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工作的时候常常走神，眼睛总是搜索钟情的身影。钟情对李舒的态度仍然是不温不火，既看不出来他对李舒有那个方面的意思，也没有看出来他对李舒没有那个方面的意思。除了，那次，钟情讲他的故事之外，他们大多数的时间是沉默。

“总不可以一直都沉默下去，不知道何时，我们就会分开，从此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李舒在决定向钟情表白的时候，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一定不可以退缩，一定要勇敢。

“钟情，我有事情跟你说。”李舒把钟情拉到一边。

“什么事情，呆会儿再说，我正忙。”

“钟情，我喜欢上你了。不，应该不只是喜欢，可以说是爱。我爱上你了。”李舒既紧张又兴奋，有点语无伦次。

钟情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反应。

李舒又强调一遍，说：“我的意思是我爱上你了。我爱上你了。”

这是她第一次跟一个人表白，她完全没有考虑到时间，空间以及对象等等各种因素，她只是非常愉快地把自己的心情告诉对方，然后等着对方的回答。

钟情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了。”

面无表情！李舒看到钟情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的意思。他在想什么，是在思考自己地话吗？是应该丝毫一下的，突然之间听到自己的表达，有点惊讶，有点反应不过来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她可以理解，可以个他时间，让他慢慢地想清楚。

李舒紧张地问：“你的意思怎么样，你会答应做我的男朋友吗？”

说完，李舒抬起头注视着钟情，等待他的答案。她紧张地看着他，像一个小学生正在等着拿到自己的成绩报告但一样，不，比那种状况下还要紧张。

可惜，钟情只是看着她，注视她，仿佛她不是地球人，是从外星来的外星人。

“你总，总看着我做什么。我哪里有不对劲吗？”一定是自己的装束有问题，或者就是自己刚才的话有问题。她应该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和意愿才对啊，可是看着对方审慎的眼光，李舒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过了很久，钟情才淡淡地说：“我觉得现在很好，不想做你的男朋友。”

“什么？”李舒无地自容。如果地上有个缝，她一定马上就钻进去了。李舒的脸通红通红。她张张嘴，随即又闭上了，用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什么嘛！就是要拒绝也委婉一点嘛，干嘛那么直接啊！

“你什么意思啊，你那是什么难理由，说什么现在的状况很好，你是在拒绝我嘛，你可以拒绝我，可不可以委婉一点。我有自尊心的。”李舒连珠炮地说了一大堆，也许，在悲伤，难过和羞愧的情况下，说了些什么，她自己的不知道。

钟情拍拍李舒的肩膀说：“干活吧！”

他依旧淡淡地，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李舒看着转身的钟情，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他。不，准确地说，是从来没有这么痛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