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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 上

书名:静默在时间豁口中的爱 作者:杭杭 本章字数:3728

更新时间:2011年03月15日 12:10


1

后来的那些天里,杨正一直守候在杨兰的身边,宋一市场去陪伴杨正,只是因为刘宜在的缘故,宋一不希望整个病房里又弥漫着战火的味道所以只是稍作停留就会离开。

“你不用理她的,她经常发人来疯的。”杨正是这样对宋一说的,可是在看到刘宜一个人躲在窗子旁边流眼泪的时候,宋一突然觉得这样一个倔强的女人,原来也是会有脆弱的时候的。

想想也是,自己的丈夫性取向的偏差已经让她无法回头,他们有过一个结晶,可是现在又在消失与存在的边缘徘徊。换作是任何人都会难过惶恐,女儿已经是她全部的寄托。

“阿姨。”

那天杨正正好,刘宜一个人坐在杨兰的身边削苹果,宋一不自然地靠近她。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杨正现在不在,两点才换班,你稍微等下他”刘宜的动作迅即而熟练,她没有抬头看宋一的脸,语气里透着不屑。

“阿姨,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宋一开口说,女人停下了手里的活,站起身来到了宋一面前。

“找我干什么?向我示威?说明你多有能耐?还是想来看看我有多脆弱?”刘宜的语气咄咄逼人。

“我没有过。”

“呵。”她冷笑一声,“说吧,有什么话要说的,说完给我滚。”

“你爱杨正吗?”宋一的声音带着揣测,刘宜脸上瞬间的温存一闪而过。

“啊?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还爱杨正吗?”

像我这样的人,也许就是不合格的,我不配拥有幸福,我不会得到快乐。我只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让我自由,即便我失去我最爱的,即便我面对失去再也无力去追寻的时候,你们还可以给我问候。其实生命中有很多东西可以支撑着自己活下去,比如像哈姆雷特那样强烈的复仇,像罗密欧朱丽叶那样炙热忠贞的爱情,这些都可以作为支撑自己未来的支点。

时间给予我们忘记彼此的能力,有时候真的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想要回到过去,只是为了验证他是爱我的,为了验证他没有我是不行的,还是为了验证自己的不够洒脱,验证自己在失去他以后就变得不再相同。

我明白了快乐来自于成全比占有要多得多。

所以我……

“你真的愿意把杨正还给我吗?”

“他原本就是你的,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呢。”

“宋一,你明明也喜欢他,为什么……”

“可我没有那么迫切需要他,我的未来那么长,为什么现在就要定好方向呢。我还会找到更好的!”

“宋一……对不起。”

“应该我说对不起,现在我把从你身边拿走的都还给你,我也自由了。”

宋一看着噙满热泪的刘宜望着自己,心里如同刀割般难受,他缓缓退出了被白色包裹的病房,轻声地带上了门,转过身的一瞬间,竟然微笑着流了眼泪。

宋一的思想飞速地盘旋着,就像脱离了空间的束缚。

“我想起来了!”宋一的脑海里掠过张言新的声音。

“想起什么了?!”

“这个女人前天和苏澈,在阳青路的餐厅见过!”

天空中的阴云翻滚着,岁月的尽头生长出一丛一丛黑色的藤蔓,白色的飞鸟,青色的湖面,妖艳的紫色花蕾。整个世界宛若一个猜不透看不穿的巨大谜语,在暗红色的静脉血液里汩汩流动。

没有秘密,没有真相,没有好与坏美与丑的分别。没有真心与背叛,黑暗与光明,没有真假,没有你。没有我们和我们的过去。

2

陈静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这是一间陈旧的公寓,顶上的四个角都有非常明显的修补痕迹,苏澈还在洗手间里洗澡,水声哗啦哗啦得穿过门的缝隙传到她的耳朵里。

“苏澈!”陈静喊了一声,里面没有回应。她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子的旁边拿起了苏澈的裤子。她静下来认真的听着水声,将手伸进了苏澈的裤子袋子里,掏出了他的手机。

陈静小心翼翼地翻看着里面的内容,表情不自然地纠结着,就在这时,洗手间的水声突然停了下来,陈静来不及将手机放进苏澈的袋子,赶忙坐回了床上。

“怎么坐在那里,不躺着呀。”苏澈打开洗手间的门,赤条条地站在陈静的面前,用白色的浴巾擦拭着头发。

“额……刚坐起来。”陈静慌忙解释道。

苏澈走到陈静的跟前,用一种极度温柔的眼神望着她,“今天累吗?”

陈静迎合着微笑“还好。你呢?”

“我当然觉得幸福和开心啦!你居然愿意接受我。”

“你一直对我那么好,我也是看在眼里的。”陈静用手环住苏澈的脖子,“你说现在,林浚因为犯事进了派出所,宋一又一度地背离我。

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

“我是一直爱你的,整整六年了。”

“辛苦吗?”

“是我自愿,没什么辛苦不辛苦。”

“我知道这种感觉,你等待的这些年里,我也同样在等待。只是这个漫长的等待没有结果而已。”陈静的眼神带着受伤的神情。

“别想太多了,以后还有我。”

苏澈浅浅地微笑,抚摸了两下陈静的头发,伸手想要去拿椅子上的裤子,陈静顿时变了脸色,一把拉过苏澈的手臂,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陈静的嘴唇摩擦着苏澈的脸、耳朵,然后将温存注入他的口腔。

她慢慢引导着苏澈坐下来,慢慢地将手里手机塞进来苏澈的裤子口袋。她的研机构睁着,看着苏澈意乱情迷地闭着眼深情地亲吻自己,突然心里一阵紧缩。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怎样。

纵使现在的我抓住了一根解救彼此的稻草,纵使我么还有机会重逢。我已经感觉现在的我不会回到从前。我把你给我的伤痛都忘了,我把你给我的伤疤都治好了,我把自己断开的后路重新弥补了回来。如果不是我当初执意地猜疑,那么现在的我,又怎么会用千倍万倍的伤痛去找回丢失的一切。

你过得还好吗。如果你看到现在的我,会不会特别心痛,特别心痛呢。

宋一加快了脚步奔跑着,这是一个与时间竞争的游戏,所有的秘密似乎都已经指向一个明确的方向,这个阴谋的背后到底潜藏着怎样的故事。他不能确定他的猜想是不是准确,一切的一切还缺少一个重要的环节,无处得以认证。

陈静!陈静!林浚是无辜的!林浚真的是无辜的!宋一的心里呼喊着,穿过寂静的长廊。

时空的另一边,陈静望着窗外疾驰的火车对苏澈说,“你这里真不错,每天还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火车经过。”

“有什么好的,吵死了。”苏澈倒了杯热茶给了陈静,陈静回了声,谢谢。

苏澈接着说,“这里的房租便宜,我原本的房子也租给别人了,那里在郊区,太远了。”

“恩,呵呵。”陈静显得有些局促,“苏澈,我有个事想问你。”

“说呀。”

“林浚被带走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或者有过什么样的举动吗?”

“没有吧。”苏澈的眉头皱了皱,“事发突然。他也算是自做孽不可活吧。”

“自做孽……不可活……”陈静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微微点下了头。

“林浚走的时候看着苏澈,那时候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深邃和忧伤。”

“张言新,你确定是这样吗?”

“我只是如实和你说,我不想造成你们中间的误会。”

“会不会林浚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被带走?他还会是这样的表情……”

“这我不知道,我只是清楚地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失望。”

宋一坐在探望室的冰凉木质椅上,焦急地等待着林浚的出现,他还有许多未知的问题需要林浚为自己解答。这是一种恐惧而漫长的等待,宋一的心一直悬着,从林浚回来后的这几个星期里,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让彼此都无力承受。经历了感情的突变,友情的变质,朋友的分别与离开。他哭了太多遍,甚至觉得哭干了这辈子全部的眼泪。

探望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可是只有一个警察独自走了进来。

“犯人说他不愿意见你,你就先请回吧。”

“为什么?你和他说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全部的事。”

“犯人也让我转达你,想想别人过去的事,是不是更容易在心理放别人一条生路。”

“可是……”宋一没有想到该说什么,想想别人的过去,想想别人的过去。林浚难道是想让他想起苏澈什么过去吗?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苏澈的母亲。以前,他的家在郊区每次拉着陈静、林浚去他家的时候都要坐很久很久的长途车,每次自己都会吐得半死。这些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六年前的苏澈还是经常喜笑颜开,陪着他们到处游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苏澈说为了上学方便,就在市区的一个偏僻的小地方租了一间不算太大的小屋。

以前每一次去他家,他的妈妈总是悉心给他们准备了很多很多新鲜的水果和可口的饭菜,可是自从他搬了家,不只是他们,就连苏澈也没有再回家看过,也就没有再见过他的妈妈。

说来这也奇怪,林浚的意思难道是要他去查苏澈的过去?宋一的背后冒着寒气,这些年背后一定还藏着很多他还不知道的秘密,可是林浚又是怎么知道了这些,又是怎样的秘密,让林浚甘愿为了他牺牲了自己。

“好的,警官。谢谢你了。”宋一微笑着对捎话的男人说。他决定去一趟苏澈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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