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1月25日 12:09
人,就是要承受命运所赋予你的一切痛苦和磨难。不管如何都是女人的不对,女人应该帮男人承担错误。
我一时很难适应母亲的絮叨,只是不停的点头。后来母亲哭了,她流了好多泪。那些无知的人们怎么可以叫母后狐妖呢,狐妖有那么多眼泪吗,她应该是人。我才是狐妖。因为像我这般硬心肠的人怎么也不配做人。我知道离开母亲后她会死的,但我知道有些事,不是愿不愿的问题,就像伊痕说的那样“没有为什么,也由不得你选择。”如果要恨,归根结底,我觉得我应该恨汉城的王子炤,是他存在才会促使伊痕拆散我和母亲。很多年后我才明白,我不该恨炤王子,因为伊痕不过是借炤王子成全他的阴谋。那怕没有炤王子,我依然会是他的牺牲品。
我上路的那天,我要伊痕把伊华公主的那件鸾绣红袍送给我,我知道他办的到,也知道他会给我。我似乎看到了伊华公主生气的样子,她皱起的眉头,显的娇憨可爱,很美,她一直是那么美,让人爱亦让人嫉妒到恨。
此番一别,我和母亲应该永无相见之期。我有种预感,她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去另一个世界找她姐姐。我阻止不了,这样做只是想延续她活在这世界上的时间。我努力的对母亲笑,是让她知道,她要我幸福,我办到了。
我觉的我是有好多事要做,但我又什么事都做不了。想到丰城的幽园,终是无缘得见,我曾离它那么近过。想起母亲的手掌里纹下的温暖,想到深井下被遗弃的人,想到那一年丰城的冬天。熟悉的,陌生的,我将一一和你们别离。走了我就不会再回来了,因为我知道你们不会等我。残忍的是我,我背弃了你们,但求你们的原谅。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后来听到鼎沸的人声,我知道是到了汉城。跟汉城比,丰城如一座废城,冷寂的像走进一座坟墓。也许是我习惯了坟墓里的生活,突然的热闹,让我慌乱,我只好不断回忆母亲曾带给我的那些安宁。如此,好多人的说话声,便汇聚成母亲被风吹起的衣袂猎猎的声音,我喜欢上这种声音,因为我像似又看到了母亲。
我被人牵引着到了汉城的礼堂,感觉像置身在梦里的樱花林,丝竹仙乐,我听到其间夹杂着的寂寞的箜篌声。樱花像似落了,我边往前走,边伸出手去,摸索着想接住一片我梦了几季的樱花。后来有个人过来扶我,他误解了我的意思。他的手很温暖,如母亲的手,会让我感到安全。他身上的气味也很熟悉,我应该在哪里闻到过,但我却给忘了。我突然想到了梦里见过的那个陌生男子,他的气味应该和他的一样。我知道在这种隆重的场合,敢众目睽睽之下牵我手的人不多。他就是那个拆散我和母亲的人,他就是那个我要恨的人。
也许我还不是一个绝情到可以不在乎一切的人。我在汉城的第一个晚上,躺在我连奢望都不曾奢望的柔软的床上,竟然无法入眠。我不悲伤,但却流了泪。记得母亲说过,如果你突然得到超出你奢求极限东西时,你便会产生幻觉。想是,我的那些眼泪便是我产生的幻觉,可我弄不清,在幻觉中我怎么如此清醒。
我很想母亲,想睡在母亲温暖的怀里。后来我去了一个陌生的房间。觉得他不管在那,我都能感觉的到,我确定他在里面,他的气味是那么熟悉。后来我睡到他的怀里,他的身体跟母亲的一样温暖,是母亲所不具备的另一种安全。此刻,我突然明白,我其实并不恨他。恨他不过是我用来欺骗自己的一个借口。我想他能天天抱着我睡,因为我想天天得到安全。
他应该不快乐,因为他同我说话很严肃,一般严肃的人都不笑。而我从母亲那里知道,幸福就是要笑。我对幸福的概念变的渺茫,因为我不明白像他这样富有的人都不幸福,那世界还有何幸福。也或许是因为他太富有,他的时间都用在呵护他富有的东西上,忘记了该要去幸福。他和伊痕一样,都是拥有温暖而不懂温暖的人。他不会爱我的,因为他是个自己都不懂得爱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