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3月10日 13:22
的孩子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感到伤痛,相反,我倒觉得这是一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好机会。
人生在世,必将承受生命之痛。一个人,若是要变得强大,就必须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直到最后,习惯了伤痛。
是的,很多伤痛,并不是时间或是频率就能将其冲淡的。某些伤痛,有时候你觉得它淡了,其实是因为你已经习惯了、麻木了。
很多时候,我在想,我的前世不是撒旦就一定是撒旦的门徒吧!要不然我怎么会这样没有感情呢?是这样吗?但是我怎么觉得,很多时候的自己总是情感太丰富呢?只是,我从来没有轻易表现出来。
那个教我们美术的女人出车祸之后,她的家人便开始追究这件事情,查到了我父亲的头上之后,也就自然查到了我的头上。
当我被送到警局的那天,下着很大很大的雨,雨水就和我妈妈的眼泪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流。她无奈地望着蓬头散发的我,哭得呼天抢地的,蓦地,我的心头泛起了一阵酸楚,心道,我可怜的妈妈,摊上了我和我爸爸这样两个没心没肺的父子,可真是活脱脱地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雨,渐渐停了。但是,烟雾,仍然笼罩着这个没落的城市,笼罩着没落的我,恍惚而又飘渺……
一双冰凉的手铐,套在我细细的胳膊上,好不协调。我被压进警车,坐在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察旁边,跟着车子一起走过人头攒攒的街口,不断地往下一个目的地,不知道哪里会是终点。
前方,迷茫的一片,但我已经踏入了其中。坚强,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未曾注意到,在嚎叫的警车后面,有两个固执的人,追着警车撒丫子不要命地跑。这时,旁边的帅哥警察拍了拍我的胳膊,示意我看后面。我转过头,看见林宇凡和我那憔悴的母亲。心,蓦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地刺痛着,刺痛着。
在牢里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那几天却是暗无天日的。每天晚上都得面对一群浑身又脏又臭的狐鼠之辈,隔着一道铁栏被迫听着他们口里说的那些低级的黄色笑话。边听还得边承受那一双双意淫的眼神,那滋味儿,怎么说呢,就真他妈的不是个滋味儿!一句话说,就是他们的声音时时刻刻都在强奸着我的耳朵!
这样的日子仅仅只持续了三天,因为在第四天清早的时候,我便被我那日渐憔悴的妈妈给保释了出去。听说她是动用了七大姑八大婶的关系,才得以将我弄出这个鬼地方。当她见到我时,一把抱住了我,哭哭啼啼的说着,小白,你受苦了,妈妈不能没有你!然后,她又爱怜地摸了摸我的脸,问,上次妈妈是打这儿了吧!还疼不疼啊?
我摇了摇头,不说话。
我知道,有些错误,是无法原谅的,无论是我的错误,父亲的错误,还是母亲的错误。有些伤痛,是无法平息的,无论是过去的伤痛,现在的伤痛,还是将来的伤痛。
所以,我觉得,此时此刻的妈妈在我面前的表现,完全是违心的。她恨我,她一定恨我!而我,恨这个世界,连同我妈妈对我的那份恨意一起!
后来,我们去医院看了躺在病床上的美术老师,她恢复得不错,而且比起以前看起来还要胖了一点,大概是每天都待在病床上没怎么活动的缘故吧。我把妈妈非要买来的一大袋水果放在她的床头柜上,然后在她诧异的目光下,和妈妈一起走出了她的病房。
想起美术老师躺在病床上生涩而不失和蔼的模样,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没有以前那么恨她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恨她的。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仍然有一个解不开的结,或许,这个结,永永远远都解不开了。
毕竟,她和我的爸爸,上演了一段让我感到震撼的经历。毕竟,我因为这个不相干的女人永远地失去了我的爸爸。
如果没有她,或许就没有这一切;但细想一下,如果没有她,或许还会有另一个女人出现在爸爸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我不知道该选择去恨谁,所以,我只好选择恨这整个世界。
我是魔鬼,是撒旦最虔诚的信徒,最忠诚的门徒。我的目的,就是将我处的环境变成修罗地狱。早晚,我要把自己失去的一切全都给抢回来。从我失去了父亲的那一刻起,我便暗自下定决心,无论我的东西是贵是贱,我决不再让任何人从我的身边抢走任何一样东西!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