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4月13日 13:48
自然该打。”丝毫不理会赵拓愤怒的目光,老者坐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你的名字,究竟是?”“老夫姓曲,名天涯。”
“曲天涯?”“你应该称呼我曲师叔。”淡淡地望了赵拓一眼,原地老者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少来了,我连家里的老头都没叫过几声师傅,你自己也说,繁文缛节什么的最麻烦嘛。”坐直了身子,赵拓混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呼”劲风猛响,铁拐再次望着头顶飞落。单手撑地反身弹起,避过对面袭来单拐,赵拓怪叫道:“哇,还来?同一招我会被打中两次?”次字方才出口,另一支铁拐自脚底如同游蟒一般袭来,带起赵拓双腿,掀了他一个跟头。“砰”望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呲牙咧嘴的赵拓,烧火老人缓缓收回单拐,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说不喜欢繁文缛节的那是你师傅,我这个人,最重传统了。”
“晚辈拜见曲师叔,拜见曲右使。”对面赵拓一骨溜自地上爬起,义正言辞地拱手拜倒。“恩,算你脑子转得快。”满意地点了点头,曲天涯端坐着受了赵拓三拜,而后一脸欠揍地说道:“赵贤侄还有何事?”
“不敢,不知曲师叔能否告诉我更多有关盗门之事,譬如,盗门为何会从江湖没落,又譬如,堂堂天涯右使又怎会流落到此?”话到此处,赵拓倒是收敛起了脸上嬉皮之色,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多一些有关盗门的消息。
“既然你师傅决定让你去找,那个叫”曲老者一面说,一面瞟了一眼手上的信,“叫钱梓涞的人,那么定是安排他来告诉你有关盗门的诸多事宜。师叔在这也不便多言。你也知道,你师傅性格那么古怪,说不定反过来还要怪我多嘴。”“放心,论起性格古怪,你俩伯仲之间,难分高下。”在心里默默地念道,赵拓面上仍旧毕恭毕敬地冲着曲老者点头。
“至于我,当年盗门分崩离析,你师傅心灰意冷四处漂泊,而我在之后一次只身盗宝途中,遭遇了埋伏,侥幸逃出,不过也留下了一双腿。这才飘零到此地,隐姓埋名。退隐多年,直到前向因着你,方才重新踏足江湖,看样子,你我叔侄相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对面曲天涯话语虽然轻描淡写,然而谈到断腿之时,语调之间仍旧禁不住挂上了几分颤抖,可见对于断腿之仇,他的内心远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静。
“既是如此,那小侄还是趁早赶往金陵,等完成了师傅之命,改日再来拜访曲师叔吧。”赵拓一面讪笑,一面躬身说道。
听得赵拓言语,曲天涯眼中却是精光一放,咧嘴嘿嘿笑道:“怎么。拓小侄就想走?”被对面话语问得一怔,看着撑起身子,眼中锋芒大盛的曲天涯,赵拓禁不住向后退了半步,干笑着道:“若是,若是曲师叔没什么其他吩咐,我还是趁早赶路吧。”
“要走也行,留下盐帮账目。”双手扶拐,曲天涯玩味地看着赵拓,随后自嘴中吐出了几个字。
“恩?曲师叔,别说笑了,你明知道这是我奉了师命所取之物 ”不想饶了一圈,白认的师叔到头来还在打自己主意。看着身前打又打不过,软硬不吃的古怪老头,赵拓只觉自己头都大了。
听到赵拓此话,曲天涯翻了几个大大的白眼:“师命?师命怎样?当年你师傅手头上的珍宝,一多半都是自我手中抢去的,怎么,难道只许他盗魁一人放火,不许我们这些无名小盗点灯吗?”
“你们两兄弟的感情还真古怪”赵拓在心底暗暗地说道,而后满脸堆笑,冲着身前老者谄媚道:“这个,曲师叔,刚认的师侄,您老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吧。而且,以您的身份,也不好意思跟我这个后生动手吧?”
“恩,言之有理。将来传到你师傅耳中,不免他又要笑我以大欺小。”曲天涯咂摸着语气轻声说道,一边赵拓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不过,老夫号称贼不有空,既然此番被你勾了出来夫若是不拿点东西,将来只怕更会被你师傅耻笑,说我连他的徒弟都比不上。”曲天涯后半句话,将赵拓方才浮上水面的心一脚重新踹进了冰窟窿里。
心知身前是同着自家师傅同一等级之人,力敌不过,赵拓也只得竭力保持着脸上微笑,带着随你高兴的表情,静候对方发落。
“这样吧,为防你说我以大欺小,我跟你定个赌约如何?你赢,你拿着账目去你的金陵,若是我赢,嘿嘿,我也不要你的账目,你继续去金陵,不过来日到你师傅跟前,你须得亲口承认,他教你的武功一无是处,赢不了我。”
“什么?”方才在心头涌上对鹰鼻老人的诸多感动,赵拓听闻此语,不禁面露怒容:“我敬你与我师傅是旧相识,这才叫你声师叔,你怎地想法设法诋毁我师傅。”
见到赵拓此番脸上却是挂上了几分真怒,曲天涯丝毫不以为意,一脸狡黠地笑道:“你师父压我一头足有半辈子这么久,若你真有本事赢过我,诋毁二字又从何说起。“眼见着赵拓不答话,曲天涯面色一寒:“如今你赌也是赌,不赌,我现在就将你手上账本夺去,来日再到你师傅身前炫耀,他这自号天下一等盗魁之人,教出来的弟子,本事也不过如此。”
听得老者话语,赵拓不禁为之气结,心头盛怒之下,竟似未曾留意到对面曲天涯眼中深蕴的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