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2月21日 15:15
的命运——如果,没有神女峰这场意外,如果,她按照既定计划嫁给了南殇国主,那么,她余下的日子,便要作为一件可有可无、想玩就玩、想丢就丢的礼物存在着、生活着。
所以,当蓝衣蒙面人误将她当作凤凰,要带她走时,她说“好”。当那人在峡谷正中松开她时,她听着耳边猎猎作响的风声,露出恬淡的笑容。她想,也许死,是个很不错的归宿,至少,强过去做一件玩物。
可是,令所有人未曾料想到的是,那深不可测的悬崖底下竟有一条宽阔的河流。雨淅淅沥沥,河水涨得很快。童颜扑嗵一声落入河水里,扑腾了几下后缓缓失去知觉,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流水朝下飘去。流水凌乱了她的头发,水里的石头划破了她的衣襟。飘啊飘,不知将要飘去哪里,无从知晓未来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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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来得快,停得倒也快。”褐布短衣青年朗声道。此刻,他正从躲雨的茅草棚里钻出来,三两颗水珠挂在他垂在额角的一缕黑发上,也不知是汗还是雨。起身抬头望向天空,阴霾已然退去,回复了晴朗的湛蓝。这青年有着颀长挺拔的身材,一对明亮的眸子清澈如泉。
“是啊,也不晓得这是什么鬼天气。”随后从茅草棚里钻出的一名中年粗壮汉子道。中年男子看看湿漉漉的地面,又看看茅草棚顶的破洞和已经被雨淋湿的自己及青年男子,道:“阿拓,咱们身子都淋湿了,得赶快回家换衣服去,明儿再来砍柴吧。”
被唤作阿拓的青年敛眉微笑,道:“好,阿鲁哥,你先回去,我将这棚子稍作修葺便回去。”
中年男子阿鲁道:“那怎么成,要修咱们一块修吧,多个人也快些。”
“如此甚好。”阿拓道,当下抡起柴刀去砍细树枝,与阿鲁两个人忙活起来。不过片刻功夫,茅草棚顶的破洞已然修整好,阿拓与阿鲁拾掇起自个的柴刀,钻出树林子,各自归家。
从柴山到阿拓的家,得经过一条河。河面不宽,没有桥,只有十来个石墩。离石墩不远的上游,有一块斜斜插入水底的大青石。这条河水流缓慢,清澈见底,可见卵石、鱼虾、水草、沙粒。平日里,阿拓扛着柴,只能走石墩上过,今天,他忽然想下河解解凉,顺便,给妹妹捉些螃蟹回去。
阿拓将柴刀搁在岸边上,又将原本就短至膝盖的裤腿再往上卷了两卷,这才小心翼翼地下水,生怕惊走鱼儿似的。他弯下腰,将粗壮结实的胳膊探入水里,宽阔厚实而长满薄茧的手掌翻开一块一块的石头,没有,又没有,还是没有,他摇着头,却仍锲而不舍地一块接着一块将石头翻转。
不知不觉中,他逆着河水走到了那块大青石旁,眼前的景象令他有些错愕。方才站在远处,太阳的反光令他无法看到青石这边的境况,走近之后,又一直弯腰低头,直到完全凑到大青石了,这才豁然发现,光滑的青石上,竟躺着个人!且是个,体态玲珑的白衣女子!
阿拓打量着已然昏迷的女子,恍然间有些失神。这女子约莫十八妙龄,细长的瓜子脸,尖俏的下巴,微微泛白的樱唇配着玲珑的鼻翼。她白皙的肌肤几乎透明,好似吹弹可破,细长的绒眉若隐若现。一对小耳朵隐藏在纯白飘逸的发丝之间。
是的,她满头的发丝都是雪白的。从她裸露的肩头和光滑的脚踝来看,她的身子竟也是雪白的,且白得炫目,没有半点杂色。她像个堕入凡间的仙子,美得叫人不愿挪开目光。她昏迷着,却像是安睡的婴儿,那般恬静、淡然、自在。她好似一株出污泥而不染的清莲,令人只可远观而不敢亵玩。
念及此,阿拓深深地吸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突然狂乱的心跳,伸出一指去探白衣女子的鼻息,嗯,很微弱。湿冷的衣服黏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看这样子,恐怕是溺水了。只是,这河流的上游,一边是荒无人烟的远古深山,一边是悬崖峭壁,莫非,她是从悬崖旁的官道上掉下来的?
这女子,是何身份?何以会出现在这里?寻死?被害?亦或意外?阿拓脑中迅速地闪过这些念头,却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他轻轻拍打着白衣女子滑如凝脂的脸颊,唤道:“姑娘,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