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7日 21:43
,他同她说了一番话,“阿月,我总是担心你不能和花瑟走在一起。你为人太随性,不肯做一些值得他注意的事,就算做了,也是有些太极端了。花瑟他为人太任性,以前总不肯停下脚步和你一起,如今怕是就算想停下脚步,也是出于面子问题不肯回头。可惜我命不久矣,不然还能好好为你们俩牵这红线……”
“……你命不久矣还有那么多话要说啊?!”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得,那你就赶紧传授秘诀给我!”
“秘诀?……嗯……待我想想……哦对了,就是你要做一件让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你得先让他心软下来。”
“……什么事?”
“咳咳……咳咳……自己想想吧。”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莫非是……然后江浸月曲解了其中的意思,找人买了春药,在花瑟房里上演了一出香艳戏。
待第二日清晨,她睁开眼的时候,他正唏唏嗦嗦地穿着衣裳,然后他察觉到动静,便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现在回想起来还真够讽刺的,没有愤怒,没有鄙夷,连一贯的冷漠都没有。他那双平日里似夜空繁星的黑眸里第一次有了一股诡异的气息,那种犹如死水微澜般的平静,让江浸月第一次,心不安的颤抖了起来,她觉得眼前这个人骤然变得陌生,陌生的让她觉得害怕。可她依旧表面无惧,甚至反而有些凶狠的威胁他:“木已成舟,你必须娶我。”她想,你不可能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但他却一直自顾自的穿着衣裳,待全部穿好之后,他便沉默,直到门外突然传来很急的敲门声,红绡的声音干涩的有些刺耳:“花瑟!林鄂他……他昨夜去了……”
屋内的两个人同时一震,她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因为她知道……昨天夜里……应该是他在林鄂房里守夜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下了药,……
那个穿好衣裳的人突然徐徐回过头,看着她,她下意识的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那同样的眼神,凉薄的声线,刺得她浑身打颤,吼口发涩。然后她听到他说:“我不会和你成亲。这辈子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不会。”以前他从来只说前面一句,那日的那句毒誓,发得她如今回忆都心有余悸,她张了张嘴,听见自己勉强坚持的声音:“可是你应该负责。”
却听见他离开前的嗤笑,那冷漠近乎憎恨的一瞥,让她心如刀绞般仓皇失措了起来,他冷笑:“像你这般随意的女人都要负责,那青楼里的妓女岂不要叫每一个恩客都负责?”
她错愕的看着他离开,脸上湿润了一大片,胸口似被人重重一锤,血腥之气蔓延在她的口腔中,心里那张逞强的面孔早就被撕得粉碎,她艰难的伏在床榻上狼狈的大口喘着气,这般苟延残喘之姿,这般犹如凌迟之痛,她是想昏都昏不过去。
然后自己浑浑噩噩被红绡拖去了林鄂的灵堂前,她看着那个红唇书生安静地躺在棺材里,就好像还正常的睡在自家床上一般,她记得前一天这家伙还在自己耳边罗罗嗦嗦个没完,这转眼间,他的嘴就停了下来,这般过于的安静,变成了死寂。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然后跪在林鄂的棺材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这三个响头磕得她满头是血,她江浸月这辈子唯一有愧疚的就是林鄂。所以哪怕是头破了,也磕得值得。
磕完之后,她抬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额头上的血缓缓垂落,忽地展眉一笑,绝望而疯狂,他既然死都不愿意娶她,那就让他陪她黄泉路上走一遭。
那日夜晚,林府别院一场大火,烧醒了府内上下几千人。他就是在那场大火中熏瞎了眼。
“我当时起了杀心,你恨不恨我?”她咯咯咯突然笑了起来。
“当时恨。如今不恨了。唯有后悔。”他也跟着一起笑。
“不恨了?后悔?可是你知不知道……”江浸月转过身,将自己埋在花瑟的怀里,笑声阴森,然后突然抬起头,望进他眼里,“我也后悔。后悔怎么没让你毁容。”
她扬着残酷的笑容,让花瑟觉得有些心颤。但他沉静的眼里除了澄净就是平静,没有起任何波澜,宁静平和的渐渐降了她心头的寒意。
她深吸了口气,突然想到一件事,“我等会儿是不是……要给你爹娘奉茶啊?”
“……你竟然知道要奉茶?”花瑟平静的面容忽转微愕。
“……你这什么口气!我怎么就不能知道!?”江浸月脸黑。
身后那人笑:“是是是,娘子大人英明。不过不是奉茶给我爹娘……”
江浸月瞪眼,“什么?!!竟然不是奉茶给你爹娘?难道奉茶给江政那个老头子?……红绡这个丫头也有教错的一天……”
花瑟扶额头失笑:“是应该奉茶给我的爹娘,只不过你也要改口叫爹娘罢了。”
江浸月老脸一红,拉起被子将头埋了进去,“老娘本来就是没知识的粗人!……”
“娘子不要这么说,你还有一个很有知识的相公我呢。”那人感慨道。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