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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九 担当

书名:炎少的安魂曲 作者:双子星 本章字数:6032

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2日 09:01


两名忍者的尸体抬到了龙植正夫面前,折辱尊严的羞愤与杀弟之仇的怒火,一座蓄势以久的火山,一瞬间喷发。报复之火遍及整座城市,首当其冲的是炎帮的娱乐生意,每日都有人上门滋事、放火,无法正常的营业。

往来日本走私生意也十分惨淡,船到一码头,早有日本的警察等在那里。当所有人都在议论混乱的原由是什么,一个消息悄无声息在市面上流传。黑龙会的三少被人杀了,凶手直指新鲜出炉的炎帮大小姐——温晴。

这个消息如同一滴冷水掉到滚烫的油锅里,也在调足了所有人好奇心,在众人心头丢上一枚重磅炸弹。一样盐调百味菜,听闻这个消息炎帮大大小小堂主,心中的想法各不相同。

徐锦达很清楚这个重磅炸弹,专为炎帮的各路堂主精心配制,温晴在炎帮的身份即特殊又尴尬。她非姓炎,又是他这个上门女婿的‘私生女’,各路堂主从未把她当成炎帮的人。最近不断传出她与炎立行的乱仑之恋。

与日本黑龙会的生意往来,占炎帮一块不小的收入,现在不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只讲义气打打杀杀的年代。帮会更像是一个地下运作的公司,许多兄弟投到你的旗下,只为养家糊口讨生活。

江湖从形成的那一天,自有一套独立于社会的规矩,投身江湖的每个人必须尊守,虽然不合法也不一定合理。今天有警界的高层请他喝茶,他们是黑与白完全对立,在某些地方他们有相同之处,都是维持各方向的平衡,达到相对的安宁。

警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帮派争斗,这次黑龙会与炎帮的争端,引起市面极大的不稳定。警界高层希望可以尽快平息纷争,否则必要时警方会出手。徐锦达招集分堂堂主在炎家大宅开会,商讨如何应对黑龙会的寻仇。

香堂上供奉着关二爷,每位堂主给关二爷敬香后,纷纷落座自己的位子。徐锦达坐上中间的主位,炎帮是老帮主一手打造,在他强硬的军伐作风下陪养出一批忠于炎家的手下,在座许多堂主都是那些人的后代。

他们对炎帮十分忠诚,且只忠于炎家的人,所以对他这个外性人颇有微词。除此之外,能座在这里的人,靠一双铁拳血里来肉里去拼杀而来,他们有强的能力,却因为不是皇朝遗老,处处都受压制。徐锦达与这些人打了二十几年的交道,善于调和双方的关系,这也是他帮主位置坐的长久一个原因。

“黑龙会那群鸟是什么意思,跑到我们的地盘滋事,我的生意都做不下了!”

讲话的胖子是炎帮亲子兵,分管地下赌场和民间借贷(高利贷),黑龙会到处滋事给他带来影响最大,时不时就有人在他赌场闹事,要不然谎报赌场内有炸弹,警察、火警在他的赌场翻个底朝天,连个炮仗也没有发现。

“只有你的赌场受影响,我们的损失更大,走私到日本的货全部被水警查缴,若不是我跳船跑的快,现在还在日本吃牢饭呢?”接茬呛声的是在海上漂了两天,被一名渔民救起来,差点见了海龙王的主职走私生意的堂主。

“小日本是不是疯了,漂洋过海跑到我们这里滋事?”

“何止是疯子,简直是狂犬病毒进了脑壳……”

议论一声高过一声,忽然一句不大的声音冒出来,将所有人的矛头指向主位上的徐锦达“好像他们要为龙植正男报仇……”

“我也听到这种传闻,只是还没有证实。”徐锦达不温不火的开口

“那个龙植正男不是坐飞机回去了,怎么又会死在这里?”

“谁知道那鸟半路想不开,自己打开舱门跳了海。”要不然那些小日本在海上搜寻什么。

“不管他是跳飞机,还是跳海,黑龙会把账算到我们炎帮的身上,还言辞凿凿是我们炎帮大姐小杀了他们三少。”

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徐锦达“传闻不可信,如果黑龙会有证据,为什么不直接找上门来,何必暗中搞鬼?”

各路堂主也知道传闻可信度不高,即然有这样的消息放出来,必然有它的原因。黑龙会是炎帮很重要的生意上伙伴,谁也不愿意损失这条门路,如果与黑龙会硬碰硬,那是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陪本买卖。

如果可以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损失个把女人也是划算的事情。这个女人姓温又不是姓炎,更深层的探究,他们根本没有把那个妓女生的女人,当成是炎帮中的一员。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呀,即然帮主认为大小姐没有杀人,大可以亲自带上大小姐去找黑龙会的人解释清楚……”

闻言一向好脾气的徐锦达手掌击向桌面,怒气腾腾的站了起来,与此同时门被人踢开,炎立行一身凛冽的杀气走了进来。他的出现令皇朝遗老没了气焰,纷纷收敛锋芒,其于堂主对这位炎帮少主,彪悍强硬的行事作风,无不心生敬畏。

“怎么不说话了,在关二爷面前满屋子的男人,遇到事情把一个弱质女流抛出去,还算是男人么?”炎立行没有接手炎帮的生意,香堂内没有他的座位,向前跨行数步,身后的门有人轻轻关上。

“我爸爸在所有宾客的面前认了温晴,她就是我们炎帮的小姐,以后若有人对她不敬,就是对我们炎家不敬。”炎立行用一个身份,肯定了温晴在炎帮的地位,希望用炎帮这把大伞保护她的安全。

“你们不是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么?龙植正男是我杀的,任何罪名全部由我来担,你们大可以将我交出去。”

“少主,我们怎么敢把你交出去。”皇朝遗老立刻站到炎立行这边,香堂内的风云骤变。

“没错,黑龙会胆敢在炎帮的地盘滋事,分明不把我们炎帮放在眼里,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算了。”那些摇摆不定的堂主,也站到了皇朝遗老这一边,成为炎立行的拥护者。

“事端因我而起,我理应担下所有罪责,现在我就自行去刑堂,生杀责罚全由父亲和各位堂主定夺。”

刑堂,形势大于作用的地方,许多炎帮的人已将它遗忘。刑堂,曾经记载着炎帮的兴盛,记载了老帮主一呼百应的号招力。,炎立行自赴刑堂担起杀死龙植正男的罪责,重新扶植起炎帮的人心中那间刑堂,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徐锦达似乎看到老帮主的影子。

“帮主,现在怎么办?”

“命令所有档口的兄弟,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不准轻举妄动。还有温晴是我的女儿,任何人伤害她,就是与我们一家人为敌。”

一声令下,千呼百应。原本分流派论资力,打着自己小算盘的大大小小的堂主,心拧到了一起。这就是一名领导者的号招力,徐锦达感叹儿子在帮众心中的地位,是他交出位置的时候了。

炎立行走出议事厅,火星以在门口等待,一得知帮内开香堂讨论应对黑龙会,他了解这些人脑中想些什么,必定会牺牲温晴。火速赶回来表白自己的态度,同时急招火星回来。

“火星放下你手中所有的事情,马上带温晴离开这里,到我海边别墅的住上几天,如果有人敢中途拦阻,格杀勿论。”

“这次的事情很麻烦?”从未见过炎立行如此急迫

炎立行深吸一口气,这次的事情来势汹汹,却也不是很难摆平,只是事中牵连温晴他就自乱阵脚。

“不要问太多,车子就在外面马上带温晴离开,什么也不要告诉她,只跟她说我要带她去国外玩几天?”

“是”

炎立行走向刑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拌,那是一种恐惧,这份恐惧不来至寻仇上门的黑龙会,也不因为那些揣着各种心思的帮内堂主。来至一份母爱,一份用全部的情感疼惜自己的儿子,不惜抛弃所有法律与道德。

炎平如是老帮唯一的女儿,在炎帮有一呼百应的能力,平日她不管帮中的事情,可事情牵连上自己的儿子,她就会暴发无法想像的能力。果真,就在炎立行进入刑堂不久,炎平如急勿勿推开刑堂的门。

“儿子,谁把你关在这里,妈带离开这里,我看哪个人敢拦我们母子。”拉住炎立行一只手臂,想将坐在地板上的儿子拉起来。

“妈啊,你这是做什么?没有人把我关起来,是我主动将自己关进刑堂。”

炎平如拉不动儿子,索性蹲在儿子面前“你这是为什么?”

她的记忆中,每个被关进刑堂的人,处犯的炎帮的帮规。小的时候炎平如顽疲透过刑堂门缝儿偷看,那些带进刑堂的人接受痛苦的惩罚,亲眼目睹一个人的手被活生生砍掉。她受到很大的惊吓,每次经过刑堂门口十分的害怕,似乎那扇门一张便会把她吸进去。

“你还是回去吧,我是不会出去的。”

“儿子,即然没人逼你,为什么还自讨苦吃,难道你真的是为了温晴!?”见儿子如此执拗,炎平如不禁好气的拍打儿子的肩头。

听到温晴的名字,炎立行仔细观察母亲的表情,炎平如别扭的躲闪儿子的目光“妈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命人对温晴做了什么?”

“我能对她做什么,我只是不准她离开。”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才让火星带温晴走。”母亲一但保护自己的孩子,什么疯狂事情都做出来。炎立行抓住母亲的手,逼着母亲直视他的眼“妈妈,你明知道温晴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是我的命,我宁肯自己去死,也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不会的……”炎平如泪水滚落“儿子,你对妈妈来说,也是我的命,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宽厚的手掌扶上母亲的脸,拇指轻轻抹去滚烫的泪珠。炎平如脸颊轻腻的摩擦儿子的手掌,粗糙的触感以及烫人的温度,儿子已经不是那个在母亲怀中寻常保护的小孩子,他已经长成一个男人。

“想要我炎立行的命,黑龙会还没有那个本事”

“即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儿子投来的目光中,她读懂其中的含意“温晴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她?”

“妈妈你应该懂这份情感,当初你为了爸爸还不是放弃尊严和女人的矜持。”一个女人未婚先孕,身处那个时代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你答应我,在我一心应对黑龙会的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保温晴的周全。”炎平如懂儿子的心,可身为一个母亲眼见儿子范险,她又怎么可能视若无睹,炎立行将母亲的掌压向自己的胸口“妈妈,你感觉到了么?这颗心里装的满满全是关于她的事情,她是我的软肋,也是我最致命的弱点,只有温晴平平安安,我才能全心全才应对强敌。”

“好,妈妈答应你。”

炎立行与当年的自己太像了,她也曾经托着身怀六甲的身子跪在父亲的门前,求他放过徐锦达一命。整颗心因一个人而牵扯,只有拿全部情感去爱的人才会体会。炎平如此刻很清楚,只有保住温晴的命,才会保住儿子的命。

炎帮一定出了十分严重的问题,温晴这几天足不出户也敏锐的感觉到。火星站在她面前,编造了个蹩脚的理由,骗她离开这里,她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炎立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不亲自来接我?”

“炎少在机场等你,请跟我走。”

“火星你不善长说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火星万年不变的脸上毫无表情“炎少只是吩嘱我带你离开,并不有交代其它事情。你可以选择自己走,还是被我打晕扛着你离开。”

“你……”温晴缩回指着他鼻头臭骂他一顿的冲动“你还是把门外的人先解决了。”

长长的走廊回荡着强而有力的脚步声,几条壮硕向温晴的房间奔来。火星拉着温晴走出门口,正面直视炎平如派来的人,悄悄将温晴拉到自己的身后。

“好好待在原地,一分钟就好。”

温晴颇不耐烦的依上墙壁“身为魔域之主身傍的护卫,对付几个笨手笨脚的人类,要用一分钟是不是太长了,还是体能减退,人老力衰。”

火星横扫一目,凝结万千冰霜,温晴对他的冷眼毫不在意,拢去腮边的乱发。一阵劲风横扫,格斗摩擦之音大盛。一声重物落地,一条壮汉倒在温晴的脚边,她抬起一脚踩上他的胸膛。

“说,为什么要抓我?”

“小的怎么冒犯大小姐,是黑龙会的人放出话来,大小姐杀了他们的三少,到处在炎帮的地盘滋事。帮主招集所有堂主开会,少主忽然闯进来承认人是他的杀的,并且自赴刑堂领罪,夫人请大小姐过去有重要的商量。”

担扰的恶梦成为现实,黑龙会的人寻仇上门,人明明是自己开枪杀死,炎立行为什么要替她顶罪。温晴理解炎平如为什么这么做,那是一个母亲保护要自己的孩子,素日的炎平如温柔优雅,尽显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之态,但事情关乎自己的儿子,她就像一头苏醒的母狮子,伸出利爪尖牙。

刑堂外面把守的俩个人,那是炎平如恐有人暗害自己的儿子,命人在门外保护。温晴先入为主视其为押禁,只有犯了罪行的人才会被拘押起来。她的心一阵阵疼痛,因炎立行为自己顶罪,也为他愤愤不平。

“开门,让我进去。”

“没有夫人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刑堂。”

两条看门的狗,温晴毫无预兆的出手,虽然没有法力跆拳道的身手还在,俩名看守毫无防备,几下便打倒在地。温晴扭动门锁,门竟然上了锁,看门的狗还有上锁的门,分明将炎立行当了犯人,用力的踢了一脚门板。

“把门打开……”

“我们没有钥匙,门是少主由里面反锁的。”他们是得罪谁了,无原无故挨顿打,人家是炎帮的大小姐,他们想报复的机会都没有。

“炎立行,炎立行,你开门……”温晴拍打着房门,里面久无反应,手上的力道更重,整个手掌拍红了全然不知“炎立行,你为什么不开门。”

这个火星办事越来越不利,明明让他把人带走,温晴为什么会找上来。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双腿不听唤的来到门前,温晴呼喊自己的名字,双手克制不住搭在门锁上。只要轻轻一扭门就会打开,可是他不能,只要看上她一眼不会舍得她离开。

门外的呼唤声变了调,拍打门板一声重过一声“不要再敲了,难道你的手不痛么?”

痛,手当然会痛,可是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唤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温晴的心紧张的揪在一起。炎立行略带怒气的声音,此时赛过任何天籁之间,安扶内心的不安。垂下红肿麻胀的手,头抵在门板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替我顶罪?”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完全脱离预先的脚本。

“如果你没有开那一枪,我也会选择杀了他,并且用天下最残忍的方式,让他形神俱灭,永生永世化成世间的尘埃。”杀一个人不够,让其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那是如何强烈的仇恨。

“即使如此,你也不用把自己关进刑堂,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做?。”

温晴的声音贴的很近,炎立行的手指轻轻摸索木门的纹理,透过冰冷的木门,感觉爱人的气息。

“世界人没有人能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是我自愿进入刑堂。”

“……”温晴的问题哽在喉间,她明白炎立行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只有他一人担起所有的罪责,她才有机会和时间在众人的眼皮底下逃走。

“温晴,乖,跟着火星先离开,你是我唯一的弱点,只有你安全的离开,我才能放心处理黑龙会的事情。魔域之主我都不放在眼里,一个黑龙会又算得了什么,只是黑龙会与炎帮生意上牵扯很多,处理上有一些麻烦。”

火星的身影在她身后出现,没有反抗乖乖任其将自己带上车子。‘你是我唯一的弱点’一句话,颠覆她情感的天坪,心中用恨堆积的高墙随之倾覆,甚至怀疑精心布置的局是否还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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