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1月10日 16:57
该喜欢颜玉要比喜欢晔多一点,至少颜玉不会说慌骗我。
除了父王的那只灵雀,我很少屈服过什么,如果我起先说了谎言,我便会把那谎言当成事实继续慌下去,尽管我自己都不信。我义正词严的说:每个星星都是孤单的,它们之间保持着永恒的距离,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颜玉说:你孤单过吗!
我说:我不知道,我没空想我有没有孤单。
颜玉说:我有空想,但我不孤单,因为每次都在我还未还得及孤单时,你便会适时的出现,然后我会忘记接下来我该孤单的。颜玉说到这里时便会笑,我也笑,一边笑,一边用赤裸裸的眼神凝视着她。接下来,她便半是可爱半是羞涩的底下头去,我开始了解她了,我以后的妻子颜玉。
我忘记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颜玉的,也忘记什么时候我们开始和平相处的,她在不说“颜玉该死”。我却知道,没有谁是该死,也没有谁不愿活着。
父王好像得了什么病,他不在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不动而威。他上朝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去时我有时也不会去,更不用说他不去后。晔也很少来找我,他跟我说:父王老了,他可能有一天会离开我们。但是父王一生争强好胜,不管是生是死,他都不会甘于寂寞。所以我会一直陪着父王,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晔的语气有些幽怨,他说话时是不看我的,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我们都在沉默,仿佛连流动的空气也静止了下来。此时,我的心像杂乱无章的荒原,分不出是忧虑还是悲伤,事情的可恨之处便在这里,那怕你多么的不愿知道,它还是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攻进你心灵所搭建的城池。
我听说汉城的边疆如今也不太安宁,常有人发现死人,那是汉城的子民,满身血迹,显然不是自然死亡。有目击的人说是丰城的人杀了他们,因为他们经常会在死人的旁边看到有丰城士兵的踪迹。也有人叹息说:转眼已经过了十六年了,他们是还记得十六年前发生的事,现在他们要来复仇了。我不知道十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因为十六年前我还没有出生,当时不管发生了什么,也跟我没一点关系,我告诉自己,那是别人的事,十六年前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我连仇恨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喜欢父王的那只灵雀。有些时候我已经淡忘还要杀死那只灵雀,时过境迁,我已经少了一种殊途同归的勇气。
尽管外面的世界惊涛骇浪,我的世界却永远都是波澜不惊。我关心的只是冬天又要来临,天气是否会比上个冬天更冷。我痛恨这种无端扰乱我生活节奏的天气。我躲在阁楼里时,悲伤会倏然而至。我突然明白原来自己是可怜的,而我的可怜竟然是自己给自己的,我一直把自己困住,像父王的那只灵雀被困在黑金笼子里一样。它也可怜,不同的是我是自愿,它是被迫。我以前怎么会想要去杀死它呢!我们应该是最好的朋友,像斐夫人那样,彼此不用说什么,心里却非常明了,我们需要惺惺相惜。
困的久了,已经成了依赖。所以我现在即使知道,也不想去改变什么。我应该有好久没见到颜玉了,突然有些想她,但我知道她是不会主动来找我的。我呢!又甘心被自己困在这里,我肯定很无能,居然连自己想的事都不能去做。我不认为汉城的人都是傻瓜,他们是看的到我的无能,但他们都不愿说,他们以为把我举的高高的我便会喜欢,其实他们错了,我怕冷,而我也知道越高的地方也会越寒冷,仅凭这一点我也不喜欢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