有盟的影子,冷魂不敢正视他,心里亦有莫大的难受,却隐约。那日,某人提到盟想从冷魂神态上找寻些什么痕迹,然而,他只看到冷魂如同机器,彼时冷魂以机器的冰冷忽视舅舅,他却与母亲说到了盟,一个个悲惨的情境发生在他身边,他亦说得足以让冷魂的眼前出现当时的场景,冷魂不敢想像自己在场,然而,她就像真的像看到了为盟准备的棺财,看到盟……冷魂的心与盟同在时光里被一刀刀凌迟,她深刻的希望有明确的疼痛可以深入骨髓,希望人世间的折磨得以换一种明快的方式,希望那把隐约而抽象的刀可以瞬间插入自己心脏。冷魂有太多太多这样的希望,或是如果,无不是由绝望与无奈繁衍。盟,那个与自己恩大甚于天最亲最爱的人。他老泪纵横的模样悲哀的情境一幕幕的触及冷魂的极限,冷魂甚觉,盟的命与自己的心都在他的病中衰竭,直到耗尽最后一丝生命力,在混浊的泪中缓缓散去。
为什么,冷魂如是问苍天,问宁息如死的乡村枯色,问天地间或茫茫浊气或浩浩荡气,或时长存,又总无依。彼时,冷魂坐落在此间空荡的天地间,倚一把木椅,她的上空是静气止息的味道。
三点之时,子影终于来了电话,两人都用别人的手机联系,冷魂答应去接她,她总是记得子影说过,某次回来没有人接,心里不是滋味。冷魂是怀着浩然荡气一路跑着去接的子影,只是,她不会料想到一天将近结束之时,她们之间的气氛将有泪水氤氲的湿气。但当时,冷魂单纯的从盟的悲哀中转移到将见到子影的快乐,无论是要一起走回家还是一个人去接她,都是快乐并且享受的路程,冷魂暂时忘记了年老的舅舅苍老黝黑的手,专注于她所走的路程,她选择的是一条无任何人家的独自的路,一路都是水,风清浅淡,只有一条死的鱼,冷魂是跑着跳着笑着走到水泥路上,一只黑色的美丽的小鸟被车压成了标本,在干净的水泥道上异常醒目,冷魂轻易跃过那只可怜的生命,小黑一路跟着她,那只年老的狗被人打中了头,一只耳朵耷拉着,眼神无限可怜,常乞求着点点温情,让人更加的感叹生命。但冷魂很开心,它居然还是一如往年送冷魂上学似的一路送她,跟着她去接子影。它只送了大半的路程,就又回去了,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想留点空间给它的主人们。冷魂与子影倒是一如既往的默契,同时到达会面地点,摇手打着招呼,她们终于见面,两人都想拥抱一下对方,周围人太多,子影只是轻轻的把手搭在冷魂的腰上,靠了一下,她们的重见。子影带了冷魂要的红酒,一路挽着走了回家,并不是太轻松的路程,子影的眼睛比以前更为茫然,有落日的影子。她于冷魂的所有呈现都毫无保留,无形中让冷魂心疼得太过。两人平坐在爷爷的坟前谈天,冷魂只知道身边这个人每个细胞都无助忧伤苍白。她,太无力。所有所有,冷魂的所思所想恍惚都不会在人前透露自己,她本能的只让手下的文字深度的诠释自己。
晚饭很是丰盛,母亲特意为子影做了十分好吃的菜,但她的同学把她带出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她并不适应那里的后气氛,八点就回了家,彼时,冷魂与盼已经帮母亲把两只鸟的毛拔了,不是个好事情,冷魂一边哀悼一边拔被哀悼者的毛,想来讽刺,想着还要吃它的肉,就更为讽刺了,它们的生命价值所在,让冷魂想起一句话,虎为其虎皮而死,羚羊为其羚角而死。想来,它的本身价值太高,便要注定惨死枪下。鸟并不是件要记录的事,要记录的只是冷魂讽刺的地方。她并末为这等小事伤神,只想洗澡打发无聊的时光,实在写不出字,亦不想想事,洗澡总是件可做的身心宁净的事。但,子影回来了,三个人一起打麻将,直至十一点多,冷魂赢了盼一点小钱,非常开心的过程,散场,冷魂要找干净的毛巾,但总是找不到,她是一旦找东西就会头痛并且脾气变得难以理喻的,母亲又在厨房忙,冷魂面无表情,但母亲又在给她找毛巾,或许冷魂只是想着这么晚了,母亲该去睡了,或许她只是因为母亲用了她不喜欢的方式,在她气头上末顺着她的意,总之,她气极了,冲着母亲嚷了两句脾气话,母亲的脾气并不是太好,但独对冷魂是忍让的,冷魂知道自己有多过分,知道自己在恨自己,转身走的时候母亲都末说话,但冷魂心里却很难受,难受得像个火球要爆炸似的,脑袋里没有意念,行动却果断,找个东西或是人出气,她是直接的赐开了门,找子影出气,口里冒出一句话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把她赶了出来,完全无理取闹的行为,她甚至没有意识,子影气极,亦骂了句,再吼了句,我是不跟你吵。但她还是出来了,冷魂想,子影或盼肯定都觉得自己让着冷魂,却不知,若是不让着她,后果更会是不堪设想。母亲亦是知道所以才会对她百般忍让吧。冷魂把自己关上狭小的室内,貌似在笑,又像是要哭,然后又要笑又要哭,如此的反复,终是没有笑意亦没有泪,甚至没有一点表情和思想。所有人都习惯冷魂迁就冷魂,如此,便要被看低。家庭地位这件事跟经济有直接关系,跟性格有间接关系,这两样盼有前者,子影有后者。然而这些或那些距离在亲情面前在母爱面前太过渺小太过畏缩,终是亵渎,却又终是不可忽视的现实。并且永远没有取舍与改变,有的,只是伤了岁月的那些回忆与憧憬。冷魂看得如此之透的现实,同样,先感受的都是母亲巨大的爱。没有一丝丝参杂物。
太多事情都讽刺,就像,冷魂伤害了身边的人,却恨透了自己。
子影像是要哭,或是在哭,她回家来多半是因为冷魂,然而冷魂做的与想的永远都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但无论她做得多过份,亦不会有人计较和记得,这便是家人,计较的记得的永远只有她自己,亦过不了自己这关,于此,便是心的深浅度数了。
在家的日子虽然无经济上的烦忧,但,太过折磨,身边的每一件细微的事,每一件触及的物,以及无形开迹的思想,都是冷魂所不能的负累,与在外面游离的承受完全不同,身在其中,再难以忘怀。
2010年的最后一天,便是如此结束,算是天明之时大年还有一天,明天的时候,一切如旧,四天之后,冷魂会选择一条路,通向背离此景此影的念乡,足以用灵魂怀念,却不再用身心感受,冷魂的,2011年的,醉生梦死的开始。
如果要说声别了,冷魂选择说了对不起。如果,有得选择,由得选择。
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