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2月25日 10:37
四个月了,活的可真是不容易,有这样处心积虑的母亲,不知道还能保的了他几时。又想起自己那些夭折的子嗣,下意识的抬手覆上她的肚皮,若是真的必须要有个孩子,这个女人应该可以保护的了他,可惜她确偏偏不要,也许还求之不得。
想到这里不由深深看了眼那张酡红的面孔,心头莫名的涌起烦躁,他的嫔妃哪一个不是费尽心思的想一朝得子,她确还不要,她不要,他还偏偏就要她生,还要把这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给她看,让他当着她的面叫他父王,让她这一辈子都记着她是他孩子的母亲。
肚子里的孩子也许感知到他父亲的心意,不知是小手还是小脚狠狠的鼓了起来,撞在君临天的手上,让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缩手,心头确莫名的生出一种情愫。好半刻,才轻轻的抱起凤朝月向木桶走去。
木桶的水刚刚好的淹到凤朝月的胸口处,氤氲的烟气中,君临天在旁边站着,为了防止她滑进水里一只手只能扶着她的肩膀,任她的脑袋软弱的靠在他的手臂上。两只眼睛却不敢放松的盯着她的脸。那翻飞的睫毛上也挂满了水珠,一张薄唇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般,本来酡红的脸颊此时更是带上了潮湿,尤其是那皱着的也眉头,更是让人觉得她现在痛苦万分。皱起眉头微微不安,莫名的忽然低头吻在她的额心。半刻分开,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可惜他还没来及想明白自己刚才那举动,就见原本淡褐色的药汤忽然变的浓黑,一阵恶臭瞬间掩盖了药香味。身经百战的君临天当即明白,她中毒了。该死的,她居然会中毒?
一声暴虐的暮云非霎时响起。君临天这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说沐浴途中会有状况,原来他早知道她中毒了,他居然敢瞒着他,他真的是不想活了。
暮云非好整以暇的推门进来,看见君临天森然的面容笑了起来“别担心,死不了的,你该知道这点毒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君临天压着杀气冷冷问“知道是谁下的毒?”
“呵,殿下,我是神医,不是神捕,你好像问错人了,不过我到可以给你个提醒,这毒在你那些短命子嗣的母亲身上也出现过,只不过是双倍的,若不是她风寒高烧呕吐出去了,再晚一会胎儿吸收了毒药,即便大罗神仙也保不住她们,就算现在解了毒,日后我也难以保证那孩子一定会是个健康人”
君临天沉眸看他,额上青筋显现,居然还是被人算计了,她难道不懂宫闱中的残忍吗?就不知道谨慎些吗?也就是一瞬间,君临天吃惊的看着木桶中的人,她怎么会不懂,就是因为太懂了吧。原来这就是她要做王妃的原因。
暮云非慵懒的坐在圆桌边,调笑的看他“怎么,你也想到了么?你这个王妃可真是心机城府,和你到是般配,不过若是你真的厌恶,我也不嫌弃,他日赏给我如何?”
君临天再一次生出不可抑制的想杀人的冲动,一挥手间掌风斜斜的劈向了暮云非,暮云非微微错身,再次懒懒的坐了下去“杀我也要看时候,她的命可还需要我救呢,你要有那个精力,不如去调教调教你的那些夫人吧”
君临天憋着火,冷声问“为什么不禀报”
暮云非淡淡说“我怎敢不禀报,刚才若是你不留下,我自然就告诉你了,结果你留下了,自然就会看见了,何须我在告知呢”
君临天冷着眸子心底火气上升,厉声说“还不快治”
暮云非这才站了起来悠闲的走过去,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朴锦盒,打开里面确是一排银针,捻起一根银针,暮云非收起慵懒,眼神沉稳的看着君临天说“这余毒虽不难解,但因为她有孕在身解药确是吃不得,用银针虽稳妥,但……确是痛不欲生,所以等会殿下务必抓紧她,不要让她伤了自己”
君临天不满的看了眼暮云非,冷冷应了声“知道”
话毕,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就插在了凤朝月的后背上,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随着银针越轧越多,凤朝月终于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还不等看清面前的人,一阵剧痛从四肢百骸直抵心间,尤其是肚子,仿佛如翻滚的江水一路涌向喉头般,张嘴哇的一声,一口污血吐在水面上。身体确更觉得火烧火燎,顿顿的疼痛仿佛逼的血液都要喷涌出来,下意识的想抓开身体让那股灼热喷出,确被人捏住了手腕。
费力的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脑袋,模糊中君临天的身影慢慢定格。还不等说什么,翻江倒海的疼痛再次来势汹涌的袭来,一低头狠狠的咬住了那只抓住自己的手,那声痛苦的嘶叫生生的憋在了嗓子里。
良久,暮云非收起了银针,看了君临天一眼戏谑的说“殿下的伤恐怕要比她还重些,是否需要在下一并处理?”
君临天保持着被咬的动作,冲天的怒气赫然化成一个滚字,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