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痛？”杜凌轩冷着一张脸，禁锢住她的右腿，继续给她上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去玩！”

“呜呜……又不是我的错……”她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眼泪汹涌而出。

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右腿以及全身上下遍布的伤痕，难道她不难过吗？受伤的是她，忍受疼痛的人也是她好不好……

明明就是祝长生把她扔下了，凭什么到最后挨骂的人也是她？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杜凌轩的心依旧还没平息下来，他真的好怕好怕……从看见她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心里一直压抑着的那种汹涌澎湃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了……

他很害怕失去她，像失去了方秋凡一样失去她……

所以他很生气，从她今天早上出门起就一直在生气，气她跟祝长生出去玩，气她因为祝长生而对他撒谎。一整天下来，他都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能出去跟踪她，也一直说服自己要相信她。

可是现在呢？他的相信换来了什么！？

当他接住她身体的那一刻，当她昏厥的那一刻，他的心跳也似乎跟着她停止了。发了疯似的抱着她奔回家，将镇上有名的大夫都请了过来给她看伤，甚至发了狂将祝长生扫地出门，发誓再也不会让他踏进书塾一步……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失控他的狼狈，都是因为她……

可是，她却不知道，永远都不能知道……

“还好意思哭？”杜凌轩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的强烈冲动，别过脸去不看她，继续专注地给她上药。“你倒给我说说看，你这一身的伤究竟是怎么弄的？”

“我……我去追长生，然后踩中了捕兽器，然后迷了路……”她抽抽噎噎地说着自己的苦难经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得让人无法再去责怪她半分。

可偏偏二叔就不是那么感性的人，他平静地看着她说话，平静地看着她流泪，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也不打算安慰她什么……

“二叔，你……你怎么那么狠心？都不安慰安慰我……我的伤口好痛好痛，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荒郊野外了呜呜……难道你就不怕以后都看不到我吗？……呜呜，凡儿死了你都不会难过吗？……”

“凡儿，过了今年的五月，你便是及笄之年，你不再是小女孩了，很多时候你要开始为你的行为负责，将来你也是要为人妇的，不能再像今天这样鲁莽行事……”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淡淡地开口。

“二叔……你什么意思？”他的反应彻底刺痛了她的心，杜思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质问道：“你要把我嫁出去了是吗？”

承受不住她的逼视，他再次别过脸去，轻轻地说：“我只是说你将来要为人妇而已，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嫁人……”

为什么听到二叔的话，她的心会这么地痛？

谁能告诉她，这是为什么呢？

泪再一次滑落，杜思凡扯着他的胳膊，嗓音不禁哽咽：“二叔，你不能不要我，我……我以后再也不出去玩儿了，我会听你话，会乖乖地读书弹琴……你不要丢下我……呜呜……我不要嫁人……二叔……好不好嘛？”

“傻瓜……”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强烈波动，杜凌轩终于伸手紧紧地抱住她，闻着她散发着柔软馨香的少女气息，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他也和她一样，很害怕未来……

也许不知道哪一天，他真的要看着她成为别人家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