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1月17日 16:11
是射箭的人,因为喜欢耍阴谋的人发现自己的阴谋没奏效,肯定更痛苦。我知道当两个人相对走在一条独木桥上,没有退路,而且又不能停下来时,做什么都不为过。所以我没问晔丰城的王为什么会暗算那一箭。
晔是斐夫人最牵挂的人,虽然她已经疯了,但我知道她看到晔残缺的身体时会比我还要伤心。我带着晔去见斐夫人后,我明白我又错了。斐夫人看到晔,她的表情很冷淡,像似我以前见过的那种表情。晔叫她母后。她就看了看晔,然后淡淡的说:你回来了。晔说:我回来了。我知道斐夫人第一眼便看到了晔的残腿,我等着看她难过。过了好久,斐夫人都没在开口说一句话,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安静的坐着。我说:你不是最爱晔的吗,他回来了。斐夫人看了看我说:你是谁。我说:我是炤,我带晔来见你了。斐夫人的脸上又现出我许久未见的厌恶表情,她看着我狠狠的说:你滚。事情居然会如此简单,让我无法理解。在我无法理解后我只能认为我是在替别人自作多情。我还想说什么,但衣角被晔拉了两下。我回头去看晔,他的脸上尽是祈求之色,我唯有极不情愿的滚了出去。多年之后我才突然明白,斐夫人要的其实很少,她只要看到晔还活着她就知足了,何必要得寸进尺呢!
我在父王的书房里坐了很久,父王一直不说话,他像似在批阅什么奏书,我想他遣人让我过来不单是为了让我陪他批奏书。我不知道父王出征的那段时间他把他的那只灵雀藏到了哪里,现在我又看到那只灵雀了,它还是呆在那只黑金笼子里。它的眼睛虽然小,但我还是看到它也在盯着我看,很警觉,我想到我以前对它耍的那此毒害它的阴谋,它居然记得比我还要清楚。所以现在只要看到我它便立刻惊觉起来。
父王还是不说话,我很无趣,无趣时我便会犯困,我闭上眼睛养神。父王突然说:你还是没有一点毅力。原来他虽然不说话,但却一直都在注意着我,应该算是一次考验吧!他以前从不这样,突然一次,我却只能是出嗅了。
我口是心非的说:我想到了一些事情,觉得闭上眼睛想,事情会更清晰点。
父王严厉的说:记住你以后会是汉城的王,要想做好一个王,你记住只有别人说慌骗你,你却不能说慌骗别人。因为你骗的是所有人,你不能和所有人为敌。
我说:如果我是出于善意的呢!
父王说:别人不会想到你是不是善意,他们只知道被骗了。
我说:父王找我何事!
父王说:你为什么对那疯女人那么关心,你知不知道她以前做过什么!
我说:她已经疯了,以前做过什么她可能自已都不记得,我又干嘛去计较一个疯子都记不得自已做过的错事呢!
父王冷笑着说:那我告诉你,你母后的死多半是她造成的呢!
我说:人总是要死的。
父王愤怒的说:慈悲是懦弱的人最可耻的行为,你是我奕的儿子,所以我不希望你如此,这样我不能放心的去陪你母后。
我说:晔应该能顶替我的空缺,他已经为汉城贡献了一条腿,我也不愿做享其成。
父王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抓起桌上的竹简狠狠的砸在我的脸上,血迹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看不到父王愤怒的表情,只听到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给我滚出去,滚……。”
走出父王的书房后,我的脸上还在流血。我不知道伤在哪里,仿佛全身都是伤,因为我觉的全身都有疼痛感,因为疼痛,所以我知道父王是真的生气了,他第一次对我生气,我顾不了身上的疼痛,脑子里一遍遍的想。“以后父王会不会不喜欢我,因为我让他失望,他是不是已经决定要遗弃我了。”不断有人从我身边经过,我看他们时,他们都会底下头不看我,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底下去的头是为了笑我无知,还是同情我的无知。我觉得很孤单,有悲伤的冲动,不过我很快便克制住了我身体内还未成型的悲伤。在我孤单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会是斐夫人,因为我突然觉得我跪在斐夫人身旁陪她的那段时间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