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微微颔首，朝堂，小五，自己命里早已有一座“问月楼”，何敢轻言其他。

不是不懂，那个女子有些倔强，有点清冷，却总能在眸光扫过之处，觅到一丝蛛丝马迹，谓之情起，容隐凤目微阂，似又回到了五年前，

“大哥哥，涟漪已经知道了，我们并不是兄妹，为什么不可以？”涟漪一身鹅黄轻衫双眸微微红肿，眸底期盼的望着容隐，纤手用力抓着容隐的手臂，急急问道。

“小五！够了！”容隐微带责备，实在拿这个妹妹没办法。

“不要叫我小五！叫我涟漪！”纳兰涟漪用力甩开容隐，满目愠色，厉声道，“我早就知道，你嫌弃我，你不喜欢我，说什么只把我当妹妹。我才不要当你妹妹，你妹妹是纳兰家的人和你流着一样的血，我不是，我不是，凭什么要做你妹妹。”

容隐眸底已然冷凝，直迫得涟漪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小五，大哥不想听到这些，你只要是纳兰家的五小姐，便永远是容隐的亲妹，休要再胡言乱语！”

一番冷言，激得涟漪心底凉透，他一定是爱上别人了，一定是，纤手握紧，眸底似要凝出血来，全身颤抖，

“未时，我在城外等你，你带我走，我不当纳兰家五小姐！我要和你在一起！你要是不来，就等着后悔吧！”

容隐看着跑开的涟漪，心下隐怒，却并未放在心上，小五虽然骄纵，却不是失了分寸的人，谁知这丫头等不到容隐，便跑去买酒喝了烂醉，最后当容隐找到她的时候，在城外的一家废弃的民房，涟漪衣衫褴褛，身上多处抓痕，容隐用外袍裹住破碎的涟漪，心疼得快要窒息，守了涟漪三天三夜，待她醒过来的时候，眼底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气，只是睁着美目不解的问道，

“大哥哥，你抓着涟漪的手干什么呀，是不是冷啊，把涟漪的衣服给你穿，你就不冷了。”

容隐第一次感到无力，眼前叫了自己十几年的大哥的女子，突然支离破碎破碎，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柔和的声线此时低沉沙哑，

“小五，大哥哥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自从涟漪身体康复之后，却一直寻不到治其失智的良药，每每有官家的适龄小姐要给容隐提亲，容隐都婉拒了，至今仍孑然一身。

从往事中清醒过来，发现身畔的人儿默然饮下了小半壶酒，月华倾泻，容隐侧目视之，那个倔强清冷的女子眸底有着难掩的炙热，空气里，杜若的馨香似乎浓了一些，唇角不觉勾起一丝浅笑，低低吟道，

“山中人兮芳杜若。”

纭烬水眸微眯，那低沉悦耳的声音从耳畔经过，那一句诗却在心头字字捻转。唇角漾起笑意，这样的夜，多美，一生一次，足矣。

从问月楼下来，纭烬有几分薄醉，在起跃降落之间，纭烬没有闭目，虚眸看丝丝青丝向上漂浮，像蔓延的情思，揽紧那个熟悉的怀抱，一缕青丝拂过容隐的眉宇，纭烬微眯，伸出手指为他轻轻拨去，那墨玉