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8月07日 21:55
喜到忽然间的落寞。真难受。
再譬如,林邱注意到了醪莲。用晚膳的时候,醪莲把面纱给摘了,这般不可方物的面容刚出场的时候,着实惊到了在场的所有,包括江浸月。但是到后面大家都各自想找着各自的事,都没有空去理会这样妖魅的一个男人。除了林邱。他注意这个男人完全是因为,他见过这个男人,因为这样的容貌,很难让人过目就忘。而且并不是在七色国见过的他,而是在邻国牡丹国。当然,光这两点不可能让林邱这么一个高傲强势的人注意他,唯有最后一点,也就是最关键一点就是,这个男人的身份。林老头说,他是和江水寒一起来的。看来,倒是没料到他们会有这么一招。
夜半。西厢有三间屋子的灯火依旧通明。
醪莲出门的时候,正好瞥见了。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他笑了笑,移步去了江月白的房间。
江月白的屋子前正好种着几棵桑榆,将幽白的月光挡成了一条零散的线,直直拖到他的门口。他顿住了脚步,打算上前敲门,不想门却在那时缓缓打开了。
里面的人一愣,外面的人也是一愣。那道月光正好罩上了江月白的脸,头顶是银月如玉,面前是公子如玉,醪莲又一次轻笑了起来,以前刚认识江月白的时候,总觉得他的名字取得太妙了,江月白江月白,他本就生得白皙,不说话的时候更是泛着月色的柔光,好似他就是吸取了那月色的皎洁,好似他生来就是个玉人。和阿月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不说话沉默的时候,便是像极了月白。
江月白冷着一张脸,对醪莲不明思议的笑更是一脸嫌弃,“快进来!”便转身进了屋子。
“有话就快说!”他不耐地坐在木榻上,那表情就像是急着想要醪莲滚出去的感觉。
醪莲脸色未变,转身关好了门,然后就立在那里,不再多走一步。“我听说了林鄂的事。有什么能帮到你们忙的么?”他保持着温柔的姿态,江月白有些反感的皱了记眉头,他一直以来都觉得醪莲是花瑟的附体,两个人容貌气质虽不相似,但是很多地方却又极其相似,譬如他们两个人笑起来都很温润惬意,两个人都给旁人一种很好相处的翩翩贵公子的感觉,再譬如,这两个人总是莫名的淡淡一笑,总是莫名的想一些奇怪的东西,当然最后一点,自然是江浸月都喜欢过他们,后者更是爱之深。所以他一直也都看不惯他们,甚至有些痛恨。不过这个男人,在他印象里好像一直都很温柔。
“你要问去问他们,我不用你帮。”他冷眼瞥去。
“这些自是客套话,我要帮的话还用去问么。我此行帮你们是其一,其二就是,我想……带你走。”醪莲说的很认真,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月白,带着那种莫名的淡笑,但是落在他这张妖魅的眉眼里,真觉得是一种蛊惑。
江月白可不管他是不是蛊惑,他简直一下子就怒火攻心,他拧着俊眉,拉长着脸,低低得咆哮道:“我不管你此行来这里是干什么!第二件事,我决不答应!我喜欢女人!三年了你还不明白?!”
醪莲睫毛轻颤了一下,笑容不变,眼神里影影绰绰的闪着一丝江月白看不懂的光,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洞穴,越陷越深的洞穴。他心里一惊,有些仓促地移开了眼神。
醪莲的笑更深了,“三年了,不是我不明白,是月白你—直都不明白。”
“你话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可以滚了!”江月白从木榻上起来,愤怒的指着他喝道。
“我这就离开。你自己想想吧。”他当真是说走就走,头也不回的就这么推门离开了。
留下一腔怒火集聚在胸的江月白愣神的看着门外射进来的月光,突然发不出火来了,突然觉得这空旷的房间起了凉意,他想扯起嘴角冷笑,想告诉自己分明喜欢的就是女人,他想着江浸月,想着和她发生的所有事情,但是每一次都有那个人,每一次都会出现那个人的身影,就像是梦魇,然后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就像是瞬间失了记忆,但是耳边却一直回荡着想起刚才的那句‘三年了,不是我不明白,是月白你一直都不明白。’
“啊啊啊啊!!!!!”他发狂了似的捶打自己的头,双手抱着头,死命地堵住耳朵,不想想起任何东西,不想听见任何东西!他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他不明白!不明白!永远都不想明白!!!
醪莲那厮欢欢喜喜翘着嘴巴回房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他一开始还没注意,就连在用晚膳的时候都还没注意到,但是此时,他却对这个一身明黄色罗裙的女子感到了一丝熟悉。这个女的不就是清晨碰见的那个怒马狂奔的黄衣女子!
那女子也只是客气的冲他点了个头,便快步离开了。醪莲朝前方看了看,这不是西厢吗?林家的人不都住在东厢。她和阿月他们的关系还不错?都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