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婚恋言情 >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书名: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作者:默色柠檬酸 本章字数:3911

更新时间:2011年03月24日 11:10


而莫城里一任静气,小漪是最活跃气氛的。小漪上学時,越是落得清静。阿东和林忙着生意总在公司。穆东南赋闲在家,整日帮着照顾小漪,在幼儿学校或家里与孩子玩乐。或时玩象棋谈商业政治,喝茶。悠然自得。何风何来难得說一句話。舒亚或跟着阿东来莫城亦是屈指可数。

子三和那些落满她语言的本子一样沉静,定在莫城的三个地方。苦莲树下,书房,薄荷地。

种苦莲树在家多少忌讳。

古树林里本没有种的苦莲树。子三央着惟非要移植过来的。林常常看着盛夏的树或树下的人心里残殇空浮。据莫城说,穆惟一口就答应了子三的要求,苦莲树在当天就移植过来了。

苦莲树,光滑暗黑的树干,树枝向四面散开,如伞。它的叶子细长青郁,结绿色的苦莲子,到秋天即染成黄色,迟早要纷纷掉落。而一到冬天,苦莲树将只剩下树干,连树枝都是经不起风雪的。如一把残痕累累的伞架。

子三或在书房。写她的文字,或看书。只不看《默色柠檬酸》。她自己写的书。最让她心痛的一本。

或在花园的薄荷地凝袭何风吸烟与烟燃上的荒寂。

何风說話帶极重的云南地方口音,索幸子三也听不见,兩人都不太说话。却如磁铁在相互吸引。

何风吸引子三的是他苍寂背影、残迹烟影。因子三怀孕,莫城里香烟是绝对禁止的,何风是唯一一个在莫城里吸烟的人。

而子三吸引何风的是她的病,他是能夠治好。只是怕影响胎儿,也恐子三不能承受,因此所用之药都只能是对胎儿无伤害的良性溫和的药,药量且减之又减。也只够维持她的病情不恶化,这使得急于离开的何风頗为伤神。

或缘于此,他手中的香烟一直燃个不停,花园的薄荷地愁了一地凄年时碎。子三更多时候与之同感,以殉无声。

林看着两个相似沉寂的背影。似图打破。他在子三身边坐下,用手在她手心画下个省略号。

子三正凝视着想说什么,还是写在本子上,她已习惯失了声音的同时失了言语,只用笔代替。

一个孤独的背影点燃了寂寞的味道。咽下的苦涩,吐出的浓香,燃过古稀之年沉淀的岁月之河,薄荷地里春风淌过的兰香,是否挤得进他松弛的皱紋里。

如果不看他的眼睛。是否,在他呼吸的靜溢里,染过河流古稀的淡然。

林边说边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着,容不得任何意念打扰。

我也是?子三说着便依在林的怀里,叹着笑道,可惜了,被你打扰了。她安然的闭上眼睛。

一阵阵风吹过,染过薄荷青郁的兰香和苦涩的香烟。这气味,由风卷袭着,和着子三身上的药香。一撵而过。

子三现在所有的饮食都按照何风所说的成了药膳。只自己爱的薄荷茶因对病情有帮助,亦能当茶喝着。别的再不能碰。身上落得药香薄荷香缠人。林吸吮着,吟道,好不醉人。奈何子三听不见。却感叹道,哥,如果我能听得到就好了,你就不用这么麻烦要写字来迁就我了。

林听到她的声音和气息似软了风力般,自己的心亦是酥软着,泛着酸。只写,迁就两个字,伤了我们的爱情。如果我对你的情有一点迁就,是对你的伤害。

子三看着,同样心下酸楚,含泪道,其实我可以学唇语的。

你不用学。林轻轻拥抱她,她的心收紧了在逃避人。自己怎会勉强她直面人了……

一日复一日,子三对何风这道萧瑟的风景依旧沉迷。她的记忆里有相似的单薄尘光。

心已不知觉靠近何风,或者说何风的香烟。

何风卷烟的右手并不灵活。一日独坐着卷了许久都因为手抖。把烟丝散了一地。这些細微的动作触动子三,幻似外公的无力和頹敗被放置眼前。她走近何风,就地坐在他身边,两人对视,子三眼里一丘宁色,何风一如既往的愤世忌俗,以为子三要帮他来卷烟,正要发怒。子三说,我听不见。她轻轻的拿起何风的手,以熟稔的动作按摩他兩只坚硬的手。不觉自己按了多久,直至发現何风的手在她的手指下不自觉掙扎着动了。便放开,也不說什么就走开,何风的手缓缓的倒出极香的烟丝抽出雪云薄紙仔細的卷成条状。

他拿火柴点起烟,放到唇边猛的吸了一口。唇角扬起悲怜的細微弧度,落得轻易不自觉。

何风的手时常僵硬,这衰老的症状将会越来越严重,日久绝不能自己卷烟的悲哀让子三心下绵哀。这是仅有的一次她和何风与病无关的交集。与何來第一次的交集亦是如此,触之隐痛,心下涌痛。

子三与何來的交流是同一类人的交流,这类人严重缺乏安全感,害怕感情卷縮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两人微妙的区別在于两人置身处地的感情,子三在孕育中靠近,而阿來在排斥中疏离。

何來对莫城里的人有兩个是有明显异常。都帶有不一样的感情。

一个是小漪。这个单純天真的洋娃娃,何来对她有着明显的喜欢,但他的喜欢藏觅着自己的真心。

一个是子三,他亲眼目

睹子三对小漪的爱,还是两个月前,子三刚吃何风的中药,副作用剧烈,时常连床都起不来,样子很是吓人。一如枯草。连饭都是林亲自喂。偏巧小漪感冒了,还很严重,躺上床上打着点滴,子三硬是撑着要来守着小漪,时常小漪还在讲话,她便伏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紧握着小漪的手。

而何来揣摩着子三的容颜,即使在病床边,他怎么也看不出子三的表情,没有任何担心的神色,依旧是浅淡的笑着。却比小漪更像病人。阿来有着先天的敏感,某种称之为預感凌模不清的感觉,那是种越是害怕受伤越是不敢相信的失衡感。微触事实下,同时明显可见子三內心无情,无血緣的母爱于赤纯的小漪而言隐患重重,若日后反差必让小漪心下烙成伤痕。

他是茅盾的,在相信的同時排斥。

他们的交集还是出現了。是在子三怀孕八个月时,她发現阿来吸毒。

阿来独立的生活和孩子的身份,长期独处和他近乎完美的掩饰,破绽几乎沒有。莫城里的人无心怀疑亦无从发現。某些蛛丝马跡如若不是足夠关心他和对他有足夠好奇心的人決不容易察觉。

子三发现阿来吸毒是因为小漪,小漪好奇心极重的总想玩玩阿来带来的澜沧刀,澜沧刀自有特殊的云南风味,图案崎艳沧明,刀鞘上却刻着怪异的骷髅头。小漪从本性里对骷髅头害怕,却对诡秘艳丽的澜沧刀十分感兴趣。

某日,小漪去阿来房间写作业,缠着阿来教她。眼见澜沧刀就放在书桌上,便一把拿过来,撒娇的嘻笑让阿来抢,阿来真跟她玩闹着,小漪越发得寸进尺的搜他是否还有宝贝。竟然就从阿来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海洛因,她并不认识。阿来抢回来不小心撞倒小漪。神色亦变得僵硬,他的极变吓着了小漪,她一时委屈的大哭起来。

子三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她迷糊的走错了房间,却正巧看到阿来见到她后紧张的把手上的东西塞进口袋,连哭得伤心的小漪都不管不顾。一脸无措的反常让子三心惊,也抱着小漪又是亲吻又是柔声哄着,一边就抱她到自己房间,斜眼瞟见阿来似乎松了口气,子三更为疑惑。

单纯如子三自然不能把孩子和毒品联系到一起。再次见阿来,他的眼神里总有掩不住的逃避。她隐约不安,林知情后立即约了阿东。直接问他,阿东觑见林严肃的神情,在软弱亦在叹息。但他没有更多的犹豫就在本子上写下。阿来吸毒,海洛因。他没有在写的时候同时说话,也说不出来。

子三低头看着那七个字移不开眼神,阿东瞟了眼林,确定子三没有抬头便对林说,你不是好奇我怎么能请回来何风的吗?这就是原因。

林无言,子三亦是没有说话,拿着笔划了个问号递给阿东。这等简单手语她自是会些,奈何心在发软,手在颤悚。

阿东写,他被人贩子无数次的转卖,对逃离的欲望太大,几次被抓回来后人贩子給他注射了海洛因。他太漂亮,马上被何风以高价买了他,当亲孙子养,两次尝试过让他戒毒。没有成功。

多久?

一年。

整个对话一片沉寂。

晚饭的时候,子三显得魂不守舍,又兀自闪神,这边一大桌人自是热闹,那边阿来与何风两人的饭桌上该是冷寂,何风固执的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不让外人以怜悯的目光打量他的不堪。把哆嗦的右手里男人的自尊同时禁固。当男人的自尊沦落到要以禁固才得以的存留,那么这自尊必是日渐稀薄可怜。何风年过古稀的身体衰老之症必是一步一步在吞噬它的健康和尊严的。

在已落定的事实面前。任何人,除了袖手旁观,任何无力的帮助都是对他身心的伤害。于何风而言,于阿来而言,甚至在自己出神的望着薄荷地里何风的苍凉的背影之时,已预感到何风最终的沦落。

何风是老来晚凉,可凄可叹。比起爷爷和外公的晚年更加悲凉。阿来是年幼孤苦,可怜可惜。比起自己的童年,阿来更加让人心疼。

面对自己的病痛,或哀愁,或过往,内心平静,坦然承受。而面对别人的殇情,却落得心悸凄悲。

饭桌上,林,穆东南,阿东,小漪,还有阿东带来的舒亚都盯着闪神的子三。气氛正是凝结,小漪猫着腰悄悄走过去,又回头冲着一桌人调皮的笑,把手指放到油亮的嘴上,轻声嘘着,示意别出声,一桌人忍俊不禁的等着看好戏,只见小漪猛的在子三背后跳起来大叫一声,正是坏笑着把小脸哄得得意,只见子三毫无反应,依旧出神,一桌人全都笑番了。子三却感觉气氛不对,一看全桌人都看着自己笑,便羞红了脸,低头埋怨的瞟林一眼。可怜小漪委屈,本想借子三惹趣不想反被子三无意的打趣了,她皱弄眉眼失落的抱怨,哎呀,我忘了妈妈听不见。

林冲着小漪使了个眼色,小漪会意的撒娇着赖在子三身边,要子三喂饭,索性跑过去端了自己的碗来坐在子三旁边。嘻笑着边吃边嚷出不满,弟弟要是快点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就好了。

舒亚逗她道,弟弟出生了,子三妈妈就不喜欢小漪了。

小漪自豪的道,妈妈两个都喜欢。

下载APP看小说 不要钱!
(←快捷键)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快捷键→)
游戏二维码

扫描二维码 下载畅读书城

下载APP 天天领福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