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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书名: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作者:默色柠檬酸 本章字数:4060

更新时间:2011年03月16日 11:10


林心上一惊,笑着说,我去看子三。

医院里,林执着子三的手,目光定在子三苍白的容颜,默言道,我记得我对你说过,如果你出现在我眼前,我会心疼。

和阿默的对话,林感觉到自己动摇了,是因自己的一句。阿默,和你聊得太久,会被同化。

林独自守着子三无语,几天来的转变都太大,他还无从接受,曾经的穆城,穆家,因为金钱,因为权力,因为欲望。家簇的人从小就会操控对方。这,亦是他们爱对方的方式。爱得隐晦曲折。爱得霸道深遂。爱得伤痕累累。

林跪在爷爷奶奶的灵堂前,犹记得他们对自己的囚禁和宠溺。

到头来,终彻悟得了。

一方横着了。另一方低头了。原我们在束缚的终都只是自己。而这自己,就是这一具具即要腐朽的皮囊而已。

难怪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在两具老人的尸体面前,林低下了头,原谅了穆东南。这一刻,林眼里的强势淡却了光芒,心里的自由失去了方向。

也许。像子三眼里涣散无神的女子才算是放下。林亦是记得她说,如果记忆里的爱或痛太深,人会慢慢的变得温和。世事给我们的洗礼是尘埃落定的淡然。如同一棵历经风雨的树,终究沉淀。

而,林此时深入现在的莫城,深入惟生活的轨迹,以前如风的自由要玷污了灵魂。

林不愿再多想过度的转变,却又忍不住想道,如果子三知道惟已经死了,如此不堪的身体和心灵要如何承受,是像三个月前绝望到要了结自己的生命,还是,像这样躺着,直到身体和心冰凉。

各人有各人不堪言及的累倦。林,或阿东,阿东连自己在做什么都分不清了,这几日的支撑让他的哀伤暗藏。

舒亚总是非常有技巧性的安慰他,但,失去惟对他而言仿佛失去了天下。他不忍多看林一眼,林似乎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惟已经死了的真相,太过残忍。

于是,他总是借口看舒亚躲到医院。而医院里,子三总也不醒,他又觉得自己愧对惟。阿东长坐于走廊,靠着冰凉的冷铁,舒亚走了过来,静静的说,你憔悴了很多。

他答,你也是。

舒亚苦笑,他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他的手指耷拉着,说,对不起。

舒亚回他,帮我值一下班吧,我累了。

好。阿东说着便走进病房,子三苍白的躺着,没有一点生命力。像当初是植物人的自己。

恍惚间,阿东的神志就被抽空,回忆占据了思绪……

当年,青问他,如果我们分手了,你会怎么办。

嗯。不用我想怎么办,自然有很多女人会看着办。他拥着青笑的純凈,青佯装着生气要走。

他拉着她。反问,你了?

灯光交错的舞池下,青素颜仰视他。赤诚中柔情似水。说,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他并不想她如此认真,女人似乎总是要听甜言密语的。而男人并不知道女人的甜言密语更有炸弹的威力,直击人心。

他在青耳畔低语,我不会和你分手的。这是一个男人简单的承诺。

当子三唱着《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时,他听到的声音都是青赤诚不舍的那句,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眼前的人一点点清晰起来。子三一样是素颜含泪,声音透过音响依旧赤诚不舍。他的记忆一点点醒悟,这承诺。并不假。只是它被青转身而去的绝情覆盖得太久,他看不清真相。有些东西,分明存在。只有等到它被放大了快消失了,心才能迟迟的感应。

就像子三在他右手上画下一颗破碎的心的时候。他的心才能迟迟的感应右手上真切的温度,被他忽视的青的心碎和眼泪。

也许他的心就此打开了,隐隐的并未完全的,惟对他诉说着6年来发生的事。乔恩和易猛亦告诉他惟六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六年,惟都是亲自照顾着他。待到他醒来,惟却让子三照顾他,因为乔恩说,子三对他的恢复会有一定的帮助.

子三,她便让他的心苏醒。

他有专人照顾,她来的时间很短,但从不间断。而她要做的也只是简单的护理。她照顾他时,他一直直直的盯着她。似乎从中寻找青的影子。两人无话可说,却并不尴尬,大概因为他是病人的缘故,仿佛认识很久,在这样并不寻常的相遇中,又能寻常以对。不交付命中残迹。只在命中残迹中交集。落得薄明。

然子三并未在他对面敞开她的心,即使他能知悉。

在她为他洗脚之时,似乎有滴泪落在水中,荡起一圈涟漪。在静溢的病房。涣散着的波纹静美沉寂。她抬头,那圈波纹似在她眼里荡开。可这眼无神无情无爱并且涣散。猛的将她和青区分开来。他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她亦低头不语。

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唱歌的时候让我想起罗青,我的……初恋。

她把他的脚放在水里,问,热不热。声音和动作,均是轻轻柔柔的。

他们的对话,然后,又是沉默,她很仔细的给他搓脚按摩,并问疼不疼。他笑。犹豫一下,同样轻轻的说,你不像罗青,只是那个幻影让你和青的影子重叠,让我苏醒。

两人之间小心翼翼的,确切的说,他对她小心翼翼的。

她把他的脚抬

起来轻轻的擦干,连趾缝都擦拭干净。一个一个的。她照顾他的时候,一直十分仔细,水果一定是削得一块一块的,水一定是温的,脚不能走时一定要扶着他的手的。她这样的细致的照顾,他亦能感受到她心的距离是用她的眼神度量的,这。不免让他感叹。

然。她照顾他的期间的确让他复苏起来,从四肢到心。

虽然。她的话很少,并且长时间发呆和沉默。而且,她似乎并不会笑,偶尔牵动唇角。亦显得单调苍白,一捻默调并不能感染人。映过命轮里的愁殇无解。

他一直记得,她常常在医院的花园推着还坐在抡椅上的他,他常常只能穿医院统一的以凸显苍白生命力的白色条纹服装。而她。常常一身一层不变的黑色。他坐在轮椅上,她就站在他后面。只是这样静静的凝望着一层不变的医院和匆匆来往的人。袭着风吹起树木花香带着医药味的气息。仿佛,他们淡然生死。恍惚,他们在与尘世与关的独境中神交。他只能坐落于轮椅的静默和姿态让她感觉安全。

她突然说。你不染尘埃的纯净,很有安全感。即使坐在抡椅上,都像是被保护得很好的白马王子。

然,既然他是白马王子,她亦不是灰姑娘。即使她能是灰姑娘,亦绝不会爱上白马王子。他当时亦是知悉她面对任何一个男性都心有惊惧,拘谨而紧张。心有疼痛。亦知她黑色默然包裹的心是绝决的幽禁。却能独对惟释然。

爱情的悲剧莫过于不是主角。他在那一刻知道自己注定情陷其中。既知自己是配角,就没有再留念的权力。

于是,他要离开,他去上海的前一天。她遇劫,不顾一切的在车轮下奔跑,一直以來。她将自己包裹成淡墨色。试图以浅默冗长淡出这世间万物。但因为担心惟,她显得急促慌乱,深藏的情意显而易見。他追上她,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中,躲过了貨车他还是被飞来的摩托车撞到。他的憤怒和心疼直接霹头盖脸的交付给了怀里的人,吼道,程子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连脚受伤都不自知,连司机都吓得一动不动。他的吼声太大。她吓得咬着嘴唇說不出一句话。泪水在眼里打转,始终不肯落下。

他亦被自己吓倒了。自己什么時候发过脾气了?他在愤怒,因青沉寂的心轻易在苏醒?

是在惟因生意上的事和人打架拚命时,他对惟发过脾气。是在易猛为考上警校減肥虛脫之時。他对易猛发过脾气。而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了。他都記不清自己如清风般洁净的外表下所覆盖的遺忘的真相。

她逃避了激动中的他,他暴怒的样子让她本能的逃离。然而,直到找到她,他才松了口气。他的呼吸才落定得安然,欣然。而她的再次失踪,他的心他的呼吸又随之彻痛彻伤。一再的起伏,剧烈,沉缓,然后是撕裂的残惜。

她醒來的那天。他对她說,为什么不说。她睁大了眼。你的体验报告现在在我手里。她不知道他的疼惜嵌至骨血里了,因此连最亲的惟亦没有告诉。然而她的神色变得黯然,低头说,我不是哥的女朋友,所以,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为了怕你连累一哥要你离开?还是怕自己的病会让别人远离你?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一哥心疼的……他的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又自觉语无伦次的徒然。而不能抑制的愤慨竟强软就于心痛。

我会离开这里。她突然就打断他,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轻柔的声音里十分的绝決陌生。隔开她们之间的距离。她把自尊融入到骨血里,以疏远的方式告訴他他们之间不过是陌生人。她把他的关心拒于千里之外。

在一个人的冷漠面前。或许说在一个心已死了的人面前他只剩下无力的痛感。他终于妥协。说,我不会告诉一哥,你不用离开。我还是会去上海。你可以当我从來都不知道。

他說完身离开。话虽然僵硬,语气却溫和。却思着她一定会心悸,他的语气会惹着她内心涟漪。爱至如此细腻,抛却自己。他的爱情,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立场,奈何他却珍惜这苏醒的心、情。亦化作变相拥有么。他在沦陷。沦陷得无可救赎。

他离开的那天,惟有她沒有來送他。如此淡薄以对,他亦是知道她心里有情。他亦是不能不管她的事。

此后,每回來长沙。他都帶着从国外配的能控制她病情的药給她。她却坚決沒有接受。他完全沒有办法。惟知道,也许会有立場,但若告訴他,她会让惟失去立場。她太独立不愿欠任何人。于此,他们的关系淡漠如水,太过透徹純凈。彼此间交谈亦並不多。他控制得及好。他的立场給予她一种浅淡无情的表象,他们的关系才得以继续。即使这关系似有似无。

如若不是惟,他的情怕是会永远的沉默下去,他心里抑制得太久的透明,她看不見。她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視线,不愿看清。当他在天台对她說,我爱你。

透明的爱放大在她眼面時,她依旧是低头。他故意轻描淡写的說,离开的時候把我的爱也帶走。

她在他的对面点头,沒有抬头。他亦不再语,她也就转身走开。

之后,他在天台上,看到她和惟吻别,痴恋缠绵。

迫隐至情深处,多少情缘绕肠迂。徊渡徊渡,堪以泪河追复。仅以焚念暗逐……隐着的,依旧在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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