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3月27日 14:09
晕,让他们蒙在雾里,跟踪的薛美美自然也会看懂他们也被我“耍”了,在被我完全搞晕的情况下,还可以省去可能会调查他们的顾虑。”顾云维解释道。
廖继光叹了口气,再度为自己点了根烟。
“廖老师,如果你为难,觉得留我在这里对您的安全或者名誉会造成威胁,那我绝不勉强,您大可当我没来过。我会尊重您。只要您不报警,我立刻就走。希望我没给您造成太大困扰。”
廖继光吐着烟雾,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既然你那么相信我,还是留下来吧。”
——
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吴子辉不知第几次打起了瞌睡。并非学习有多么劳累,而是最近诸多事情等待处理,搞得这个毛头小伙子精力支出太大,又经常因为担忧自己的前途而失眠。其实对于未来,他并没有那么洒脱。虽然有了母亲的资助,但他的心里似乎产生了一个永久的裂痕,说不清那是什么。也许是朝夕相处,却从未有过的父爱,又或者是自己第一个喜欢的女生,竟然跟父亲有着亲密关系的心理阴影。总之,似乎是父亲,亲手毁了吴子辉的一切幻想。亲情的,爱情的。
一股地震般的感觉从裤兜里传了出来。
手机在绑架时弄丢了,这款新换的三星震动力很强,一旦来电那震动感丝毫不亚于按摩仪。
吴子辉站起身,走出了图书馆接听来电。一听到纪同的声音,他的眉头本身地一蹙。他知道纪同来电无非是询问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而他现在最不想提的人就是父亲。
“吴子辉,你现在有空吗?方面见一面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纪同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
“什么事?我一会儿还有课。”吴子辉本能地感觉他的语气不像是要找自己说案子。
“关于你父亲的,吴先生那个律师你认识吗?”
吴子辉翻了个白眼,暗骂自己直觉不准。接着又重复了一次:“我说了我一会儿还得上课。他的律师姓刘,在资料库里就能找到,您要了解什么自己打电话去问他吧。”吴子辉没好气地回答。
“不,刘律师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如果你等下要上课没时间出来的话,那给我十分钟行吗?有些话我一定要告诉你。”纪同不愧是队长,不管什么样的话到了他的嘴里均变成了命令的语气。虽然吴子辉很不喜欢那样,但纪同的要求并不过分,况且他转念一想纪同是队长,自己刚才那样说话等于是不配合调查,纪同完全可以起诉自己。
于是,吴子辉缓和了一下态度:“好的,你说吧。”
“你知道吴先生是什么时候立下的遗嘱吗?半年以前。首先我要解释的是,你去吴先生公司取他剩下的遗物的时候,是不是发现过一个账本?那个本子其实不是普通的账本,你去跟你父亲的业绩核对一下就会发现,最后这笔资金都莫名其妙地亏损了。其实他们并没有真正亏损,只是在公司意识到之前,全都被你父亲私占了!再看一些详细的发票数据,你会发现零头根本就跟账本里的预计支出对不上,这些细节只有公司内部的人知道,他们刚想起诉吴先生,他就失踪了。”
吴子辉边听边回忆着那个账本,虽然没怎么注意,但当时翻到那个本子时,他确实觉得有些奇怪。上面的数额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却从未听过父亲有过那么大的业绩。闹了半天,那些数字都是被虚报上去了。这样一来,吴忠浩可就成了名符其实的中饱私囊。
“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吴子辉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我想告诉你其实很久以前,你父亲就在为你筹钱了。为你和他那个私生子,黄思成。这一点在时间上得到了刘律师的证实。你仔细算算账,如果你没把自己那部分钱汇给陈家,你现在手头剩下多少?那些钱是不是能至少足够你读完大学,再留下一部分继续生活的?”纪同的话说到了点子上,吴子辉沉默了,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而且,”纪同终于说到了关键:“有一个内部消息我还没有透露,绑架你的那两个人我们那边已经抓到了。他们一直在说是受到你父亲的指使。也就是说绑架你的人是吴先生请来的。开始我的人认为他们两个在编故事抵赖,因此对他们的话我们置之不理。但是现在,把一切都联系上,我大概猜出事情的始末了。他们没有撒谎,确实是吴先生花钱雇人把你绑架的。吴子辉你仔细回忆一下,那帮人在绑架你的过程中,是不是好吃好喝的待你,没有对你动过手?”
吴子辉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而最后为什么会忽然把你放到荒山野岭置之不理,你知道吗?因为那个时候,你父亲正好出了意外,他被人杀了。于是跟那两个绑架你的人失去了联络。他们没有拿到酬金,又不敢真的把你怎么样,因为他们知道吴先生惹上的是高利贷,而绑架你只是为了高利贷没法再找你麻烦。另一方面,他想让高利贷对欠款期有所宽限,因为他还要去支付你的“赎金”。并且在几年前,他也利用同样的方法将黄思成保护了起来。那就是——直接将他以抢劫罪送进了监狱。”纪同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终于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吴子辉在电话那头的沉默,令纪同知道他已经完全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纪队长,谢谢你。”许久后,吴子辉才机械性地回答:“谢谢你让我知道,父亲原来还是爱我的,他原来还是为我做过打算的。只是,他的方法让我太难以接受了。早知今日,他当初何必沉浸于赌局呢。如果没有当初那个好赌的他,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难道不是么?”
纪同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他的脑海里又隐约浮现出了那个姓夏女孩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