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3月06日 14:07
为过去,我曾经爱过她。
伊人拧着眉头大声说。程子三不也成为过去了吗?
惟眉头深锁,他不愿做任何比较,但还是說,我对小三的爱过不去。永远也过不去。
伊人声音哽咽。你以前也说过对我姐姐不会成为过去。
惟看到她眼里的心碎,安慰她,伊人,你不懂,不要乱想。
伊人激动的说,我懂,姐姐说过。你是最爱她的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爱她的人。你……你是不是还恨她,恨她害了伯母。
惟像是被电触动,抛却了他自已的所有的杂念,惟一直以为伊人是不知道的。如果她父母告诉了她,那她应该恨惟,惟的母亲因她姐姐而死,但她姐姐因救惟而死。伊人似乎是知道惟的疑惑。说,哥,对不起,我代我姐姐跟你说对不起。但是请你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惟想起言临死也是对他说对不起。惟看定她,其实她是无辜的,但惟总对她疏远,她越是对他好,越是为伊言赎罪,惟的心里就总要想起母亲。这对伊人而言亦不公平。惟问,你既然知道了,不恨我吗?你姐姐是因为救我而死的。
那你恨我姐姐吗?伊人反问,眼里掩不住疼痛。
惟不想陷在过去里,至少到今天他也无法面对母亲的死。母亲睁着的闭不上的眼睛里都还残留着他的影子,他永远不能忘记。言是知道母亲对他而言有多重要。多重要。
恨过吗?现在还恨吗?伊人不死心的问。惟带着怒气轻喊,伊人,你姐姐用生命来赎罪了.够了。如果我到现在还没有原谅她那我太没心没肺了?可我也永远面对不了你。你不需要为你姐姐赎罪,那和你无关。你懂吗?惟眸子定定的锐光直拓,撞散一颗心的破灭,泪在破碎。伊人蹲下来,很难过的样子。和伊言一样的,蹲下来就泪流满面,内疚时都会用眼泪表示。惟轻抱着她,伊人,已经存在的东西永远也过不去。你姐姐也是,但是会随时间遗忘,淡却。像茶。无论是爱或是恨,在我心里都已经不存在了。
那程子三了,她也会因为时间而变质吗?伊人眼里蓄着晶莹的疼痛。
惟直面她断然说,不,小三在我心里像酒,历时愈浓愈烈。伊人闻言,泪落下来,看定惟,目光猜测不透的,她想说什么,终没有说,只又蹲下来,抑制不住的哭,惟轻轻抱她,她紧紧抱着惟说,对不起……重复着,惟拧着心,对这三个字。
也许真正的爱情,无论轰烈与否,曾经的痕迹和爱情的感觉是永不退色的。
惟不知沉溺了多久,自认和子三的爱情淡得几乎无迹可寻,但烙在心里疼痛却深刻,只听到三字或是看到小三两字都像是烧红了的烙铁在心上烙印下疼痛。时间的流逝像是烈火在燃烧,越燃越烈。因此,那两个字烙下的疼痛便越难以忍受。惟失命的工作,不工作时便喝酒,以求忘记,常常如子三一样的闪神,天天对着桌前的一盆薄荷发呆,那是子三发丝和身上的味道,她最喜欢的植物,最喜欢的味道,专属她的味道。
薄荷依旧苍翠,很浓郁的香味。向阳进来,他和阿东都请了一个月的假,从子三离开之后,向阳大概是因舒亚了,他打电话告诉惟说要请一个月的假,音色严肃。惟深知因情而困的滋味,也就批了,阿东只是说工作累了,惟让他去散散心,以此他在工作上就可更加的忙碌。
向阳出现在他眼前之时,惟神精质的黯然了神色,转换至悲糜。向阳问他怎么回事,惟苦涩的扯开笑,望着台前浓郁的薄荷,抓起扔得老远,说,你的出现告诉我才过了一个月。向阳无力亦无言。若得不着解救,安慰,永永苍白。
出了办公室,惟完全是严肃的神态,干劲十足,从脸上寻不出一点别的痕迹,有如机器。向阳崇拜的望着眼前变脸太迅速的人,他实在是适应不过来惟的反差之大,刚刚在办公室里痛苦到了极限的神色还在他眼里,出了一张门,别说痛苦,惟笔直的背影完全一如往常。但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在一张办公桌前,准却的说,是在办公桌上的一盆薄荷前,他机器般的脸上有了蹙眉的动作,不悦的表情,甚是骇人,气氛顿时结冰,无人再敢弄出一点动静的摒息。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薄荷。惟语气如冰,寒气慑人。
在绝望中等侍转机,是一种无望的守候。没有一丝转机直接演变成无望,惟要在痛苦中习惯,如同,习惯母亲的离开。他行走得笔直。
惟离不开他的工作,向阳离不开他的摩托车,但向阳休假回来后就甚是反常,说话总是支支唔唔的。惟逼问他到底有什么事。他跪了下来,惟要扶他起来,他满脸的内疚和后悔,惟察觉事态严重,平静的说,发生什么事了,你起来再说。向阳末抬头,说,一哥,你让我跪着说吧,我好受一点。
真相在惟面前一点点招然若揭,他说,我和舒亚从来就不是情侣,而是兄妹,同母异父的兄妹。乔恩是舒亚的亲生父亲。但乔恩并末娶我母亲,甚至没有离婚,因此,舒亚一直不肯原谅他。
子三走的那天,也就是一个月前,你导演了一场戏,让阿东在她临走前坦露心声,却奠定了我的难受,因为我暗恋的人就是子三,或许这很是荒谬,但绝对真实,保安这门行业让我看尽金钱世乱,人情冷暖。正是郁郁不得志的低谷时期,子三第一次来东南酒店时,第一次有人真诚的对我说谢谢,细声细气的但很真实,因为我给她开门。因为她的不一样,也因为她在你身边的关系,我只是对她有印像,只是记住了。第二次,子三出现在你身边,早就定好的本是两人的浪漫聚会,我没有想到是主角是她,并且一跃成了你的未婚妻,更没想到她把我牵扯进来。她主动跟我握手,冰冷,但有莫名的温度。舒亚在六年前就一直暗恋东哥,那天,舒亚去握东哥的手,子三以为是要去碰她,她反应很大,引人好奇,尤其她站在你身边就更像个迷了,东哥又迷上她,她整个人就透着神秘色彩,深深的吸引我,我以为我只是这样对她的神秘着迷,但不知不觉已动了一生的情……他正说着,被惟以迅耳不及之势打倒在地,惟的脸色越发呈忿色,怒吼,揪住他的衣领拧着字句,你凭什么说动了一生的情?向阳直视惟,承接惟眼中的怒气,万分坚定,也许你不相信,可我说都说不出的痛苦不会比东哥浅。向阳眼神和轮廓里都透着倔强,太过深刻的痕迹朗然。
惟松开手,硬声说,我相信。你继续说。
向阳却黯淡了神色,良久才从喉咙里细气嚷出一句,我和子三发生关系了。
他不敢看惟,但惟的声音铁一样冷静得骇人,亦是从喉咙里挤出四个字,再说一次。
向阳漠然的道,我和子三发生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